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曲阜县令有些崩溃,看着庄得等人要离开。连忙一把抓住庄得跨下战马的缰绳。对着庄得吼道:“庄大人你不能走!”
“孔大人,我们为什么不能走?难道守在这里吗?我跟你说句老实话,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留在这里只是给他们送人头而已!而且我们的牺牲毫无意义。他们可能会看着你们是孔家人的面子上饶了你。至于我们,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庄得没好气的对着曲阜县令说道。
而庄得身后的士兵们,听到曲阜县令阻拦他们离开,非常的愤怒立刻将冰冷的目光投向曲阜县令手也慢慢的放在了兵器上。只要一言不合这些家伙就要动手。
曲阜县令看着周围凶神恶煞的南军士兵,连忙稳定心神一字一顿的对着庄得说道:“将军要走,可想过后果没有?平安将军让将军前来保护曲阜,而将军却让曲阜白白落入燕逆之手!难道将军不怕军法处置吗?”
“燕逆兵甲犀利,我们根本不是对手。死守曲阜只是死路一条。而且在曲阜交战刀剑无眼也必定会伤及无辜!所以我们只能选择撤退!我想孔大人也不忍心让曲阜的老百姓受到伤害吧!”庄得表情沉重的对着曲阜县令说道。
听着庄得的话,曲阜县令沉默了。在曲阜只有他们孔府才能够有资格被称之为老百姓。一旦曲阜遭受战火对于孔府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而且那些丘八才不会管他们圣人后裔的身份,这个身份对他们根本没有一丁点震慑力。甚至可能会激化他们施暴的欲望,毕竟孔府在民间的名声可以说得上是烂大街了。
守吧,他又害怕打坏老祖宗几千年来留下的基业。投降吧,他又害怕事后会遭到朝廷的清算。以及天下读书人们的唾弃。
唯今之计只有跑路。把曲阜拱手让给朱高炽。面对毫无武装的曲阜。朱高炽只要不是傻子,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士兵纵兵劫掠。他根本担不起这个政治风险。
而且朝廷还在济南保有重兵。他们发现曲阜迅速的派遣军队南下。甚至会对朱高炽进行围追堵截。
所以朱高炽手下的燕军绝对不会在曲阜待上太久他也没有机会和时间来对曲阜进行破坏。
铁铉是读书人,如果他的士兵进入到了曲阜。他绝对会竭尽全力保护这个读书人的圣地,所以这个地方绝对不会遭受到什么破坏。对于他们来说,也能够将孔府的损失降到最低。
想到这里。曲阜县令立刻意识到跑路是他们最佳的选择。于是连忙抬头对着庄得说道:“庄大人你也知道我们的身份特殊,一旦落入了燕逆之手!必将会引得朝堂震动,对你我以及平安将军都没有好处!现在我请求你立刻互送我们孔府人前往应天。一旦抵达应天,你就立了大功了!”
“孔大人这可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得哪一位!”庄得没好气的冲着孔府的方向指了指。
“庄大人,我明白!现如今情况紧急,还请庄大人当机立断,我想到时候朝堂中的大人们也会体谅庄大人的现如今所面临的困境!”曲阜县令沉声对着庄得说道。
庄得看着这家伙沉默了一会儿。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跳下马对着曲阜县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还请孔大人带路!”
见庄得同意曲阜县令重重地松了一口气。然后便领着庄得前往孔府大院走去。这孔府大院虽在城中却修得跟个堡垒似的四周都筑有高墙。全副武装的孔府家丁游走在高墙上警惕的看着外面。
曲阜县令领着庄得进入孔府。然后让庄得在一旁的耳房休息自己亲自去见孔彦缙。
“不行,如果我们这样走了的话,那孔府中的山珍异宝!还有我们祖先所积累的财富全部都会没人看管,到时候落到朱高炽手中该怎么办?”孔彦缙一听到曲阜县令让自己带着家小赶紧跑路。心中立刻不爽了起来。连忙对着曲阜县令叫喊道。
曲阜县令毕竟是在官场中混的,对这件事情虽然无语。但脸上根本没有一丝丝反感。而是连忙向其解释了。朱高炽一旦占领曲阜绝对不敢动孔府的一草一木。而且济南的铁铉一旦发现。情况不对肯定会迅速派兵前来救援曲阜。朱高炽只能选择撤退,他在这里待不了多久。
所以孔府在曲阜的财产基本上不会受到伤害。只有这样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可一路上的安全怎么办?平安的那些骑兵根本不是燕军的对手!万一我们在逃跑的时候被燕军截住。刀剑无眼我们的安全谁来保证!”孔彦缙还是非常的担心。毕竟这些事情关乎着自己的小命。不是曲阜县令说跑就跑的。必须得保证自己的安全啊!
听孔彦缙这么说,曲阜县令有些无奈。狗日的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不想走?想到这里这哥们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看着孔彦缙不再相劝而是让一旁的家丁将庄得请进来。
在进入孔府时,他就跟庄得说好了,他先去跟孔彦缙讲讲道理。如果道理讲不通的话。那就让庄得来硬的。既然孔彦缙不体面。他们就让孔彦缙体面。
没一会,满身血气的庄得走了进来。看着身材魁梧身上带血的庄得,孔彦缙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脖子不由的往后缩了缩。眼神中带有一丝丝畏惧。
庄得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昂着头对着曲阜县令打了一声招呼,然后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孔彦缙。
孔彦缙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神情也有一些畏畏缩缩。毕竟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从来就没有见过庄得这类浑身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赳赳武夫。
当然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过武将,只不过那些武将见到他们时都要刻意的收敛气息。但从来就没有像庄得那样在孔彦缙面前肆意释放着他的雄性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