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无痕掐指一算,叹了口气,担忧的凝视着站在黑夜中的云歌,看着她并没有用任何灵气,任由雪花落在她的肩膀,身上,走近道;“已在此地停留了多日,我们该回去了。”
云歌伸出手指,看着一片雪花落在她的指头上,不消片刻被她的体温融化成水,喃喃自语道;“是该回去了,司然还等着我给她报仇呢。”
雪无痕神情一滞,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云歌并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去了婉玥的房间。体内的灵气稍稍一运转,浑身的雪花立刻没了。
坐在茶桌前,静等了片刻,门吱嘎一声开了。
“小姐?”婉玥关上房门,走近了几步,暗道云歌这么晚了怎么没有如往常一般修炼,单坐在她的房间里?
婉玥心中有几分忐忑不安,难道是小姐并没有走远,皇宫里发生的事被她知晓了?
云歌却什么话也没有说,随手丢下几瓶丹药,站起身来与之擦身而过时丢下一句话;“你该筑基了。”
婉玥狂喜的奔到桌子前,查看了几瓶丹药,激动得不能自己。除了三瓶恢复灵力的灵元丹还有一整瓶十二颗极品筑基丹!
哪怕她就是四灵根,是个废材,也必定能筑基成功!
婉玥立刻抱着丹药坐到了床上,狂喜的吞下灵元丹开始筑基。
住在同一个院落主院中的云歌,神识看着婉玥狂喜的一刻不容缓的开始筑基,眼底浮现狠辣之色。
天快亮的时候,云歌现身在婉玥的房中。
筑基成功的婉玥,惊喜的感受着神识跟身体各个方面的变化,赶紧给自己施了个除尘诀,清除掉一身的恶臭,狂喜的奔到云歌的面前。
“小姐,我筑基成功了!”
云歌坐在一旁,眼尾的余光扫向婉玥,淡淡的问了一句;“你很开心?”
“我自然开心!”婉玥兴奋的回答完,终于觉察到云歌的神色有些异样。心中咯噔一声,赶紧收敛所有的狂喜,心中惴惴不安的想,难道是过了一夜,狗皇帝又来找小姐,向她告状了?
云歌忽然站起身来,神色诡异的盯着婉玥。“婉玥,你扪心自问,我待你如何?”
婉玥感受到云歌身上突然释放的金丹后期的威压,承受不住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刚刚筑基的狂喜褪去,心中只剩下一片惶恐,赶忙磕头认错。“小姐,我昨天不该背着你教训皇帝,是奴婢错了。”
静等了片刻,婉玥吓得浑身都出汗了,头顶上才幽幽的传来云歌的叹息。“原来……你背着我又干坏事了。”
不是因为狗皇帝的事?!又?!婉玥吓的魂飞魄散,感受到云歌的威压把她的背脊都快压断了,连忙哀声求饶。“小姐,小姐奴婢不知,奴婢真不知哪里做错,求您,求您了……。”低下头,眼底一片怨毒之色。
“哦?那我就提醒提醒你,比如说……你跟张道长之间的关系?”
张道长?婉玥一片疑惑,哪个张道长?
云歌望着婉玥居然忘了张道长其人,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轻笑道;“好婉玥,你怎么能忘了,曾经死在你小姐我房中的张道长人呢?他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嘛!”
当年张道长夜袭想要夺取丹药,却死在她的房中。
一开始她怀疑宝珠,也怀疑过彩云,唯独没有想到会是最忠心耿耿的,眼前的婉玥!
婉玥心中一惊,连忙抬头祈求的看着云歌,满脸的悲戚之色。“小姐,小姐,当初我也是逼不得已,张道长当初的修为对付我这个丫鬟,真的是仙人对付凡人。我当初就是个蝼蚁,我不敢不听话,小姐,他夺取了我的贞洁,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云歌轻笑。“所以你当初选择跟宝珠她们一样,背叛了我,把我的一举一动全部告诉了张道长。”
婉玥心惊肉跳的看着云歌似笑非笑,越加冰冷的狠戾眼神,心中狂乱的顶着威压,匍匐跪倒在云歌的脚边上,抱住了她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张道长他用我的家人威胁我,我……我该死!我该死呀!”
