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怎么回事?”席白的声音很轻,却透着股心疼。
“是我疏忽了。”焚七并没有多说。
出于自私,她并不想将里面发生的一切告诉席白。
青玄殿,残魂鞭,还有清川……
席白也没有逼迫她,他眸光轻闪,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醒了……”话说到这,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不过全身的修为废了。”
“什么意思?”他心下一紧,追问道。
“就是你以为的那个意思。”
能救回来一条命已是万幸,修为没了还是能修炼回来的。
“咔嚓——”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脑中炸开。
别看慕炽平日里吊儿郎没个正经样,但他知道,那一身修为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曾经,以它为骄傲……
现在废了,叫她怎么能接受?!
“进去看看吧,我想,你有话要对她说。”焚七瞥了眼他握在手中的玉簪,淡淡道。
……
“有人在门外,你去找吧。”懒懒的声线让门外准备推门而入的人眉毛挑高。
“有人?”闫子书疑惑的抓抓头,又倒回地毯上,道,“别骗我去吹冷风,圣修国的夜晚总是那么寒冷,寒冷得能冻死人,哪能跟其他国相比。”说完,他不禁打个呵欠,说道:“我不行了,慕炽,自己撑着点,我要睡了。”
这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九位大祭司们是要他盯着她别睡觉的吧,他自己反而先睡了?
“帝王,请进吧。”
话音刚落,大门咿呀打开,门外正是杵在黑暗中的席白本尊。
“帝王?真是稀客呀。”
他倒是没想到帝王居然会亲自过来。
闫子书站起了身,行了个礼,说道:“这回慕炽的命盘被破得够本了。”
一下子挤进三个阳刚大男人,祭司院以后怕是不用再男傧止步了。
哦不对,他们之前就已经破了这个规矩了。
还不是因为在慕炽的威压下他们才能安然进入祭司院而没被赶出去。
闫子书大大方方的招呼道:“帝王喝参茶还是姜汤?”语气如同在自己房间一样,根本不客气。
席白面无表情的踏入温暖偏热的室内,大门在他背后自动关上,阻隔了室外的寒冷。
狭长的眼角迅速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除了慕炽正在躺着的那张寒玉床,一张空荡荡的茶桌椅外,再也别无他物。
“坐,请坐。”闫子书笑着,身形不动。
席白瞥一眼没有什么转变的闫子书,将目光调向了卧躺在寒玉床里的慕炽,黑玉般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痛意。
虽心疼,嘴上却仍是一副不饶人的语气,“本帝似乎有吩咐过,让你一醒来就入宫见驾。”
她没有任何移动起身行礼的迹象,慢吞吞的声音,一如他在门外听了许久的那样,“慕炽该死。”
闻言,他眯了黑眸,一股怒气无法压抑的上涌,“别让本帝听到这两个字!”
他思念着她,心疼她,想见她才亲自前来。
顾念她因修为全废怕她伤心难过才在门外犹豫半天不知该不该进来,结果一见面她都说了些什么?
该死?
她是该死!不仅让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掌控着他的心。
不对……!
如果他最开始没有让她一起去,兴许她也就不会受伤了。
说到底,还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