初春,长的最繁茂的就是野菜,山坡上有一片竹林,里面的春笋刚好冒尖,正是最清脆最细嫩的时候,女人们背着背篓上坡挖笋,这些春笋都不苦涩,只需切成薄片,混着辣椒肉丝混炒就是一顿美味。
慕晚把笋子一部分晒干,一部分做成酸笋,说到酸笋,她突然就有些想念螺蛳粉的味道了,酸酸辣辣,滑溜爽口。
螺蛳粉具体怎么样她不会做,但土豆粉她会啊,正好剩下的那些土豆都吃不完了,不如做成粉干,她先把土豆砸碎,砸成浆糊状的东西,然后用纱布过滤掉残渣,得到其中的土豆淀粉,剩下的步骤就跟制作酸辣粉差不多,只不过土豆粉是莹白色的,有筷子粗细。
她把土豆粉用拳头砸进锅里,右手握着漏勺,浆糊就是从那些小孔中溜出去,变成长长的粉条状,稍稍一煮就变得晶莹剔透,想一根根银丝。
表面上搭上两片卤肉,一抹酸笋,淋上辣椒油,色香味俱全。她还搭配了绿豆汁,清甜可口,午饭吃得很是畅快。
午后,她微微打了个盹,睡意散去了,就坐在杏树底下纳鞋底,此时杏树已经枝叶繁茂,遮下一片浓茵,树枝映衬着阳光,投下的光斑影影绰绰。
冬季一过,披风卖的应该就没有以前好了,可以重新制作团扇了,那样也不会影响目前的收入。
慕晚思虑了一番今年的攒钱计划,耳边听到了一阵敲门声,过去打开门,正是陈春芳。
陈春芳面带怒火,狠狠攥着陈云的手,气得不打一处来,陈云缩了缩脖子,眼眶通红,脸上还带着累痕,呜呜咽咽直哭。
“怎么了?”慕晚疑惑地问,这两个人都是来她这里学绢花的,都是熟人。
陈春芳正要开口,陈云急忙拉住她,“春芳,我拜托你了,不要说!”
陈春芳有些失望,“你既然做了,我为什么就不能说,小晚待咱们不薄,你怎么能做出这样忘恩负义的事情来。”
“你以前不是这样啊,多赚那几个钱你良心过得去吗。”
她没想到陈云这样懦弱老实的人,也会耍心机,做出这么不着调的事。
陈云目光闪烁,她刚开始是愧疚的,但她娘非得逼迫她,娘家亲戚好多都向她施压,那么多银子啊,她哪里忍得住,多了的那笔钱,她可以买衣服买首饰,她男人也是同意了的,这段时间,她过得比以前舒服,她受够了以前那种穷酸日子。
慕晚听了半天,总算明白什么事了,脸色微沉。
原来陈春芳无意中听到陈云把绢花的手艺教给另外的人,还收了学费,每种款式三十文钱学会,这半年来,零零总总都教了二十多种款式,一个人学就能赚半两银子,陈云教了不少人,赚的是钵满盆满,自己做的绢花也卖到了其它地方。
陈云的做法就是完全违背了当初的约定,慕晚紧抿着唇,有些不满,之前分明说好了手艺不外传,做好的绢花也只能送到她这里来,陈云居然私下拿去牟利,连说都没跟她说一声。
难怪老板娘说其它店铺也在卖绢花,她以为是有聪明人琢磨出来了,只是跟风而已,原来竟然都是陈云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