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亮跟司马横向公主行过礼,道过安,林震搬来凳椅,王猛跟司马横坐了下来。
李心莲见人多了起来,有些不适,便对着王猛道:“我们能四处走走吗?不会给你带来不便吧?”
王猛本想说个不字,但见心莲姑娘温善如水,心思灵巧,玉公主又是半个主子,还是拿出了最大的善意,微笑道:“去吧,记得回到这里来,你跟公主殿下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向着林震微微一笑,温言道,“你陪着公主跟心莲姑娘到外边走走吧,记得别错过了晚饭。”
林震本就想跟着,见到师兄这么一说,欢喜道:“是,大帅。”领着两位姑娘欢快地走了出去。
王猛将三人送到大帐外,目送着三人走远,很是不放心走回帐中,跟陈亮两人坐到了一起,将手掌放在火盆上烤了烤。
陈亮将冰冷的手掌伸到火盆上方,烤了烤,温言道:“你打算怎么处置康豹啊?那可是太子的人,处理不好,就是向太子正面宣战了。”
王猛回道:“我是这么想的,借康豹的手处理龙啸天,再借靖王的手处理掉康豹,将陇右的军权全部夺过来。万一要是西边的西蕃人来犯,也好凝聚全部力量,予以一击,让他们一两年恢复不了元气,好让我们腾出手来东进。”
陈亮说道:“这样也好,先解决后顾之忧,再图谋东进。你跟襄王殿下说了吗?毕竟他是主子。”
王猛答道:“郭凯接到靖王后,就派人回来告诉了我,我就书信殿下了,快马加鞭,应该过几天就能到了。”
陈亮问道:“你留下靖王在这里,是不是等襄王殿下的回信啊?”
王猛回道:“也不全是,一方面在等白谷,一方面让康豹给安思景他们报个信,好让安思景他们自乱阵脚,慌不择路。”
陈亮道:“要是安思景跟浑邪王他们真就达成了联盟,那可就难办了。”
王猛笑道:“真是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顺其自然,硬着头皮上了。”
陈亮道:“你要不先给张守城将军通个信吧,免得他被打个措手不及,就是不敌,也能事先找个退路。”
王猛笑道:“通知一声是好的,退路他真就没有,京师就在那儿,他能退到那里去。”
陈亮对着王猛笑了笑,对着司马横道:“司马兄,安思景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司马横道:“他手下的那些将领基本被收买了,不能被收买的都给了个闲差,无权领兵了。”
陈亮道:“要是我们顶住了他们的进攻,想对那些将领进行策反,你觉得有没有这个可能?”
司马横答道:“听我爹曾经说过,有两三个将领好像还有点可能,他们曾经都是那个叫什么威武大将军刘云飞的老部下。可惜刘大将军不在了,不是还真有点可能。”
陈亮听过,对着王猛笑了笑,说道:“大帅,你说呢?”
王猛笑道:“这事你真别看我,我师傅他老人家的事,我真就做不了主。”
司马横有些不解,问道:“军师,你刚才什么意思啊?”
陈亮笑道:“司马兄,大帅就是刘大将军的嫡传大弟子,刘老还健在呢。”
司马横听过,心里高兴起来,欢喜道:“真没想到大帅是刘老将军的弟子,失敬,失敬。”就是一躬。
陈亮跟王猛相互一笑,不知所以,没想到司马横对刘云飞有如此敬意,还真没看出来。
陈亮微笑道:“司马兄,你这礼行错了,下次见到刘大将军再行礼吧。”
王猛笑道:“司马兄,我师傅的事,你就当做没听见,过过耳就行了,切莫记到心里去,拜托了。”
司马横笑道:“那是,军师当我是知己好友才告诉了我,我那能负了他呢,定能守口如瓶。”
陈亮笑道:“好,司马兄,让我们用好平生所学,竭尽所能,跟着大帅一起,消灭各地豪强,还天下一个真正的太平。”
王猛伸出手掌,大声道:“来,让我们同心同德,跟随襄王,横行天下。”
陈亮跟司马横将手掌放了上去,三人相互一笑,为能够同心同德而叫好。
王猛欢喜道:“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陈亮与司马横接着道:“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三人言语落地,声音消散,呵呵一笑,郑经引着靖王、李存心走了进来。
王猛急忙起身,拉好凳椅,引着靖王坐了下来。
郑经见靖王坐了下来,便走了开去,准备茶水去了。
靖王将手放到火盆上烤了烤,微笑道:“王猛,朝廷就给你这么小的一个枹罕郡守,你怎么就在这么短的时日内,练出了这么好的一支军队,真不可思议。”
