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这些疑问仔细的打量着旁边的女人,女人也静静的看着他,目光中是恬静和温柔,还带着一丝怜悯的神色,丝毫也没有想要害他的样子。
余敏德放下心来,他问女子:“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
女子对他微微一笑,然后把食指放在他的唇边,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就起身开始往身上穿衣服。
余敏德也坐了起来,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件一件把衣服穿好,然后走到梳妆台前,坐在凳子上开始描眉画眼。她的动作熟练而流畅。
余敏德见她不愿意说,也不再追问,只是直眉瞪眼地看着她。
女子画完之后,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站起身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门静静地关上了,余敏德呆愣在那里,过了好半天他才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刚刚只是在做梦,但是那个梦却是那样的真实,好像是真真切切的发生过一样。
他又向自己的身上看去,发现自己光着膀子,身上什么也没穿,他才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看起来那个女人真的已经来过了。
他又向梳妆台前看了一眼,梳妆台上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但是每次那女子坐在那里的时候,都会出现许多的化妆品,这还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他现在相信这个女人真的是一只鬼了,但是她跟老赵头所说的是不是同一只鬼他就不知道了。这个房子荒废了这么长时间,也许那个恶鬼早已经离开了,又住进来了这只善良的鬼,就像自己一样,之前的主人早已经没了,自己住了进来,跟这个女人相识相知,也许这就叫缘分吧!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泛起一丝甜蜜,决定下次再见到女子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问出她的姓名,这样每次想到她的时候就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了。
他穿衣下床,走到窗口向外看了一眼,天色已经黑透了,他感觉肚子有些饥饿,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东西。
他走到桌边,从茶壶中倒了半碗水喝下去,然后就拿起破碗和破木棍,重新出发了。
他沿着闹市走了一圈,来到一个酒馆跟前,闻着从里面传出来的饭菜的香气,用力的咽了一口口水。店小二看到他站在那里,出来恶狠狠的瞪着他说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余敏德一边做揖一边低声下气的求道:“小二哥,行行好,有剩饭剩菜的给我一口吧,我实在是饿的不行了!”
店小二照着他的头上拍了一把,骂道:“臭要饭的,有手有脚的做什么不好,偏偏跑这来要饭,丢不丢人!赶紧滚,要不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余敏德见那个店小二凶巴巴的样子,知道自己是碰上恶人了,连忙离开了,他又来到另一个饭馆,终于有一个好心的店小二施舍了他一点儿客人吃剩下的不要的饭菜,余敏德狼吞虎咽的吃着那些菜,感觉那些菜比满汉全席还要美味。
虽然他没有见过满汉全席,但是他知道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但是现在他吃的东西比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还要好吃,他狼吞虎咽的把那些东西吃到肚子,然后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他抬起头来,往楼上的牌匾上看了一眼,记住了店的名字,决定以后走投无路的时候就来这里淘点儿吃的。
离开那个酒馆之后,他又想到了老赵头,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有的吃没有,如果他能再要点吃的,他就去找老赵头,分给他一点,不过他知道这可能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
肚子填饱之后,他也就失去了要饭的动力,又在闹市转了一圈,没有讨到一文钱,就回老宅去了。
半夜的时候,突然刮起了大风,老宅的门窗被吹得吱吱呀呀的响着,吵得余敏德睡不着觉。他感到那风刮得有些奇怪,而且异常的刺骨寒冷,这又不是冬天,已经立春了,按说风应该不会这么冷,可是这风却一阵紧似一阵的往他的身上吹,冻得他浑身瑟瑟发抖,连被子也抵挡不了那种寒冷。
他正在纳闷之间,突听一阵悲悲切切的哭声响了起来,那是一个女人的哭声,哭得好不凄惨,听得余敏德后背直冒冷汗。他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恐惧的看着黑漆漆的室内,突然他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从门口飘进来,一路飘到了他的床前,然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由于屋里光线昏暗,他看不清那个人是谁,只能勉强看到一点白色的影子,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觉得他的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意,冻得他浑身发抖,动弹不得。难道她就是之前跟自己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吗?如果是的话,她为什么突然变化如此之大?
他突然有些后悔,也许当初不该不听老赵头的话,也许这个鬼真的是转性了,想要对自己不利。
想到这里,他哆哆嗦嗦的把头蒙在了被子里,一动也不敢动。他想象着那个鬼突然掀开他的被子,然后把尖尖的十指伸向他的脖子用力掐紧,一直到他咽气,但是他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一直过了好久,依然一片安静。
他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偷偷的把一只眼睛露出来向外面看了一眼,那个白影消失了,他吐出了一口气,感到浑身都被冷汗给浸透了。
此时天还没亮,四周还是一片黑暗,他觉得这个夜晚好像特别的漫长,他盼着黎明的来临,到时候自己就解脱了。
他决定天一亮就离开这里,然后去找老赵头,好好的问问这里的情况,这里以前到底做的是什么人?还有那个女子是谁?也许他会知道。
他怪自己之前没有问清楚,他希望自己能够活到明天早上,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他在惊吓中度过了半宿,第二天灿烂的阳光把他唤醒,睁开眼睛的那一霎那,他感到自己好像获得了重生。
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把衣服穿在身上,把铺盖卷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