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道人影高高飞起,扑通一声,残蓬烂荷的小湖中,溅起老大的一团水花,看得身裹狐裘的众佳丽们,本能的一个哆嗦。
大冬天的还飘着雪,这个冷水澡,洗得可真够寒凉。
叶锋搓了搓小手后,将一块手帕扔入附近的垃圾桶里,随意往小湖方向瞄了一眼后,一脸不屑。
一个才道尊初阶的渣渣,也敢在练级狂魔面前放肆,没将他拍成人渣,都是看在大周王朝的面子上了。
毕竟来者是客,叶锋并非衣冠取人之辈,能入青丘参加文会者,非富即贵,当然不可能放进真正的疯子乞丐之流来搅『乱』大周的文坛盛事。
叶锋一个外客,当然不好打杀主家的贵宾,但任他何等来头,敢来挑衅自己,一个巴掌加一个冬泳的福利,却是少不了的小惩。
“在下秦洪,见过天朝三皇子殿下。”蒋老夫子身边一个身着三等侍卫服的青年,对着叶锋拱了拱手。
叶锋微眯双眼,还了一礼,心中却是微微一突,一股寒意,直冒心头。
这股寒意,来源于一丝必欲杀之而后快的杀意,看似彬彬有礼的秦洪虽掩饰得极好,但在精熟《心魔心经》的叶锋面前,这种掩饰、班门弄斧得让叶锋、恶心得想吐。
这个秦洪表面上的修为,才只是一级三阶初期的小元士,但叶锋通过破妄之眼,却看得清清楚楚,这家伙,竟然是一个二级一阶初期的元师。
以叶锋目前小元士这种相对渣渣的修为,对上元师,别人完全可以将他当苍蝇拍着玩。
很明显,练级狂魔被别人给坑了,这个秦洪摆明了就是在设套诱杀他。
叶锋相当不解,自己跟家伙无冤无仇,这家伙为何要处心积虑的致自己于死地?
为蒋老夫子雪恨?那当然只是一个笑话,秦洪拜蒋老夫子为师,不过是附庸风雅,为自己贴上一层文青的面皮罢了。
从这家伙瞄向自己所谓的恩师,眼角那隐含的一丝戏谑的神『色』便可看出,这家伙可没什么尊师重道的素质,蒋老夫子不过是被他利用的一个幌子罢了。
叶锋想了想后,想不出什么头绪便不再多想,反正是练级之路怪物无穷。
幸亏还有个花魁竞赛的九天缓冲期,否则这次当真是栽到姥姥家了。
但纵便练级狂魔练级的速度飙得再快,哪怕再给他九十天的时间,顶多也就能飙到大元士圆满,为『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没有二级培元丹,他破入不了元师之境。
再强大的元士,在元师面前也只有被当苍蝇拍着玩的命,二者,根本就不是一个层级中的生物。
但练级狂魔一向乐观豁达,从不多想未来的烦恼,尽管这个未来并不久远…想也没用啊!
“竖子,竖子!”
洗了个冷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精神跟面貌全都焕然一新的柳白,远远的指着叶锋道,“我等斯文人,不以拳脚论英雄,这次诗词大赛,你敢不敢跟本大才子比一比!
我输,从此再不做天下第一才子,你输,脱光衣服在这青丘里面逛一圈,敢不敢比!”
“逗『逼』!”叶锋一脸不屑道,“你做不做天下第一才子,关小爷叉事?想跟本小爷对赌,拿出点诚意来。”
“什么诚意?你想要什么?”自负才高八斗,一心想让叶锋脱光衣服出丑的柳白大声道,“紫萝花?我随随便便可拿出百八十朵,敢不敢赌?”
“紫萝花稍稍低级了点。”叶锋立马换上一张笑脸,笑眯眯道,“再往上那么一丁点。”
“二级培元草?我也可随随便便拿出百八十株!”柳白一脸希冀道,“敢不敢赌?”
汗,第一仙门的掌教亲传弟子,还真它马的阔气啊!叶锋一脸羡慕道,“品种不对。”
“你想要地元藤?”柳白有点忐忑道,“可地元藤我身上就只有一株啊?”
“一株就一株,就只是赢个彩头罢了。”叶锋笑眯眯道,“我可没指望天下第一才子,来帮我发家致富啊。”
地元藤,正是用来炼制二级培元丹的辅『药』。
协议一定,周边顿时议论纷纷,个别佳丽中的腐女,甚至爆出尖叫,为自己很快就能欣赏到小才子光滑滑的身子亢奋难抑。
“这家伙当真是个要财不要脸的逗『逼』!”
一位看客瞄着远处的叶锋道,“虽说一个十一岁的孩童光着屁股蛋子转一圈,并不算太丢人,但你好歹也是个天朝三皇子的身份啊,这一脱,恐怕连太子爷的前程也给脱光了。”
“马兄,你未免太小瞧人家这位小才子了吧。”另一看客持不同意见道,“他可是在琴棋书画上以逆天的成绩夺冠啊,未必会输给这位所谓的天下第一才子。”
“你懂个球啊?诗词跟对句和灯谜的天赋一脉相承,他根本就不敢参加楹联和灯谜竞赛,这说明他在诗词上的天赋,相当欠缺,很没自信……”
诗词二项的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时值隆冬,梅花正艳,今天赛诗的题目就是:咏梅。”
老相国当场定题后,做诗竞赛,已经开始,众文人雅士或摇头晃脑,轻声『吟』哦,或微皱眉角,用心苦思……
一柱香后,做诗时间截止,执事一桌桌收走各人的诗卷后,整成厚厚的一叠,送交给裁判主持,南锅院长。
南锅院长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开始高声『吟』哦起来:
墙角几朵梅,冬天也开花;看着不像雪,因为很香啊!
这这这,这是什么鬼?这也能算是诗吗?
“哈哈哈!这就是大周国皇室所谓的第一神童?”柳白哈哈大笑道,“欺世盗名,狗屁不通!”
“呜呜…哇~~~~~~~~~~”叶锋邻桌一位年仅五岁的小孩,顿时被天下第一才子,当众羞辱得哇哇大哭起来。
众人瞄向柳白,皆是敢怒而不敢言,一个才五岁的小孩,能编出一首顺口溜已经很不错了,人家来参加赛诗,只是纯粹来为赛诗会增加一点童趣罢了,何必如此作贱。
“小皇子过分淘气,刚才那首诗,只是给大家开一个玩笑罢了。”
叶锋笑眯眯的抱起这位哭得惨兮兮的小皇子,哄道,“乖,把你刚才用浓墨涂掉的正版咏梅诗,大声念出来,让天下第一才子好好品鉴品鉴!”
啊?小皇子懵『逼』了半晌后,这才用清脆脆的童音,大声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