一边狂打自己的嘴巴,一边婉玥依旧在不停的动心思。
看样子小姐早就知道自己当初背叛她的事情,那为何依旧把她带到修真界?甚至安排在身边让她也可以修炼?可见分明就是一个心软的庶女!不足为惧!
这一次,肯定只是想要敲打敲打她而已。
别忘了,昨晚上她才给了自己很多丹药,让她成功筑基了呢?只要自己在哭的可怜一些,必能掲过此事!
云歌突然弯腰,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了婉玥的下巴,看她哭的可怜兮兮的模样,似笑非笑的突然松开手,一脚把她踢开,厉声问道;“这么说,曾经你的主母柳晗颖,现在在你眼中不过是蝼蚁一只,你就像当初的张道长那般,想要她死,就让她死?!”
婉玥吃痛的忍着腹部被踢中的剧痛,听见云歌居然质问这件事,反而放心了不少。赶忙依旧跪趴好,讨饶道;“小姐,小姐,都是奴婢的错。您的母亲吩咐奴婢要柳氏死,我没敢下手,这才着人送走,是奴婢的错,求你原谅奴婢这一次。”
云歌冷眼看着婉玥把一切责任全部推到茵妘的头上,心中冷笑。“母亲?呵!婉玥,你明知我是云歌,并不是云瑶。”婉玥一个炼气期十二层的修士,还会听令一个凡人的命令?真是可笑!
坏了!小姐连夺舍的事情也不愿隐瞒她了,难道是气坏了?婉玥连身体的痛也顾不着的,不敢搭腔,只当自己没听到,一个劲的给云歌磕头。每一下都很用力,才短短几息功夫,婉玥的额头已经血流成河。
“行了。”云歌突然发话了。
婉玥心中狂喜,小姐果然是个软包子,轻易原谅她了!苦肉计果然管用!
“起来了吧。”
婉玥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下一秒,云歌突然近身扶了她一把。
婉玥心底里的得意刚刚飙起,腹部却传来的剧痛令她不敢置信的皱眉。瞪大了双眼缓缓僵硬的低下头,亲眼看着云歌的整只右手插入了她的小腹,毁了她的丹田!
不敢置信的眼神随之上移,与之对视。“为……什么?”好似用尽全力,才问出这么一句。
云歌伸出另一只手,一把狠狠的掐住了婉玥的下巴,随之眼神犯狠的瞬间,耳边传来咔嚓一声,轻易的捏碎了婉玥的下巴。
看着对方的生理盐水落下,云歌心中的怒火依旧无法平息半分,凶狠的一把推开,冷眼看着对方重重摔落在地板上,动弹不得,一副残废的样子,这才开口道;“你不该……背叛司然!你……可以背叛我,可以随便欺负他人,却不该背后乱嚼舌根到处败坏司然的名声!她是废材,你是什么东西?她被仙尊厌弃,你又能算什么爬虫?她死了,你一定很开心吧?”
婉玥不敢置信的瞪着云歌,死都想不明白,她居然为了一个死人,废了她的丹田!毁了她的前程!就因为她说的那些事实!
既然这么恨她,想要替大小姐报仇,为何昨晚又让她筑基成功?!!!
云歌随手给自己施了除尘诀,弄干净身上的血污,轻飘飘的读懂了婉玥的眼神。随手变成一瓶丹药,倒在手心中。捏碎了之后,走近,倒在婉玥受伤流血的腹部。
看着对方的伤口在极品疗伤丹药的作用下,快速的愈合,这才随手扔掉空瓶,朝着婉玥狰狞一笑。“从天堂堕入地狱的滋味如何?这——不过才刚开始……。”
云歌随手朝着婉玥一挥,对方身上的储物袋尽数落在她的手中,随手丢进自己的储物空间,这才坐回茶桌前,冷若冰霜的轻喝一声;“进来。”
婉玥被捏碎了下巴,不能说话。眼神随着推开的房门,望着走进来的管家,瞳孔猛地一缩。
管家却只顾着朝着云歌低头哈腰。
云歌漫不经心的随手一指地上的婉玥。“赏你了。”
“唔唔唔……,唔唔唔……。”不能说话的婉玥,惊恐的发出支吾声向云歌求饶,直到这一刻,她才确信,以往在她眼中的软包子,这一次是真的变得狠辣无比,想要让她生不如死!
