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王猛消灭了右贤王的两万兵马后,在云州城中将兵马休整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兵马南下,尾随在秦归寿的大军的后边,神不知、鬼不觉,以雁门关的外围为战场,在各个路口、山道口排兵布阵,实现包抄合围。
秦归寿不知虞陨文早已回归朝廷,更不知贺子章为了能报得大仇而已跟自己离心离德,一路南下,一心想着的是如何吞下安流儿的几万兵马,攻取并州,也称王称霸一方,对贺子章帮他设想的前程深信不疑、言听计从。
大军来到雁门关外,见关内没有人来欢迎自己,深感不安,派出斥候化装成商人,进入关门打探消息,方知左贤王的两万大军已被朝廷的兵马击败,全军覆没。
痛心疾首过后,立马恢复过来,带着大军就往东行,想翻过太行,跟安思景的兵马会合,求得生存。
王猛早已让虞陨文率两万兵马在通往太行的各个要塞跟山谷口设伏,阻止秦归寿东进。
虞陨文的兵马跟秦归寿的兵马几次交手,守军都是不堪一击,弃关逃跑,秦归寿大喜。
斥候探知大军身后有数万骑兵围追堵截,报之秦归寿,秦归寿立马派出五千兵马半路伏击,结果大败而归,深恐不安,加快了往东的行军速度。
秦归寿的大军一路往东,跟虞陨文的兵马数次交战,虞陨文的兵马虽是顽强抵抗,却总是被打得落花流水,四散逃窜,不知所踪。秦归寿以为是地方守军不堪一击,实不知是王猛故意为之,意在诱敌深入,疲敌、轻敌。
秦归寿为了摆脱后方的追兵,避免腹背受敌,便对王猛追赶上来的军队来了一次硬碰硬,前去阻击的兵马十死九伤,秦归寿惶恐不安。
跟贺子章一个商量,贺子章不想大军里头那些汉家人马死于非命,毕竟都是逃难到北边的苦命人,便一个提议,自己愿意带着那些汉人骑兵阻击追击而来的汉军。
秦归寿见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欣然受之,带着两万精骑一路东进,杀得虞陨文的兵马望风而逃。
王猛得知贺子章已脱离秦归寿的控制,假装要跟贺子章来个决一死战。
贺子章一个泄露军情,六千来兵马被王猛大军一个合围,对所部将领一个晓明厉害,众将领为了求得活命,便跟在贺子章的身后,对华夏朝廷投诚。
王猛不费一兵一卒就获得六千来骑兵,心中甚喜,拔出黑刀,对天起誓,若不能保全六千将士的性命,愿意回家种地,后人永不踏入官场半步。
投诚的兵马在贺子章的一个介绍下,认清了王猛过去的所作所为,便也沉下心来,实心归顺朝廷,只求朝廷将他们投诚之事暂且保密,毕竟漠北还有他们的亲人,不能因为他们一时的认祖归宗,而害了他们的性命。
王猛欣然受之,皆大欢喜,六千兵马再无所顾虑。
秦归寿被王猛的大军步步紧逼,忍无可忍,慌不择路之下,一头栽进了繁峙,正是王猛为他想好的最终归宿地。
繁峙,雁门塞下邑也。城于山麓,群山环而拱之,故曰繁峙。
繁峙位于晋地东北部,太行山西麓,北倚恒山,南临五台山,滹沱河自东向西从境内流过,北、东、南三面高山环绕,大片森林覆盖,西部和中部低洼,构成由东北向西南倾斜的地势。北部为恒山山脉,南部为五台山脉,东部泰戏山把南北两山连成一体,形成繁峙县的东部屏障,平型岭就位于其中,滹沱河干流横贯繁峙县中部,境内全长近两百余里。
秦归寿一入繁峙,就知道错了,组织兵马向西面出围,谁知王猛的大军早已赶到,封锁所有通道。秦归寿对王猛兵马一个攻打,兵马损耗过快,一个难以接受,放弃西出的计划,接着东进。
虞陨文边打边撤,固守繁峙县城,不时地向秦归寿进行骚扰,使得秦归寿难以接受,痛下心来攻打县城,谁知县城的城墙没摸到,损兵折将两千来人。
秦归寿发现攻打县城不是最好的选择,便接着东行,来到滹沱河畔。
虞陨文深知秦归寿见攻打县城无效,定会东行,便早已在滹沱河东面布置重兵,阻去东行之路。
王猛的大军一个快速行军,将秦归寿的兵马一个围堵包抄,困于河边。
河上渡船早已被虞陨文清理干净,正又是春夏之际,河水暴涨,依靠马匹实难渡过河去。
秦归寿鉴于此,便效法古人,来个背水一战,本想用‘置之死地而后生’来鼓舞士气,以一战定胜负,求得转危为安。
谁知王猛不是当年那些蠢不垃圾的赵军主帅陈馀,他也不是当年的韩信,王猛是有备而来,早已做好了各种准备,就等着他秦归寿痛下决心,跟他决一死战。
秦归寿被动防守,王猛主动出击,北狄骑兵奋勇杀敌,但终因寡不敌众,败下阵来。
王猛心狠手辣,不接受秦归寿的投降,斩杀来使,率领大军对秦归寿的军营猛攻猛打。
秦归寿见王猛的兵马来势汹汹,没想要留下余地,便做最后的挣扎,率领兵马跨马渡河。
河水深不见底,且水流湍急,下水者全被淹死冲走,无一人过的对岸,也无一人回头上的岸来。
秦归寿被逼无奈,只好率领最后那些哀伤之兵进行最后的反扑,但是很可惜,他们已斗志全无,只想在死之前拉个垫背的,目的不够明确,失败自然就在眼前。
