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安皇后气急,完全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嫂嫂!”周皇后开始施展自己的撒娇技能,脸上堆着笑容,试探性问道:“嫂嫂,你有没有想过,修仙可能也不一定是荒唐的事情呢!”
懿安皇后听此,似乎愤怒值更盛:“不可能!绝无不可能,老朱家多少男人都是死在修仙上了,你没点数吗?”
周皇后不敢多说,她知道懿安皇后的道理,而且懿安皇后的父亲也是因为一心求道升仙,抛妻弃子,这使得懿安皇后自小便是孤苦伶仃!
这个时候,门外又是一串脚步声。听着散漫的脚步,听着浪荡的哼唱,想来便是他们那个极度不省心的皇上朱由检了。
进门,堆笑,只见到周皇后一人闷闷不乐于堂前。
朱由检且是看着周皇后道:“怎么样,亲爱的,我说修仙是真的吧!现在是不是觉得真香呀!”
周皇后不动神色,指了指后面,一只温润的手神来扯住朱由检耳朵。
“疼!疼!”朱由检叫着,随之转圈:“嫂嫂!”
见着朱由检求饶,张皇后方才松手:“你倒是整的挺好,啊、你一个九五至尊,你乃当今生上,你现在连黄袍都不穿了?”
朱由检彼时所传的正是一袭白衣,仙风飘飘,衣抉款款,他提着剑,带着斗笠。
相对于黄袍而言,朱由检或者说陈树都是更喜欢这一袭江湖浪荡的素衣。
“嫂嫂,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我一个堂堂圣上,万岁爷,连穿衣自由都没有吗?”朱由检蹲在地上捂着耳朵。
张皇后脸上满是无奈,只是他见着朱由检这一身白衣很是熟悉,随后道:“这衣服是?”
朱由检想了想,随口道:“衣服我在丹房的石板下拿的,应该是我的爷爷的爷爷嘉靖皇帝留下的吧?里面还有一件青衫,我不太喜欢青衫,喜欢白的,就拿来穿了!”
“我当真没想到我们朱家祖上也有人热爱江湖!我纯纯以为嘉靖祖上只是一个修仙浪徒呢?”
……
这边朱由检一副放浪形骸的样子,不知所谓地说着,张皇后脸色愈加难看,过了一会儿,她便挥着衣袖离开。
中国的历史上,有很多修仙的皇帝,明朝更是如此。
从朱棣到朱由检父亲朱常洛都是如此。
所有的皇帝都热爱修仙,修建道观,建了一个又一个!不上朝堂不说,还劳民伤财!
对于朱由检,她十分失望!十分之十分!
临了聊下一句话:“陛下!有空下午来慈宁宫!”
朱由检远远看着张皇后离去的背影,内心留下一片空白,脸上的形骸之色渐渐消缺。
小云燕埋怨道:“陛下都怪你,现在因为你皇后也被皇后训了!”
小云燕一脸幽怨的神情,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在为周皇后打抱不平!
朱由检不客气调侃道:“那个皇后被那个皇后训了?”
问着,小云燕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话来。
回过头朱由检见着周皇后已经开始整理衣装,梳洗打扮了。
伸手环着周皇后的细腰,将她紧紧抱住:
“皇后,你陪着我一起修仙好不好,我们一起长生,一起飞升,再不管这人世间种种。”
周皇后薄唇上下轻轻颤动:
“陛下,臣妾觉得修仙虽好,可是我们身为大明皇室,还是理应以天下为重!”
朱由检随之叹气:
“有时候,我当真希望我们可以不顾这些凡尘礼俗,我们真的能修仙躺平多好!”
话里有话,周皇后停下手里的捯饬工作,拿着木梳回头:“陛下,你怎么了?”
朱由检摇摇头,瘫坐在凳子上,葛优躺,睁着眼睛思量一会儿:
“没事!我只是忽然有些伤感!”
周皇后没有说话,不必多问,她自是拿着手里的梳子给朱由检梳子头发来:
“陛下总是这样?表面上什么都不说,其实我臣妾知道陛下心里有难处!”
