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西戎兵马来到城墙边上,什么话也不说,就是一片箭雨落向城楼。
还好汉军将士事先有防备,结实的盾牌犹如一把雨伞,刚好挡住了满天雨点,只是一些零散的雨点沾湿了衣袖跟鞋子,但也没事,只要头部跟上身没有淋湿就好。
西戎兵猛下一阵箭雨过后,觉得无趣,便开始了云梯队。
随着高亢的歌声,勇敢的西戎兵马架着云梯登城了,但他们善于骑马,不善于爬墙,随着汉军的几块石头,几个木桩,西戎勇士跌下云梯,躺倒在城墙下,或死或活,不得而知。
格桑跟耸拉见着自己的勇士登不上城楼,便接着送来一阵箭雨,为那些摔死的勇士们报仇。
汉军将士见大雨下来,便打起盾牌,挡去一片片箭雨。
格桑见箭雨没什么效果,便让勇士们接着架起云梯,接着爬墙。
军令如山,骑士们只好弃马扶梯,攀爬于云梯之上,不停地跟着石头、木头一起掉下云梯,摔了个哭爹喊娘,哀嚎一片。
耸拉见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一个明哲保身,让斥候吹起号角,鸣金收兵,第一轮攻击结束。
陈亮见西戎兵远去,被陈鲲从阁楼高处推了出来,让左义权清理城楼,安抚军士,撤下伤员,换来更勇猛的将士。一切准备就绪,让所有士兵原地休息,等待敌人的下一波进攻。
西戎人真也奇怪,硬生生的让汉军休整了小半时辰才来第二波攻击。
汉军什么也没有,有的就是勇气,站立城楼之上,严阵以待,就等着西戎兵马的到来。
西戎兵马真没让人失望,还是刚才那一套,一阵箭雨,两声呐喊,骑兵变步兵,架云梯,登云梯,攀爬上来。
汉军知道了这一套把戏,石头跟木头也懒得扔了,干脆用长枪挑翻云梯,直接让西戎勇士跌下城墙,摔个哭爹喊娘。
扎西将军见这不是办法,还是帮帮登城的勇士吧,带着一万骑兵张弓射箭,几片箭雨向汉军袭来。汉军一边拿着盾牌,一边推开云梯,将战斗进行到底。
混战了两盏茶的功夫,易慧明见这样打下去不行,损失过重,不能让扎西酋长的兵马损失太多,便让斥候吹起号角,鸣金收兵。
陈亮与左义权见敌军退走,便让士兵将受伤将士抬下城楼救治,其他人整理军备。见安排到位,便让军士在城楼休息,准备敌兵的第三次进攻。
果不出所料,小半个时辰过后,西戎欢奔攻来,一阵箭雨,士兵架起云梯攻城,接着一阵箭雨,士兵攻城,号角吹响,鸣金收兵。
陈亮见敌兵退去,便让左义权带着全体将士下得城楼,治伤的治伤,吃饭的吃饭,休息的休息,将守城任务交给早已等在城楼下的郭凯。
郭凯带着他部下的士兵登上城楼,检查军备,严阵以待,原地坐下,养精蓄锐,等着敌人的下一轮进攻。
夕阳西下,一片红光,照落大地,橙橙黄黄,花开送香,草绿吐露,心痴意醉。
了望着这一片美轮美奂的天地,汉家士兵放下刀剑,伸出手掌,满心欢喜,一把将夕阳抓握。
转瞬间,一箭飘香,飞将而来,箭头插落在士兵的手臂上。士兵一阵疼痛,手掌一松,夕阳远去,无影无踪。士兵拔下羽箭,眼露凶光,张弓射箭,对着飞奔而来的西戎骑兵就是一箭,一个西戎士兵倒下马来,哀叹两声,无声无息。
万马齐鸣,呐喊声无数,箭雨阵阵,云梯满墙。
郭凯一声令下,汉军反击,推倒云梯,拉弓射箭,箭如流星,射向骑兵,骑兵止步,还之箭雨。
汉军抄起盾牌,抵挡一阵。
西戎兵抓住机会,爬上墙来,短兵相接,登时血水横流,喊杀声无数,哀嚎声响满城楼。
郭凯见诱敌的效果已经达到,便擂响战鼓,吹响号角,汉军奔上城楼,一阵反击,将爬上城墙的西戎兵杀了个干干净净,一个没留。
松赞将军见势头不对,连忙让斥候吹响号角,鸣金收兵。
郭凯见敌军收兵,一个号令,汉军的箭雨向西戎骑兵撒落,射倒一片。
西戎骑兵生怕落后中箭,一个狂奔,撤到两里外大帐处,看不见身影。
极为不幸,最后一名士兵身中数箭,刚奔到营帐边,从马背上掉落下地,箭头再次刺入其身,痛苦无状。
几个士兵赶将过来,大声道:“阿望!阿望!”
