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高师爷走远,夏禹问道:“殷大哥,这是什么情况?”
殷守本说道:“知府看上了我家在西村的一块地,说那是风水宝地,非要买过去。
“我殷家家大业大,从来都是只买地,不卖地,我说了多少次,他还要没完没了地纠缠。”
夏禹说道:“你这是得罪了知府,怕是要有麻烦。”
殷守本满不在乎,“我遵纪守法,犯不到他手里。我生活很快乐,也没有什么事情要求他,我怕他什么?”
夏禹语重心长,“话虽如此,但是,殷大哥你还是要小心谨慎。”
殷守本笑道:“我知道,来,咱们喝酒。”
夏禹和殷守本喝了一顿酒,喝得很开心,然后辞别殷守本,去城外,把买来的粮食交给工人们。
这粥棚里的粥,一天两顿,不能耽误了。
喝两顿粥,人肯定是喝不饱,但是,在这灾年,不饿死能活下去,那就是福气。
夏禹要用最少的粮食,救活最多的人。
离开粥棚之后,夏禹回到城里的客栈,见到了韩灵儿和小茉莉。
韩灵儿说道:“你去哪了,可算回来了。”
夏禹笑了一下,“我喝酒去了,想不想去?下次带你一个。”
韩灵儿捏着鼻子,露出一副厌恶的神情。
“我说这屋子里怎么臭烘烘的,原来是你身上的酒味。”
夏禹抬起胳膊,闻了闻。
“我怎么没闻到什么酒味?鼻子这么灵,你是二狗子吗?”
韩灵儿撇了一下嘴,“我没工夫和你闲扯,你不在的时候,有人给你送了一份请柬。”
韩灵儿拿出一份请柬,交给夏禹。
夏禹拿过来一看,这请柬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红色的硬纸信封上烫了两个大大的金字——请柬。
夏禹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纸一看,有些惊讶。
小茉莉在旁边问道:“夏哥哥,是谁邀请你?”
夏禹说道:“是琼瑶郡主。”
九阳府遭遇旱灾,百姓为了活命,背井离乡,四处乞讨。
颜如玉得知此事,立刻赶到九阳府来。
最近,宋州到处都需要银子,花钱如流水,财政上是捉襟见肘。
颜如玉就想借用民间的力量,邀请九阳城的财主们,到府衙开会,共同商议救灾之事。
夏禹在城外开设粥棚,救济灾民,大善人的名声早就传扬开了,赈灾会肯定要邀请他。
第二天早上,夏禹离开客栈,拿着请柬,前往府衙。
府衙门前已经停了好几辆豪华马车,九阳府的财主老爷们陆续抵达府衙。看书溂
夏禹把请柬交给看门的衙役,正准备走进府衙,听见身后有人叫了一声:
“夏兄弟!”
夏禹转身一看,是殷守本。
这次赈灾会,颜如玉把九阳府有头有脸的人全都请来了。
殷守本笑呵呵地来到夏禹的面前,“夏兄弟,咱们又见面了。”
“真巧啊,殷大哥。”
夏禹和殷守本一起进入府衙,向府衙后院走去。
会议地点在后院的厅堂,要到厅堂,得穿过一片花园。
夏禹、殷守本走在花园小路上,迎面遇见一群人。
这群人当中,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珠光宝气大金牙,典型的暴发户嘴脸。
这中年暴发户见到殷守本,先是一愣,随即皮笑肉不笑,说道:
“这不是殷老爷吗?”
殷守本冷着脸,看着中年暴发户。
“荣贵,你有事吗?没事就别挡着路。”
荣贵说道:“好久不见,我想和殷老爷叙叙旧。”
这个荣贵原本是殷家的管家,殷守本老爹在世的时候,荣贵就在殷家干活儿,殷家上上下下对他都很信任。
殷守本老爹去世之后,殷守本成了殷家的家主。
殷守本就喜欢吃喝玩乐,不喜欢打理家族事务,殷家里里外外那些事,都交给荣贵了。
后来,殷守本无意中发现,荣贵利用他的信任,贪污殷家的钱。
殷家家大业大,荣贵少贪一点,殷守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就算过去了。
可是,荣贵太过分了,张开血盆大口,恨不得把殷家的家产全吞了。
殷守本怒了,没收了荣贵的钱财,把荣贵逐出殷家。
按照荣贵的所作所为,告到官府去,妥妥的流放千里。
殷守本念及旧情,没有去告荣贵。
荣贵不仅不反思、忏悔,还对殷守本怀恨在心,觉得殷守本就是个废物,没有他荣贵力挽狂澜,殷家早就败家了。
殷守本把他赶出来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忘恩负义。
他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么报复殷守本。
荣贵有一个女儿叫如花,长得很漂亮,荣贵把如花送给知府吴良德当小妾。
如花长得好,功夫也好,十八般武艺,把吴良德收拾得服服帖帖。
吴良德把如花当成了心肝宝贝,荣贵借了女儿的光,摇身一变,也成了九阳府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吴良德非要买殷家在西村的一块地,就是受到了荣贵的挑唆。
荣贵说他找了一位大师算过,西村那块地是风水宝地,只要吴良德买了那块地,就能飞黄腾达、平步青云。
殷守本知道荣贵卖女儿卖出了好价钱,现在腰杆很硬,不愿和他发生冲突,叫他把路让开。
荣贵看着殷守本,“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叫你把路让开,”殷守本强压心头的怒火。
荣贵说道:“你们殷家不是大户人家吗,就这么没有教养?请人家做事,要有礼貌,懂吗?”
殷守本说道:“荣贵,你不要太过分了。”
荣贵眼睛一瞪,翘起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现在你要叫我荣老爷!”
殷守本冷笑一声,“我们殷家赶出去的狗,现在都当老爷了?”
殷守本这是拿着锥子,往荣贵的痛处上狠狠地扎。
荣贵气得面红耳赤,叫道:“殷守本,你现在还敢在我面前嚣张,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时,有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从远处走来。
“出了什么事?”
这女子扬着头,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衙役们见了她,都要毕恭毕敬,叫一声:“九夫人”。
这女子就是吴良德的小妾、荣贵的女儿,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