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胡乱指责喷过来,慕晚难免烦躁,田慧娟哪里生病啊分明是装病,就想利用舆论来让她屈服。
慕晚索性去请了赤脚医生诊断。
李瑞雪看见医生进来,事实到底怎样她一清二楚,哪敢让人真的看病,急忙进屋给田慧娟通风报信。
慕晚带着医生连门都进不去,被堵在了外面。
“妈,我请了医生来给你治病,你哪里不舒服就说出来啊。”
田慧娟撑起上半身,她没哪里不好,躺在软乎乎的床上简直舒服得很,“你走,你个不孝的东西别在这里装模作样,我都快被你气死了,看见你就烦,我用不着看病!”
“您就别跟我置气了,你的身子最重要。”
“滚!”田慧娟吼了一声。
医生却瞬间沉下了脸,这气音听起来哪像病人,他脑筋转一转就明白了这恐怕是在故意刁难二丫。
慕晚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王医生对不起啊,我妈她这几天心情不好。”
“唉。”王医生同情地摇头,“既然她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慕晚付了出诊费,三个妇人朝这边走来,看见她后立刻八卦好奇地凑上来。
“二丫,你妈好些了吗?”
慕晚沮丧地道:“婶子,我正请了医生去看病呢,只是我妈不肯开门。”
“为啥啊?她就算生气,也不该不顾自己的身体啊。”妇女们看向慕晚的目光有丝隐晦的责备。
王医生冷哼一声,“岂止是不肯开门,大嗓门简直是中气十足啊!”
妇女们对视一眼,面色古怪,哪有人生病了还有力气,唯一的可能就只能是田慧娟在装。
她们朝慕晚走近,顺口劝道:“二丫,要不你就把钱给你妈吧,她一直这样你也不好受,你们可是亲母女,何必分得这么清呢?”
慕晚垂下眼帘,眼眶微红,“婶子,真不是我狠心,其实我拢共也就只有二十,我给了十块的。”
二十块也不算特别多啊,妇女们想了想,微妙的酸涩心理顿时平衡了。
主要是我妈说,她要把所有的钱都给大姐当嫁妆。”
嗯?原来田慧娟是打得这个注意?。
“我就是觉着委屈,所以不想给。”
妇女们深以为然,要换成她们也不愿意啊,可以孝顺父母,但怎么能把钱往压在自个头上的姐妹口袋里扒呢,说句不好听的,二丫可是亲生的还比不上一个侄女,不怨恨就算不错了。
“我妈昨晚还端了一碗肉送到大姐屋里,笑眯眯地嘘寒问暖,当时我瞧着眼睛就有点酸。”
“大姐什么都有了,我什么都没有,我是真的很想上学。”
“那就是我从小到大的愿望,我想尝试半年,学校里放学早,我可以赚公分的。”
“我妈还给大姐买了雪花膏,我的学费比起那东西也贵不了多少啊。”
慕晚说着说着,声音就带了低泣。
“二丫,你别哭啊。”妇女们上前安慰,好像也是这个理,难怪李瑞雪闻着喷香,田慧娟到底是咋想的,宁可给侄女买雪花膏那种没用的东西,都不愿意送亲女儿去读书。
虽然她们也心疼学费,但田慧娟那种想法完全是偏心啊。
二丫可能就是对上学有种新鲜感,去试了半年觉着没趣就回来了,二丫这懂事孩子好不容易提个了要求,满足一下也没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