就要抢救,那里知道箭入脏腑,回天无术,徒劳无功。
阿望在弥留之际,一道白光摄入眼帘,内心和暖,苦苦一笑,用尽全部力气,提起双手,向天空抓去。手儿还未提起,就掉落在地,空喜一场,眼睑微张,双眸无光,望向远方。
哎!月亮出来了,阿妹心眼亮汪汪。月亮天上挂,哥在月中走,越过青山山花笑,跨过河溪水悠悠。一眼了相望,妹望月来月望哥,月光滴落满山坡。清风嘻嘻来,吹过山坡,吹向哥。哥哥侧耳风中听,阿妹在唤哥,妹望月来月望哥。小河水清澈,花草沿岸生,哥像月亮天上走,落入水中亮汪汪,阿妹相思寸寸寒。
士兵们连叫几声“阿望!”,阿望没有回应,便伸出两个手指扣在阿望的脉搏上,脉搏停止了跳动,肌肤寒凉。
士兵将手掌放到阿望的眼睑上,摸了下来,谁知手掌松开,眼睑还是微微地张着,好似难以瞑目。
士兵心里一惊,向着阿望的眼睛对着的方向望去,刚好一轮亮汪汪的明月挂在山头,像极了一颗亮汪汪的眼珠。
士兵们向着明月,双手合十,深深一个鞠躬,口中念道:“风掀帐前草落雪,马嘶城外花含霜。粗闻近处金鸣鼓,细听远方月下声。”
念完话语,转向阿望,用手掌在阿望的眼睑上轻轻一摸,眼睑合上,灵魂腾空,往生极乐。
士兵们一喜,对着月亮顶礼膜拜起来,口中念道:“洁白的天神,帮我带走思念吧!”
洁白的天神好像听到,渐渐地消失在西边的山头处。
士兵们送走月亮,走进营帐,休息去了,等着下一次号角声。
一个晚上下来,西戎兵马进攻十来次,汉军坚守了十来次,西戎兵马死伤两万来人,汉军换着休息,还是精神抖擞。
拉扯,消耗,汉军获利,西戎人不知。
天亮了,火红的太阳露出脸蛋,西戎兵马一个激动,号角吹起,向着城楼飞奔而来。
欢呼声,呐喊声,号角声,鸣金击鼓声,吵吵闹闹地响成一片,吓得鸟儿不敢飞,昆虫不敢鸣,花儿都羞羞地落下了花瓣,绿草弯下了嫩腰。
汉军的城楼迎来一片片箭雨,城墙迎来一架架云梯,城楼甚至爬上来一百来个不速之客。
没法,陈亮与左义权只好命令士兵举起盾牌挡住箭雨,士兵只好将云梯推倒,勇士的刀剑只好插入不速之客的身体,将他们送到城墙外。
猎鹰将军见爬上城楼的勇士站不住脚跟,只好号角吹起,鸣金收兵。
左义权一见,一声令下,汉军士兵对着逃离的敌人就是一片箭雨,射倒几百号人。
等敌人远去后,陈亮赶紧命左义权带着守城将士下城换防,疗伤、吃饭、休息去了。
白谷带着手下兵马跃上城墙,重整防务,见敌军没有急着攻城的意思,便让将士们原地坐下,养精蓄力,为后边将就到来的恶战做准备。
郡守衙门口,王猛早早地站在那里,好像在等待着一些人儿的到来。
果然,十几匹马儿从不远处的街道口飞奔而来,马儿跑到王猛的跟前,停了下来,从马上跳下十几个人,分别是吴风、董云轩、夏衍、宋波、李存心、若霞、若瑛、袁天刚、段友德还有几个府兵。
王猛见过众人,欢欢一笑,一个行礼后,微笑道:“各位辛苦了,里边吃饭去。”
众人向府卫交过马缰,跟着王猛向饭堂走去,走进饭堂,伙夫们帮众人打来早餐,放到桌子上。
王猛等众人喝过汤水与稀饭,对着吴风跟董云轩道:“街坊们都清理干净了?”
夏衍接话道:“都清理干净了,你说的那些材火跟制作鞭炮用的火药都放到指定的位置,乡亲们的一些重要物品跟粮食都运出去了。”
王猛道:“好,辛苦各位了。吃完早饭,你们都到自己的岗位上休息去,听到号角声,就立马行动起来。”
夏衍道:“好。”
王猛向大家笑了笑,大声道:“要是能全歼敌军,赢得西边数年的安宁,背上就可以解决后顾之忧;要是不能全歼他们,让他们残存掠夺的勇气,以后有可能会腹背受敌,寝食难安。”
夏衍道:“昨晚交战了一晚,今日他们绝对会全力进攻的。”
王猛道:“二伯,外围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得去城楼看看。”走了开去。
走出饭堂,走出府门,跨上白马,向西城门飞奔而去。
王猛策马狂奔,转转几条街道,来到城门口,城墙上的士兵正在跟敌军交战,喊杀声震天。
王猛懒得管,走到挡在城门口的袁健儿道:“你带着兄弟们去吃早餐吧,记得把李恽叫醒。”
袁健儿笑道:“是,大帅。”带着五百士兵向旁边的伙房走去。
王猛送走五百将士,身跨马,手提长枪,屹立在城门口中央,纹丝不动,就向一座被雕刻出来的石像。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李恽带着五百将士走来,走到王猛跟前,向王猛行过礼。
王猛下得马来,将缰绳交给李恽,上的城楼去。等他上得城楼,敌军刚好退兵远去,将士们正好在清理城楼。
王猛走到郭凯身边:“应该还有一两拨试探,他们就会发动总攻,在这两拨试探中,你尽量多放点敌人的士兵上城墙,增强他们攻陷城池的信心。”
郭凯道:“得令。”
王猛道:“你只要感觉到他们要发起总攻,就准备带着兄弟们撤退,不要想其他的。”
郭凯道:“得令。”
王猛听过,下得城墙,接过马缰,跨上马背,朝着城南奔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