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让周毅脸有些黑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接地说他是冰块脸。
他脸黑了程清卿也不怕，“喏喏喏，就是这样。”
周毅觉得程清卿多少是有些聒噪了：“安静。”
程清卿把头扭向窗外，低声嘟囔着：“……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我很愿意搭理你吗？”
“不想和人说话叫上我来干什么？”
他这个人向来懒散，什么事情都不爱搭理，程清卿的嘟囔他倒是有兴趣了，“什么？”
“没!”
程清卿和周毅先到了京城博物馆，买了三张票在门口等向茜茜。
“不好意思，出门磨蹭了一下。”
相比程清卿今日一件白色卫衣加羽绒马甲和下身牛仔裤打扮的休闲，向茜茜好像还刻意打扮了一番，光彩照人。
向茜茜上身酒红色的V领短毛衣，这颜色显得她脸小又白，手腕前后还做了十公分左右的收紧，显得优雅知性。
她下身是黑色的紧身裙，修长的腿长和少女美好的线条都展露出来了。
“没事，我们也才刚拿到票。”
程清卿笑着问她，“茜茜今天好漂亮，是还有什么安排吗？”那口红颜色戳中她的心巴，想要把链接……
向茜茜有些不好意思，抬手吧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你也很漂亮。今晚确实有点事……”
两个女孩聊着聊着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人……程清卿清了清嗓子，“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朋友向茜茜。草字头的‘茜’。”
程清卿朝周毅挤了挤眼睛，还用唇语说：“怎么样？好看吧？”
周毅咬了咬牙，吸了一口气，压着嗓子叫她的名字：“程清卿!”
他怎么不知道程清卿这么爱开玩笑……
程清卿忍住不笑，伸出手掌给向茜茜介绍：“茜茜，这个是周毅，和我一个学校的。”
向茜茜还是点点头，“哦，你好。”
周毅和向茜茜眼神交汇，算是打过招呼了……
虽然程清卿说这个什么茜茜长相漂亮，但周毅总感觉还是程清卿看起来更顺眼。
博物馆内人流不算多，也不算少。周毅双手插兜走在前面，两个女孩臂挽着臂走在他后面。
周毅好像对这比较熟悉，刚进来的时候也不用看地图标识就知道他们应该怎么走了。
向茜茜偏头低声和程清卿说话：“清卿，你这个朋友有点感觉蛮稳重耶……”
她觉得周毅脸上没什么表情，怪吓人的……
高情商：稳重。
“你别管他，他就是这副样子。我们看我们的就行。”程清卿已经习惯了周毅冷言冷语的模样，她又不是非得和他说话不可……
“哦。”
“不和他讲话的话，会不会有点尴尬……”
程清卿想起在车上周毅让自己别说话都场景就窝火，“尴尬？人家巴不得自己一个人安静呢……”
向茜茜闻言也不管周毅了。
他们最想看到还是里昂来的展品。
走了一会就直奔那个展区了。
或许啊因为外国的展品，展区设计得也是比较有国外的风格，展品的都讲解用了中、法、英三国语言。
他们从一个个的陈列柜前走过，一个位于中心展位的展品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周毅是最先看到的。他站在这个展示柜前，“你们看，这个是我小时候见过的。”
见到老朋友了。
程清卿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眼睛里的温柔好像缓缓地流出来了。
其实周毅好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在外公的怀里，他也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周毅耐心地给她们两个介绍这个展品,从展品历史到工艺事无巨细。
向茜茜不禁感叹：“哇，你知道的好多……”
“我外公是法国人，这些都是我外公以前和我说的……”
程清卿有些惊讶，“以前？你还记得那么多？”周毅以前还是小孩，这种事情居然记得那么清楚!
周毅好像有些得意，浅笑点头，“嗯。”
“那外公呢？现在还在法国吗？”
“嗯。”周毅已经很久没有回过法国了，他外公并不想见到他。
周毅只愿外公他老人家身体康健就好，愿不愿意见他这个害了母亲半辈子的男人生下的儿子并不重要。
向茜茜还是看出他思念外公，“虽然离得很远，单身现在网络和交通都很便利，想见就能看见。”
周毅嘴角勾起若有似无自嘲的笑意，“心里没有惦念，怎么想见？”
他还记得，外公在母亲的葬礼上用法语铿锵地说过再也不想看见他和他的父亲。
由此，周毅就知道他的外公的心里再也没有他这个外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