她跟着云歌回到宰相府的当天,凡是欺辱过她的人,无论是谁,都被她整治了一番!除了离开的人,她没去找。
连茵妘跟宰相都被她暗中下了几次阴手,令其一到半夜噩梦连连。
而当初想要她命的管家,更是被她下了毒。一种又痒又痛,恨不得打断骨头却不致命,永远伴随着下半生的痛苦折磨!
如今残废的她落入管家之手,天啊……!她不要,她不要……!
管家眼中闪过狠辣之色,一脚把爬过来想要哀求云歌改变主意的婉玥,踢到一边的角落里,低头冲着云歌低头哈腰的讨好道;“仙人小姐,我被这狠毒的丫头下了毒,每日折磨的想要自杀。您能不能好心的帮我……解了毒?”
云歌冷若冰霜的一扫管家,随手丢出一颗丹药扔在地上。
管家像狗一样,趴在地上飞快的爬来爬去捡起来直接扔进嘴里,迫不及待的差点被噎死。
云歌看着管家狂喜的一副已解毒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以后不会每天发作,变成……每个月十五发作一次。”
管家狂喜的表情瞬间凝结,瞪着俩大眼珠子看着云歌,依旧不死心的以为自己听错。“您是说以后每个月还会发作一次?”玩他呢!为什么不是完全解毒?!
云歌眼角的余光瞥见管家吃瘪,婉玥幸灾乐祸的阴狠表情,冷若冰霜的眼底闪现一丝狠辣。看着管家,漫不经心的道;“你可以选择彻底变成死人,那么……就不用每个月痛苦一次了。”
管家彻底黑了脸,吓得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云歌却缓缓的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管家,冷冷的问道;“你以为我会轻易的帮你解毒?难道你以为我还是曾经好欺负的云瑶?你以为我会忘了你背叛我跟云妍,受宰相的指使,暗中算计我们姐妹的事?”
管家的冷汗随着云歌一声声质问,冷汗大颗大颗的落下。
云歌伸手摸了摸管家的脑袋,诡异的温柔道;“乖,以后毒发备受折磨的时候,你可以找你的玩具好好发泄发泄嘛。别忘了,你的毒是怎么来的。”随意的瞥向惊恐的已经完全呆滞的婉玥,甩袖离去,无视身后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云歌一出门,看着雪无痕站在一棵大树下,脚下落了一地的树叶,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冷若冰霜的走近雪无痕,挑眉道;“都看见了?精彩吗?”
雪无痕幽深的漩涡之眼扫向云歌身后的方向,随即眼底闪过心疼之色落在她的身上。“你太善良了。”换成他,像婉玥这种背主的丫头,发现的当场就会被他击杀,哪还会让她继续蹦跶!
复杂的眼神凝视着云歌,以前的你根本不适合修仙之路,如今……这般变化倒是可以走得更远,却令他每次看到她这幅冰冷无情的样子,心如针扎般的疼痛。
云歌一愣,笑了,眼底却依旧是一片化不开的冷冽。“以前善良的我死了,现在重生的我可是恶魔。”似笑非笑的凑近雪无痕,恶意的打趣道;“以后离我这个恶魔远一些哦,否则小心被我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两人的脸凑的很近,近的彼此之间的呼吸都碰触到了对方。
云歌望着雪无痕依旧面无表情的样子,稍稍往后一退,与之擦肩而过。嘴里轻吐出两个字;“无趣。”
雪无痕的心这才狂跳不止,眼底一片凌乱。
云歌并没有发现雪无痕的异样,而是停止脚步回头冷若冰霜的道;“昨天你还催着回宗门,现在还不走?”
雪无痕转身跟上。
云歌离开的时候谁也没说,来的突然,走的也离奇。等茵妘跟宰相发现云歌不见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万方镇。
一派贵公子打扮,穿着狐裘大衣的司然,抬头看着眼前的城门,上边写着《万方镇》,而眼前的城门居然紧闭着,无人进出。
瞥了一眼身旁的小胖墩一身仆人的打扮,怀中抱着黑皮书。
司然再次抬头看着万方镇的整个上空,盘旋凝聚着一股股阴气夹杂着黑色的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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