周皇后温柔细声的话语入耳,梳子在头皮上梳出舒舒麻麻的感觉。
在沉了一会儿,躺平了一会儿后,朱由检起身:
“我去慈宁宫吧!估摸着嫂嫂是又去要训我一顿了!”
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两侧,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也
慈宁宫,朱由检思量一阵,迈步想着内殿走去。
懿安皇后其实早已经知道朱由检回来,已经在内殿等候。
本来张皇后是准备行礼恭请圣安之类的,见着此番前来朱由检仅仅带着王承恩一人,也不作礼数。
倒是朱由检心口难开,扮了一张鬼脸,朝皇后道:“嫂嫂,你还不开心呀?”
张皇后张嫣并不说话,向着里屋走去,这个时候一帮侍卫一起簇拥着,两人到了内殿,方才坐下。
“陛下还知道来看哀家啊?”
张皇后道。
朱由检细细打量了张嫣,这几日看起来消瘦不少。
张嫣同时细细打量朱由检,面色虽红润,可比前些时间要枯瘦很多。
“嫂嫂你!“
“朱由检你?”
两人一起开口,朱由检主动闭嘴。
张皇后叹出一口气,红唇微动,更显得是倾国倾城。
“这几日我不管你,你当是真疯了吗?”
“将几个道士拉到宫内我管不着,你修仙我也管不着,可是你拉着周皇后一起?你要做什么?”
“陛下您已经是舞象之年,还有三年就是加冠之年,不能再小孩子脾气了。”
张皇后这般唠叨,朱由检一副享受的样子,小孩子,好久没有人将他当做小孩子了。现在也只有在张皇后这里他才能够感受到丝丝的温情。
“嫂嫂,我这不还是没到吗?我肯定是一年比一年成熟的!”
朱由检随心笑道,周皇后咽下一口生气:“你还一年比一年成熟呢?我看你是一年比一年往回幼稚了!”
“周妹妹也是,居然由着你胡来!”
……
朱由检只沉默,不敢说话,这波且是让张皇后随心去说。
等到张皇后红唇合上,他想要开口,张皇后又道:
“我今天来呢,主要是让陛下再选一个王妃。”
“这……”
朱由检犹豫。
张皇后跟着问:“怎么?你怕周皇后不同意?”
“不是!”朱由检回答,反过来问:“那嫂嫂为什么要让我去再选皇妃呢?”
张皇后随即怒拍桌子:“你说呢!”
“你自己糟践身子也就罢了,你拉着皇后一起?恩?你现在还没有一个子嗣,哀家怕你走了,这大明后继无人呐!”
朱由检崩溃,原来是这事,着急想让自己续香火,传宗接代呢!
封建!封建啊!
这样不是强行去掌控别人的命运吗?浮现在朱由检心上的感觉有辱是被逼着去相亲一般。
主要是妻妾成群,影响修仙。
总不能来一个就与她双修吧?
这不就未免太过了?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事情,我想考虑考虑。“
朱由检撇过脸去:“嫂嫂,这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再说现在国家大事,内忧外患,我……”
“你也好意思说?这数月以来,你上过几天朝!”
张皇后一击毙命,朱由检无话可以辩驳。
”那再往后面推推吧!“
朱由检道,张皇后显得更加生气:“你都老大不小了,你哥哥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说话中间想起与先皇的孩子,早夭,张皇后神情更加沉重。
啊这!
在尴尬之间,朱由检抬首看去,张皇后似乎还有什么事情。
“嫂嫂,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朱由检疑惑地问道,顺便转移了话题。
“哀家确实有一件事情!”
话到此时,张皇后面露难色,愁眉之上更添一份恨意。
“嫂嫂,在我这里有什么不好说的!”
张嫣想了一想,继而怒道:“我觉得你哥哥的死有蹊跷!”
张嫣的话一字一词地蹦出来,整个氛围忽然凝固,朱由检踌躇片刻,凝神问道:
“嫂嫂也这么觉得?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相视凝神,几乎异口同声:“魏忠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