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春色明媚。
平安镖行的大门里,走出一个人来,正是柳云清。
她提着菜篮,步子轻盈,迈着莲步,朝着南边的菜市场走去,一边跟街道上的街坊、行人打着招呼,一边往前赶着路,芳香一路。
刚走到一拐弯处,过巷里蹦出四个汉子来,一块湿布捂住柳云清的口鼻,柳云清几个挣扎,晕了过去,被几个汉子抬进早已等候在过道里的马车之上。
两个汉子将柳云清一个捆绑,马车跑动,朝着东城门飞奔而去。
马车出得城门,奔跑在山野间,转眼间就在二十里之外,在一松树前停了下来。
汉子们一阵忙碌,将柳云清推下马车,带着往寨子中走去。
进得青龙寨,被穿山甲秦越撞了正着。
秦越见四个汉子都是大寨主黄天霸的心腹,不好多问,将笑脸打开,对着四个汉子道:“小余,阿涛,你们这是...?”
小余回话道:“二当家,这是大当家的意思,我们只是照做而已。”
秦越欢欢一笑,问道:“这是哪家的娘子,甚是美丽。”
阿涛笑答道:“二当家,王猛的师娘,叫柳云清。”
秦越一听,连忙说道:“王猛那个没有教养的东西,去年逼死老五老六在寨子里,今日就该得到报应。只是抓他师母,有损我们青龙寨的声誉,也非大丈夫所为。”
小余笑道:“谁说不是!可大寨主要我们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我们也只能照办了。”
秦越笑道:“好,你们去吧。我也出去好些天了,该去看看大哥,问个好。你们知道他在那里吗?”
阿涛回话道:“昨天来了十几位客人,昨晚在这里住下,大当家一直陪着,现在应该在聚义厅,相陪客人吧!”
秦越对着四人欢欢一笑,向着聚义厅走去,思虑落满一地。
心想:
往日黄天霸听到王猛的名字,都要打几个寒颤,今日竟敢抓他师母,定是有什么大好处给了他,背后的那些人定是来头不小。
可平江城这地界是我们的家,跟那王猛过不去,就等于自掘坟墓,往后那有什么好日子。
我虽对王猛那不可一世的模样有些看不惯,但他王猛一身正气,从未作恶于乡邻,好事做了一大堆,全太湖的乡邻都有目共睹。
不行,此事牵连过大,我就是不愿意加入,也不能让他们发现,先去瞧瞧,再做定夺。
几个步子迈过,聚义厅闪入眼前,秦越走了进去。
一眼看过,黄天霸带着寨子里的其他头目坐在里边,有说有笑,旁边还坐着十来个陌生的汉子,穿着甚好,看那架势,不像是江湖中人,像似官家的人。
黄天霸见秦越进来,打开笑颜道:“老二,回来了!这次出船怎么样?”
秦越高兴地走了过去,回话道:“托大哥的福,江湖朋友很给面子,一切顺利。”
黄天霸走下座椅,牵着秦越的手,走到温不平的身边,介绍道:“老二,这位是温师爷,东宫太子殿下的心腹。”转头对着温不平笑道,“温师爷,这是我们的二当家,秦越,江湖朋友送了个外号,穿山甲。”
秦越一听,异常喜悦,赶忙一个礼拜,喜气道:“草民能见到温师爷,实在是三生有幸。”
温不平一听,欢喜道:“秦兄弟客气了,能与秦兄弟交朋友,也是我温某的福分。”
秦越高兴道:“师爷,不知你纡尊降贵,来到我们平江城这小地方,所为何事?要是有用得到小弟的地方,尽管说,不用客气。”
黄天霸笑道:“二弟,真就让你说对了,明日真就有用得到兄弟你的地方。”
秦越高兴道:“大哥,快说,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要是邹一下眉头,不是好汉。”
黄天霸向温不平瞄了一眼,见温不平微微地点了一下头,高兴道:“二弟,就你这性子,爽利,大哥我甚是喜欢。温师爷说,那王猛不安分,在平江城折腾不够,竟然还跑到京城去折腾,破坏了东宫太子殿下的几桩好事。太子殿下好生气恼,温师爷为了给主子解忧,这不来到了我们这小地方。温师爷将我们一个看得起,这出气的活儿让我们来做,你说,我们是不是该为太子殿下分忧解愁啊!”
秦越欢欢一笑,大声道:“大哥,这还用说,能帮未来的天子分忧解愁,这是我们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别人要都要不来呢!”