王猛带着大军横扫疆场,像极了秋风,秦归寿率领的残余兵马像极了落叶,很快被横扫一空,只留下光秃秃的树枝,一副霜残景象,让人见之心寒。
秦归寿战斗到无一兵一卒,变成一个光杆司令,立于风雨中,不动如山。
王猛见到他那哀怨无门的惨状,本想放他一条生路,毕竟都身为将领,这次南下,非他之过,只是听命行事。
谁知陈亮在数落秦归寿的罪恶时,没有保留余地,全军将士听过,对他恨之入骨,群情鼎沸。
王猛见之,实难对他网开一面,一个闭眼,郭凯带着两名将士走上前去,将其拿下,一个斩首示众。
秦归寿脸挂笑容,心中坦然,也算得到了最好的归宿,跟他的将士们同来同去,永远同在,去到阴曹地府,他也可以大说一声,你看,我并没有抛下你们,独自求生。
身为军人,难得遇见这么敢于拼命的对手,怀着一份敬意,将所有士兵的尸体堆到一起,一把大火,将其焚烧,再挖上一个大坑,将其骨灰埋葬,深深一躬,为其送行,往生极乐。
清理好战场,王猛带着手下的将士们,带上受伤的战友,牵上敌军留下来的战马,出得繁峙,回到雁门关,稍作休整。毕竟每一次战争都会带来伤口,需要疗养愈合,更别说对那些伤残的将士进行安抚,对有功之人进行嘉奖。
回到雁门关,大军被郑经、肖史、吴风等一个安顿,伤兵在张继承、华传的营帐里进行疗伤,有功之人得到嘉奖,王猛带着将士们将肚子填饱,立马开启下一步的军事部署,毕竟东边的安思景兵锋正盛,所向无敌。
聚于决事堂,王猛坐于帅位之上,对着身前的将士们送去一顿友善的目光,开口道:“北狄骑兵现已被全数剿灭,金明王痛失七万精骑,目前再无兵威南下,我们的敌人就是安思景的叛军,大家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过时不候。”
朱大咖第一个站起身来,大声道:“大帅,这有什么好想的,跨越太行,直捣安思景的冀北老巢。”
陈亮听之,欢欢一笑,附和道:“就是吗,由朱大咖将军带队,直扑冀北,截断安思景的退路。安思景见回归无望,定会一鼓作气攻下京城,到时,皇帝都不知道该往那里去了。”
朱大咖一听,觉得自己有些冒失,冷气横秋地坐回原位,不再言语。
王猛将余清看了一眼,说道:“余叔,分开这么些天,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们说的?”
余清站起身来,浅浅一笑,说道:“昨日得报,安思景的叛军豪气冲天,所向披靡,势如破竹,一路南下,短短数天,就打到了黄河边上。我昨日想了想,好像朝廷的兵马没想过要守住黄河以北的土地,有可能将兵马驻守在以商州为防御前沿的阵线上,那就等安思景的先头部队越过黄河再说。反正通往关东平原的几个要塞都在我军的控制之下,进攻冀北,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等朝廷的兵马起得一场胜利,能鼓舞守军士气再说。”
陈亮接话道:“大帅,余老言之有理。我们要是现在就攻打冀北,安思景定会全力以赴地攻打京城,到那时,朝廷的守军没有全面布防到位,京城无险可守,定会陷落。不如先招兵买马,积蓄力量,将兵马屯于各个关隘,等朝廷的守军取得一场胜利,将各路守军的士气鼓舞起来,能挡住安思景大军的冰锋时,我们再东出,一鼓作气拿下冀北,与朝廷的守军一起,对叛军来个南北夹击,一举破之。”
王猛起身,大声道:“其他人有没有什么异议,有就说,不分彼此,好的采纳,不够成熟的,保留,加以完善。”
众将领一个起身,齐声道:“军师深谋远虑,我等拜服。”
王猛将大堂环顾一眼,说道:“好,就依军师所言,招兵买马,屯兵关隘,得闻朝廷捷报,立马冰锋直指冀北,消灭叛军。”
众将领回道:“谨遵大帅将令。”
王猛道:“肖史、吴风、司马横听令,委派你们三人协同郑经将军就地招募新兵。”
郑经道:“大帅,你打算招募新兵几万?”
王猛道:“我们现在的兵马整合起来,足有十万之众,招募五万足以,意在镇守并州。”
郑经、肖史、吴风、司马横站了出来,齐声道:“谨遵大帅将令。”
王猛对着全堂将士们道:“你们快速将手头的工作安排到位,有老婆孩子的回家省亲,一旦开战,就别想着了。速去速回,如若误了军国大计,军法从事。”
众将领一个齐声:“谢大帅体恤,绝不误了军国大计。”
王猛道:“那就散了吧。”
众将领出,王猛忧心忡忡,写满一脸。
陈亮见之,问道:“刚取得大捷,大帅为何忧心忡忡?”
王猛道:“我不知道该不该派兵南下,帮助我大哥坚守城防。”
坐在一旁的益王道:“大帅,要不我回京城吧,把你们的想法禀报父王,免去不必要的误会。”
余清接话道:“我看行。”
王猛起身,说道:“那好,我让我那几个师弟带兵护送你。”
益王道:“要不我顺便将如心她们也带回京城吧,免得我父王操心。”
陈亮与余清一听,脸色立马暗了下来,心绪一片杂乱。
王猛笑道:“好!”
言语落,王猛搀扶着陈亮,同着益王、余清,走出决事堂,向着休息地寻去,他们也实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