陈亮微笑道:“殿下,王猛把押箱底的钱都带来了,现在正借钱用呢。”
靖王道:“真是好样的,算我父王没看错你。等我回去,也帮你借点钱来,要是少了,你们可千万别介意。”
王猛微笑道:“殿下,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哪敢在你面前说‘介意’两个字啊,心意到就成。”
众人欢欢一笑,郑经端着六杯茶水进来,每人从茶盘中端走一杯,郑经放好茶盘,端着茶杯,坐了过来。
王猛笑道:“殿下,等会那个饭菜,你千万别介意,将士同食,这是我们军营的规矩。”
靖王笑道:“好,要的就是你们这个将士同食,一视同仁,难得。”
王猛道:“殿下,上次在荆湖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我们也是出于无奈才那么做的。”
靖王笑道:“那点小事,我早忘了,你以后也不要记在心上。就是你不送我回京都,就凭我手下的那个于静,荆湖剿匪绝对成功不了,你那是在帮我。”
众人听过,对靖王产生几分敬意,鼓起掌来,叫好声一片。
陈亮对着靖王就是一躬,欢喜道:“殿下,你如此深明大义,真是大夏国之福,手下敬佩不已。”
其他四人对着靖王就是一个敬意,靖王还之以礼,带着众人喝起茶来。
王猛见靖王高兴,感觉自己让靖王来军营参观没有做错,对着靖王微笑道:“殿下,前人创业不易,后人守业更难。于静临阵脱逃,背主弃义,早已被朝廷通缉,你在军中已失去了支柱,问鼎天下是不可能的了。要是你觉得我家主子襄王殿下可以登顶至尊之位,你不妨摒弃前嫌,相帮于他,让我们走到一起,来一次拨乱反正,还天下一个真正的太平。”
靖王听过,将众人看了一眼,见李存心两眼温润,似有赞同之意,便也微笑道:“我四哥襄王是我的亲哥哥,相帮于他,就是相帮于大夏国,相帮于整个天下的黎民百姓,略尽绵力,理所应当。”
王猛听过,带着李存心四人鼓起掌来,欢喜道:“殿下深明大义,真是大夏国之福,我代天下的黎民百姓谢过殿下。”
李存心端起茶杯,对着靖王高兴道:“殿下,我们不妨以茶代酒喝它一个,高兴高兴。”
靖王举杯,大家跟上,茶杯碰到一起,杯起茶干,其乐融融。
王猛见靖王坦诚以对,自己也该坦诚相待,有些事儿不该再瞒着,于是对靖王说道:“殿下,我想借康豹的手处理掉龙啸天,再借你的手处理掉康豹,将陇右的军权全部夺过来。要是西戎人真来扰乱边疆,也好给他们来个迎头痛击,打疼他们,不留隐患,以后腾出手来东进,也能安心。”
靖王听过,心存感谢道:“王将军心地敞亮澄清,睿智能干,真乃大丈夫,是我四哥的福气,也是大夏国的福气。”
王猛微笑道:“多谢殿下体谅。”
天色渐渐消沉,夜幕慢慢地落向地面,帐外几个莺歌燕语过后,林震迎着玉公主跟心莲走了进来。
王猛见过两个美人,心儿痒痒,一个让座。
美人也不客气,坐了下来,对着王猛温温一笑,当做回礼。
王猛走出帐外,见着渐渐地暗沉下来的天色,走了回来,微笑道:“殿下,公主,要不先把晚膳吃了,再做计较。”
靖王给大家一个欢笑,说道:“好,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饿了。”站起身来。
众人跟着起身,郑经推着陈亮,林震走在前头带路,玉公主跟心莲姑娘跟在后头,有说有笑,往饭堂走去。
一段路程,被王猛几个脚步跨了过去,众人紧跟其后。
大家进得饭堂,王猛引着靖王他们坐好,带着林震、郑经、司马横打来饭菜,简简单单地铺满一小桌子,没有酒水,只有粗茶、汤水。
汤水容情,王猛带着陈亮他们敬了靖王跟玉公主一个。
靖王慢慢喝过,高兴道:“这汤可以,比酒水香浓。来,大家一起。”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众人拿起筷子,陪着靖王跟玉公主吃了起来。
王猛跟陈亮、郑经、林震特意放慢了吃饭的速度,玉公主跟心莲看着,心里觉得有些别扭。
玉公主道:“王猛,你们不用这么拘谨,就像在澧州那样,快吃快喝的好。”接着加快了吃饭吃菜的速度。
王猛心里觉得委屈,微笑道:“多谢公主殿下体恤下手。”快吃好喝起来。
靖王见之,欢欢一笑,高兴道:“这就对了,在你们军营吃饭,还要按我们的要求,那就太不公平了。”好吃好喝起来。
李存心微笑道:“大家都别拘谨,听殿下跟公主的,放开吃,放开喝,把自己当做一个饥饿的士兵就对了。”
几句言语过后,气氛相当和谐,饭菜也香甜了几分,大家吃的有声有色,有滋有味,口软胃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