温不平听过,咔咔大笑道:“好,秦越兄弟,要的就是你有这份心。等事情结束,我定会禀报太子殿下,让他知道你们的英雄事迹,将来也好报效朝廷。”
秦越对着温不平就是一拜,喜悦道:“那小弟就先在这里谢过师爷了。”
温不平笑道:“那是一定的,你帮我,我帮你,这样大家都好吗!”
秦越笑问道:“师爷,你说说,这次小弟该在那里发力?”
温不平向黄天霸看了一眼,黄天霸接话道:“二弟,今日我派人去劫持王猛的师母,想必也该得手了。我们再以柳云清为人质,邀请王猛的师傅刘汉鸣到此一叙,他要是不识好歹,不愿臣服于太子殿下,只好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了结了。”
秦越笑道:“大哥此计甚好,就是怕他刘汉鸣不就范,毕竟不是少年人,头脑发热。”
温不平快语道:“秦兄弟,别人有可能不会,但他刘云飞绝对会,当年都可以为了这个女人放弃大好前程,何况现在只是赴个会。”
言语一出,温不平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将眼光盯住秦越等人,看他们有没有异样的反应。
秦越一个疑问:“师爷,刘云飞!他是谁?没听说过啊!”
温不平赶忙接话道:“哦,我刚才说急了,是刘汉鸣。”
秦越怕自己露馅,赶忙把话题扯开,询问道:“大哥,就怕王猛那小子回来,知道了此事,不会善罢甘休。”
黄天霸笑答道:“温师爷说了,他王猛现在在河州,一等他回到京城,太子殿下就会将他五马分尸,我们不用担心,后边的事情有人帮我们扛着。”
秦越笑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小余跟阿涛他们抓了一个女人回来,长的甚是美丽,想必就是大哥要抓的那个柳云清了。不如现在就书信一份,发给刘汉鸣,让他下午就来寨子里一叙,免得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黄天霸听过,觉得很有道理,将目光投向温不平,温言道:“温师爷,你看呢?”
温不平想了想,回话道:“我看秦兄弟说的在理,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黄天霸对着在座的自家兄弟们道:“兄弟们,谁愿意拥有这个功劳?”
众兄弟相互对看了一眼,无人主动,不知王猛死活,害怕报复。
秦越一见,机会来了,赶忙站了出来,喜悦道:“大哥,小余跟阿涛都打了头阵,我也不能落了下风,就将这份功劳送给我吧,将来温师爷一个帮忙,也好让我在太子殿下面前有个话头。”
温不平一听,很合自己的心意,对着黄天霸说道:“黄寨主,我看就该秦兄弟这般,自告奋勇争先,要不就把这份功劳送给他?”
黄天霸本不想将这份功劳送给秦越,就怕他将来在太子殿下那里抢了自己的风头,好过自己。但推荐人发话,又不得不将话听进去,只好心口不一道:“师爷说的极是。”
转过脸,对着秦越道:“二弟,那你现在就去柳云清身上取件信物,带去见刘汉鸣,可好?”
顺手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向秦越递了过去,甚是舍不得。
秦越接过令牌,对着温不平跟黄天霸就是一躬,感谢道:“谢过师爷,谢过大哥!小弟这就去把事办了。”
转过身,迈开大步,走出聚义厅,朝着后院关押牲口的草房走去。
秦越来到后院,走进马棚,只见柳云清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小余、阿涛等四个汉子坐在旁边看着,时不时地将柳云清看上几眼,真舍不得那份美貌,要是黄天霸发话的话,他们真想上去亲上一亲,抱上一抱。
四人见秦越走了过来,立马保持警惕,询问道:“二当家,你这是所谓何来?”
秦越拿出黄天霸给的令牌,回话道:“大当家叫我来取件信物,拿去见刘汉鸣。”
四人见过令牌,放下戒心,将秦越礼让过去。
秦越走近柳云清的身子,对着柳云清就是快乐的几眼,让身边的四个汉子羡慕的要死,心想,男人就该这般。
秦越见大家都很高兴,慢慢地从柳云清的头发上取下一根白玉簪子,转过身,对着四人道:“你们四人给我听清楚了,寨主刚才交代,要是谁敢对她无礼,闹出不好的事情来,小心你们的脑袋。”
阿涛赔笑道:“二当家,你这说的,寨主不发话,就是借给我们一百个胆,我们也不敢胡来。何况王猛那个死东西还不知其死活。”
秦越冷言道:“不敢最好,要是坏了寨主的好事,你们是知道后果的。”
言语落,对着三人就是一个狠厉的眼神,转过身,走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