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去的马尾,陈秋月目光晦涩,深深凝视着那道模糊的背影,心头空空落落的难受。
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挫败,楚云霄给了她极大的打击,她安慰着自己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可心底却明白,很难再有旁人能入她的眼。
……
陈老二看着桌上那个木盒,坐立难安,“阿晚,咱们不过就是救了一个人,怎么能得这么贵重的谢礼,我心里虚,晚上睡不着觉。”
今早那小伙子找上门来,递给他一个盒子,说是装了些特别吃食以作感谢,然后就匆匆离开。
他打开盒子后,发现里面装的居然是银票和几张地契。
慕晚也觉得这银子给的太多,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她想了想道:“爹,他们人都走了,也没法归还,你就别纠结了,况且一条性命很珍贵的,那位公子感激你的帮助,就只能用银子表示心意,你没什么可心虚的。”
“要是你实在过意不去,那几块地咱们又种不完,可以佃给穷苦人家。”
陈老二眼睛一亮,“阿晚,还是你脑子转得快。”
他强压着激动和紧张,将多余的银票存进钱庄,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以免招来红眼。
慕晚去山上寻了一背篓新鲜的鸡枞后,回到家里收拾起昨天换下的衣服,抱着盆子去河边洗,之前纪言给的那条小手帕,她单独晾在一块地方,雨后的阳光十分明媚,没一会就晒干了。
她整齐地叠好,又挑了几朵完好的蘑菇,去村头归还帕子。
纪言的脸色已经没有那么苍白,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一丝难得的红润,他手捧着一卷书本,认真看着,模样温文尔雅。
如果不是他的身体太过病弱,又以药材为伴,村里应该有许多喜欢他的姑娘。
看见慕晚的到来,纪言唇边掀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沏了一杯清香的茶水。
慕晚交谈了几句,将手帕和鸡枞递出去,换来了一捧鲜艳的刺泡,酸酸甜甜,刺激着味蕾,她微微眯了眯眼,配着软乎乎的圆嫩脸蛋,像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猫。
慕晚没有注意到,纪言此时的目光温和而缱绻。
最近这段时间,柳氏的胃口非常不好,吃不下带油味的东西,每顿饭菜也只浅浅动了几筷,慕晚虽然有些担心,但也没有多想,只当是天气太热所导致的食欲不振。
她钻进菜园子里,摘了大把四季豆,一串串密密麻麻,长得茂盛,藤蔓缠绕,几乎快把枝桠压断。
慕晚利落的将四季豆折成小段,等砂锅里的米粥沸腾时,将豆角放了下去,只需撒一点点盐,粥的软糯和四季豆的清甜交杂在一起,就已经足够美味。
下饭菜她没有多做,简单炒了个丝瓜豆腐,又从小坛子里夹了几条前些天刚泡好的青瓜,这个时候的青瓜最好吃,脆脆嫩嫩,又带着酸爽。
柳氏闻着那丝酸气,忽然就冒出了一股馋意,她喝了一大碗稀粥,那叠青瓜也吃的干干净净。
慕晚见她喜欢,便松了口气,连着几天都做了清淡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