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听了这话含泪道:“叔叔到底是有什么好法子?
倒是跟我说说!你这两天神神秘秘的可是在谋划什么不成?”
贾瑞道:“嫂嫂也不用多问,日后自有分晓。
你就去跟西门庆说,想要酿酒方子可以,想要你的人也可以,好歹你们夫妻一场,也算是再给大郎出份力,总得见了大郎平安归来才好。
让他先把大哥送回来,见了他的人说清楚了你就去王婆茶肆里把方子交给西门庆,然后我带着大哥离了阳谷县。”
“那我呢?”金莲忙问道。
“嫂嫂放心,我肯定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我自有法子带你一起走。”贾瑞道。
金莲终是有些不放心,又问道:“西门庆见不到好处,肯放人嘛?”
贾瑞道:“你就跟他说,只有见了大郎,同他说清楚了你才能放心。
横竖阳谷县里他西门庆也是一号人物,难不成还怕咱们跑了不成?”
金莲点了点头,又到了王婆茶肆让人请了西门庆来。
西门庆听了忙忙的就来了,见了金莲喜笑颜开道:“娘子,可是得了主意了么?”
潘金莲便忍着厌恶说道:“我们在阳谷县也没个倚靠,也没个相识,到底还是得麻烦大官人照料,还能有什么主意呢?
奴家已经想好了,不过是一桩生意,哪里有大郎的性命重要?
只要大官人能把大郎放出来,保证日后再没有什么麻烦,大官人的要求我替他答应了就是了。”
西门庆听了大喜道:“到底还是大娘子心里头明白!
你只管放心,只要我得了你和酿酒的方子,保证大郎日后在阳谷县再没有麻烦!”
说着便伸出手去要拉潘金莲的手。
金莲却把手缩了回来说道:“大官人且别急。我这会子到底还是大郎的人呢。
大官人若是信得过我,就请先让人把大郎放回家里来。
好歹我也见他一面,将事情的利害干系都同他说明白了。
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也该让我跟大郎有个交代不是?
我也劝他往后别在阳谷县里住了,让贾瑞带着大郎往别处谋生活去。
而后我再来王干娘这里告诉你酿酒方子,你道好么?”
果然如贾瑞所料的,西门庆自诩为阳谷县一霸,根本没想着先放了武大郎金莲敢反悔。
“这不值当什么,我明日一早就拆兑了银子送到衙门里去,让他们放人!
明天未时我就在王干娘茶肆里等着娘子可好?”
西门庆一面说一面色眯眯的打量着潘金莲。
“那就麻烦大官人了。我这就回去收拾收拾。”
金莲只装作没看见西门庆的眼神,站起身来一福便去了。
看着金莲婀娜的背影,西门庆漏出了淫邪的笑。
回到家里,看见贾瑞依旧是一副淡定表情金莲方松了口气。
“怎么样了?”贾瑞问道。
金莲道:“都按着叔叔教的同他说了,果然都如叔叔所料,他也都答应了。”
贾瑞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金莲犹豫了一回才说道:“叔叔,你真的有法子可以把我带回来吗?”
贾瑞自信一笑,拍了拍金莲的肩膀说道:“我多咱骗过你不成?你总是这么对我没信心。”
“没……没有……”
贾瑞的手上并没有多少力气。
没有干过粗活的他手指纤细修长好像个女人的手,此时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金莲却觉得一股温暖从上头传来。
果然如贾瑞所料,西门庆倒是有恃无恐,听说潘金莲要先放武大郎才肯说出酿酒方子并且愿意给他做妾不禁心下欢喜,甚至还称赞金莲有情有义。
眼看一块鲜肉就要吃到嘴里了西门庆哪里还忍得住?
约定好第二天上午便让衙门放人,当天下午便要在王婆的茶肆里见金莲。
狮子楼酒店是阳谷县数一数二的酒店,在闹市,是一幢临街的二层木楼,也是西门庆去王婆茶肆的必经之路。
贾瑞早早的包下了二楼临街的雅阁,一壶茶两个小菜有一搭没一搭的吃喝着,一双眼却不时瞟向楼下。
果然中午十分,就见西门庆一身藏青锦袍头上还簪着一只花哼着小曲往紫石街走去。
贾瑞探出头去瞧了一眼没人注意到他,轻轻拿起窗台上的一个瓷瓶掐算好西门庆的位置丢了下去。
瓶子出手,贾瑞也不敢多看,忙将头缩回窗内。
一阵巨响伴着一股气浪腾空而起,整个狮子楼都在震动。
贾瑞也跌足坐在了地上,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
扎挣着站了起来再从窗户往下看去,只见街上的青石板已经被炸裂了。
西门庆则是被气浪掀飞了几米开外,倒在一处墙根下不知生死。
如此剧烈的爆炸显然震得周边的人也有些不知所措,纷纷出来一看究竟。
贾瑞也下了楼,看着倒在地上没了气息的西门庆喊了一句:
“可了不得!西门大官人平日里坏事做太多,这是被天打雷劈了啊!
还不快去通知他家里人来收尸!是不是应该先去报官?被雷劈死了官府管不管?”
一群看热闹的人这才回过神来,有人往西门庆家里去通风报信,有人往县衙去通报不提。
一时间西门庆被雷劈了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在整个阳谷县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