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你是不是太嚣张了点?”
刚才圣人飞天而去时,所有人都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唯有圣人的另一个老爹,深情的呼唤了一声。
这声呼唤非但被圣人直接无视,还遭到一个小屁孩的喝斥,南宫麟顿时勃然大怒:“老夫念你年幼无知,就不跟你计较了。
但老夫还是给你一个忠告,越活泼的虾米,厨子越喜欢将它们先捞到油锅里蹦跶,叫得越响亮的蛤蟆,越容易吸引顽童们的窥伺,免不了被包上一层烂荷,裹上一层烂泥,去火坑里走一遭,最后变成顽童肚子里的一泡屎。
老夫观你天庭晦暗、戾气冲天,不像是个有福之相,还是老实安份的好,以免夭折啊!”
同样是爹,一个被接去圣界享无穷板乐,一个却被直接无视,这让南宫麟格外憋屈。
正憋屈时还被一个小屁孩当场喝斥,之所以没愤怒到将叶锋这个小虾米当场拍死,倒不是当真是念他年幼无知,而是因为三圣宫的祖师爷在旁虎视眈眈,他若真敢拍出这一巴掌,谁拍死谁还不知道呢。
这?同是老爹,姬姬为何会对他如此无情呢?
不奇怪,大道无情,一切随心,圣人得道,圣人即道,其一切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完全是追随本心的随心所欲。
南宫姬生长在南宫世家这种超级豪门,并没得到多少关爱,世家亲情淡薄,一切凭礼仪和利益行事,南宫姬虽饱受尊崇,也不过是因其大小姐的地位,和天姿国『色』的大小姐这个有着巨大联姻价值的身份罢了。
南宫世家的人在圣人心目中,就如游中的n,历练尘缘中的一种摆设罢了。
“哦,听你这么一叫,小子我,终于感受到了春天已经真实到来的气息。”练级狂魔一脸感慨道,“这当真是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啊!
听,你兄弟在喊你回家吃饭呢。”
呱呱!水塘边传来了一声久违的蛙鸣,原本对练级狂魔这番极其晦涩之言不明其意的大家,顿时纷纷恍然大悟,掩嘴偷笑。
练级狂魔骂得虽爽,但其内心却极其懊恼,恨不得把洪老怪这只猪队友从脑袋里拎出来掐死掉。
盖因南宫世家太过庞然大物了,本想低调混人生的练级狂魔,竟一下子高调到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庭广众之中,当面喝斥南宫世家的家主,可谓是一鸣惊人,尽管这着实冤枉了他。
但他总不能从脑袋里拎出一个炉子来,跟人家说我刚才不是在骂你,是在骂这只笨炉吧?这当真是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其实南宫世家跟练级狂魔原本无冤无仇,长生域中的龌龊也只是南宫姬的个人恩怨,南宫麟得知后还将其女儿狠狠的训了一通,在米长老安然无恙后赔上了老大一笔家财,勉强维持住了表面上的友好。
南宫麟本着欧冶长弓两大世家的教训,也一直打算奉行继续低调更低调的原则,也不想再去惹某个被浮夸成无上天才的小虾米。
但如今被这小虾米这么恶劣的当众羞辱,不惹也得惹了,而且还必然是不共戴天的那种。
其实练级狂魔刚才能好生说话,低头认错,双方揭过这一遭也并非不可,顶多是他这个小虾米在南宫世家的印象中,更糟糕点罢了。
南宫世家在没聚集起足够跟三圣宫掀掉子的底气前,是不会来惹他这个被三圣宫特别看重的无上天才。
但练级狂魔是什么人?这是个心眼小到嘴巴子上吃不得半点亏的家伙,而且还颇有那种无知者无畏的民基因,正值痛失亲亲小表妹之际,还被人当面污辱成虾米蛤蟆,并咒其早死,能不在嘴巴子上爽快一回,先精神胜利一回吗?
这正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何况练级狂魔也不是没见过大场面之人,如今做上了三圣宫的祖宗辈,背靠三圣宫祖师爷这么一座超级大靠山,说实话,南宫世家真要跟他火拼,他倒还当真有点嫌其档次不够高端呢。
“小畜生,你找死!!!”被污蔑成蛤蟆兄弟的南宫家主,气度再敞亮也忍不住恼羞成怒了。
“放肆!”一旁的米长老,立马大怒道,“南宫麟,你竟敢当众辱骂叶师祖,已犯大不敬之罪,来人,立马将这个不敬尊长,狂悖忤逆的老匹夫拿下,按律严惩!”
南宫世家虽赔了很多家财,勉强与米长老所在的派系达成了谅解协议,但米长老自己却一点都没谅解,一直都恨不得欲将南宫世家灭之而后快,现今逮着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天赐良机,怎会轻易放过?
这?米长老的心胸咋会这么狭隘?
非也,正常的米长老心胸非但不狭隘,还颇为宽广,但任谁曾遭遇过米长老那段比下十八层地狱更煎熬的折磨,这心胸恐怕也敞亮不起来了。
咋回事?南宫麟顿时一脸懵『逼』:我们三圣宫啥时候出了个叶师祖了?还幼稚得这么离谱?
南宫世家的一位长老立马跑到家主面前,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
“死罪!弟子老眼昏花,不识叶师祖真身,死罪啊!”
还没底气跟三圣宫掀桌子的南宫麟,立马展现出了一代枭雄的厚黑本质,趴在了他刚才口中虾米蛤蟆般的小渣渣脚下,大声痛哭流涕的请罪,让练级狂魔本能的想起了泪腺同样丰富的汉昭烈帝刘备。
这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乱』世英雄啊!
对开创蜀汉的刘备,练级狂魔其实甚有好感,在那个汉人自相残杀,动不动就玩屠城的游戏,将数千万老底杀得只剩了三五百万人的『乱』世,人『性』可谓是泯灭到了禽兽不如,老百姓在三国英雄们的眼里,直接就是猪狗不如。
唯一以人为本,肯带着老百姓逃难的枭雄,也唯有刘备,不管其本意究竟如何,但至少他的行为跟国策,在苦难的三国中唯一闪烁着人『性』的光辉。
世人常骂某某某做作,假仁假义,但若是连做作都做不到,何来真仁真义?人心隔肚皮,人心也常变,历史人物的真相谁也无法得知,大家也没必要究之。
但历史人物的行为却书之于青史,他心里怎么想我们无法知道,但他曾经怎么做,我们却能在青史上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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