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静大方地将绝世枪法赠送给卫云,说是因为他的资质适合练枪,并希望他将枪法发扬光大。
但卫云并非蠢材,他知道姚静是种拉拢,他一点都不排斥他人的拉拢,因为这证明他是有价值的。
姚静的拉拢却让卫云感动,因为这枪法对于他来说不仅是无价之宝,而且还是真正的看重他,否则,就不会将自己联系的枪法交给一个还未投靠的他。。”
这也是一种莫大的信任啊。。。。
卫云对姚静本来就有好感,在石涧郡呆得久了,姚静对待百姓对待军人士族的态度,都让他感动,如今姚静又给了他这么一份莫大的信任和看重,他……
只能半跪下来行礼道:“卫云拜见主公。”
成了,姚静连忙弯腰将人扶起来。
眼中的欢喜和看重显而易见,说道:“有叔直助之,叛军无所惧也。”
陈足道和许善之微笑点头,说起来,姚静手下猛将有余,但是当的起数万兵马的主将之责的,没有一人。
全武惫张豹只可为前锋,严奎安和姚大山只能做守城之将,姚银书虽然机智聪明,但是他很年轻还没有完全磨练出来,至于李武,涂亥之辈,更是逊之。
姚静名下四大校尉,姚静还只立了张豹、姚银书和严奎安三人,这三位都是在石涧郡的战争中立下了大功,军中讲究战功,所以姚静连最早跟着她的守城之将姚大山也未提拔为校尉。
如果没有卫云,姚静这次将姚大山带出来,是希望他能在战场上成长之余立下战功,方能让姚静光明正大地将他提拔上来。
现在有了卫云,姚静到有些头疼了。
姚静讲究以军功论品级,但是真正遇上大才,还将其放在军中下位,这未免太大材小用了,而且,如果这样做,不免会让有才之士心中不满,甚至误会姚静对其不够重视。
所以,姚静是不可能将卫云安排在底层开始做的。
然而卫云因为在石涧郡呆得久,这出兵的日子中,他又在军营呆了不少日子,姚静军中的规矩是什么,他就算不能全部知道也能了解最基本的东西。
姚静还未开口给卫云妥当的安排,他就提出入石涧军平调。
卫云是队率,平调便也是队率,姚静答应下来他入石涧军,但是却没答应让他做队率,而是上调了成了屯长。
他是州府的士卒,入郡城军中上调一级谁也没话说。
***
军队在宁汇郡只是休整一天就拔营离开了,和之前不同的是,此次钟期也带了亲卫兵随姚静大军一起前去州府。
因为钟期即时和州府保持联系,如今他和姚静一块行军,让姚静也源源不断地收到前方战报。
之前州府下的叛军便逐渐增兵到十二万,经过一天一攻的频率,叛军的人数不但没减少,反而因为攻城不利,不断向定安、章台、出云三郡的征兵,如今叛军已经达到十三万。
由此看来战事已经到了白热化程度,大齐所有的兵力加起来也不足两百万,其中中州就占了三分之一,其他各州郡,平均也不过十万上下,如今叛军分兵攻钦州和中州,钦州兵力已到十三万,可见冀州刘赦的实力比很多人想象中要强。
而州府,虽然也不断从宁汇丹平二郡抽出了兵力增援,州府的兵力还是在不断减少,之前还有四万多,现在才三万出头。
州府一场场攻防战,可谓是一场场血战了。
收到军报,许善之比钟期还要来得着急。
“州府局势紧张,州牧希望姚太守能尽快赶到州府,以备不失。”钟期眉头皱起来说道。
姚静没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州府可曾打探中州战事情况?”
要知道中州的战局和州府战局也是戚戚相关。对于姚静来说,中州刘赦一鼓作气能够攻入京城也不好,刘赦在中州寸步难行,也更不好。前一种情况会让刘赦的实力和声望增强,真让他破了京城,下一步定然也是全力对付钦州,而且那时候会集结两州之力,尤其是中州这等兵源充足、钱粮富裕的地方,刘赦弄出八十万兵马也不是难事,届时钦州的情形会比如今更糟糕。
后一种情况,刘赦在中州寸步难行,他势必会撤军回冀州,而钦州,作为他志在必得之地,在知道州府还未攻破,他定然会加派兵力,甚至亲来州府。到时候,不是几千近万的兵力补充,而是一有相差,刘赦会增派数万兵马。同样地钦州也会遭受比如今更大的打击。
只有让中州刘赦能看到能够打下京城的希望,但是在一路进军中有胜有败的局面才是最好。
时间拖得久了,刘赦的实力会削弱,而姚静可以腾出手来打退州府叛军,甚至进军定安、出云和章台三郡,让她的实力又一次大幅度增长。
只是,这战局不可能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中州会是什么局面,还得看天意。
钟期说道:“中州战局,州府自是盯紧了,姚太守一到便知。”言外之意是这消息不方便传出去,只能去州府才能得知。
钟期继续说道:“姚太守放心,中州之地,每郡兵就至少有一万之数,京城更有东西南北四园数十万,此外,京城汇聚天下顶尖文武人才,各州郡也有响应天子诏令进京擒贼,刘赦带兵十万想要攻入京城,无异于痴人说梦。”
姚静不答话。
这个局面和东汉末年的局势是何等相似。
中州抵御刘赦,实力远远大过刘赦,就算刘赦厉害,中州之地还是有相当大的把握退兵的。
可是天子偏偏弄了一出召各州郡进京擒贼,这无异于引狼入室!就如何进因董卓进京一样。
州牧制度实行十来年,各州郡早就拥兵自重,加上去年和今年发生一系列天罚地动,让大齐威严和声名降到了冰点,如今大齐各州郡早就隐隐传言大齐亡期已至,此次进京的各州郡有几个是真的全心报国的?
他们出兵,为了利益只怕更多。
天子此举实是加速大齐的末日。
姚静这般作想叹息,天子桓玄若是知道也会格外委屈,他不过是被太尉常青亭送上皇位的,人又只十五岁,天子权柄可是半点未沾。
常青亭一死,朝堂上下忌刘赦多矣,纷纷奏请他请各州郡来擒贼,这让天子还以为刘赦马上就要打到京城了,他虽然犹豫,可是以太傅为首的官员已经拟定旨意交由他盖印了,天子根本没有发言的余地。
至于这些官员是真怕刘赦,还是有私心,又或是被其他有私心的人和刘赦买通,这只能是他们自己知道了。
大齐立国到现在,其统治比前朝汉室还要多上三百年,这近百年来,大齐的政治*,原本就没将皇朝放在眼中的士族,因为那些荒唐皇帝们早就触犯了他们的利益,因此而生出异心也并非不可能。
以前他们不敢,现在刘赦出了头,大齐的天命也降落下来,难保他们不会有其他的心思。
陈足道在这场合是从来不会发言的,他一直以来就将自己定位不惹人注意的谋士。
事实上他也做到了,只要有非姚静集团中人在,他只是在一旁听,根本不会发表任何意见,很多时候,他的献策都是私下和姚静商谈。
这样的人可以看出来,他是一个相当会自保的人。
他此时垂下眼,不发表任何意见。
许善之听完钟期的话不由地点了点头,对姚静说道:“刘赦固然败太尉,但以十万兵马想破中州,并无可能。”
随后接着道:“刘赦撤兵攻钦州,中州当会以大军攻冀,刘赦为保冀州,定然会回撤钦州兵力,所以,如今主公只需助州府守住州城,刘赦撤兵之日,也是中州和吾州反攻之日。”
姚静从陈足道眼中看到了些许的笑意,别人以为这笑意是认同或欣慰,但是姚静和陈足道分析过将来,对于天子诏各州郡兵进京擒贼,两人的看法都一致,此事是祸不是福。
所以,姚静知道陈足道这笑意反而有些为许善之自嘲的意思。
许善之谋略才干那是极其出色的,但是因为他本身正直、对朝廷天子忠诚之故,他能知道有些人不喜欢他,但是在他人未完全有迹象表明叛国的情况下,他根本就不会去想他人进京是有其他大逆不道的心思。
他想得太美好了,刘赦撤兵可以期待,但是期待中州攻冀,只怕是渺茫了,只怕刘赦一撤,中州也就乱了。
钟期听了许善之之言,他就看向姚静,姚静此时对于许善之的话连连点头。
钟期心中一惊,其实,他对于姚静能收服许善之,钟期是很惊讶的,他带兵在州城随州牧守城,许善之的性子他早就了解……先生说姚静志向远大,心不在齐,而许善之心只有齐……如今许善之说出这么一番忠齐之话,难到是先生看错了?
随后,钟期很快否认了,先生不会看错的。
姚静……只怕用了其他手段得到了许善之,而且许善之还丝毫不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