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在城西北角的城防营的大操场上,左义权将军头戴铜盔,身穿铠甲,披着战袍,腰挎宝剑,站立于一两尺来高的方台之上,打着笑脸,送着秋风。
以左义权为中点,向两边排开,站着十来个将领,都是身穿铠甲,威风凛凛,神圣不可侵犯,但却笑容满面,坐在台下的士兵见之,倍感亲和。
左义权亮开嗓门,对着旁坐于地的士兵们大声喊话道:“兄弟们,我将你们从五千将士中挑选出来,只为交给你们一项光荣的任务,为期三个来月。到底任务是什么,你们不用着急,等郡守王猛将军亲自来告诉你们。”
言语有些随和,散落威严,士兵们却并不在乎,只因为左义权跟他们待在一起待习惯了,平时就是这副腔调,要是换成别的,他们还会觉得不习惯,情感瞬间就能生疏起来。
站在左义权身边的副将军,詹弈接话道:“兄弟们,郡守大人王猛将军可是荆湖剿匪的主帅,来到我们这里镇守边疆,实是我们的荣幸,让我们完成好他交派给你们的任务,为我们城防营增光添彩,找回我们城防营昔日的荣光。”
声音落下,欢声满天,掌声不断,喝彩声无数。
一匹马飞奔而来,在台子的两丈开外停下,跳下一名士兵。
士兵走到点将台前,大声道:“禀报左将军,郡守王大人已到营寨外。”
左义权一听,对着台下的士兵大声喊话道:“大家起立,让我们用饱满的精气神,迎接郡守王猛将军。”
士兵们一听,拔地而起,整理好仪容,挺直腰杆,矗立于场地之上,落落如松。
左义权见之,挂上笑容,跨上马背,朝着营寨大门欢奔而去。
王猛二十一人来到营寨门口,守门的刘明辉等四人跑上前来,单膝落地,喜气道:“喜迎郡守大人视察城防营。”
王猛跃下马来,将四人一一扶起,微笑道:“免礼,你们左义权将军可在大帐?”
刘明辉回话道:“禀将军,左将军不在大帐,在演武场选拔将士,说是你有任务派给我们。”
王猛听过,高兴道:“好,你们四人也随我一同前往演武场,今儿这门先不用守了。”
刘明辉四人相互对望一眼,同声回话道:“是,将军。”
言语消散,左义权骑着马儿欢奔而来,在离大门一丈开外处停下,跃下马,喜迎过来,开口道:“禀报王将军,五百士兵挑选完毕,请将军前去检阅。”
王猛听过,高兴道:“好,左将军,带路。”
左义权将马缰交给刘明辉,转过身,走在前边带着路。
王猛见之,对着刘明辉四人道:“走,一起过去。”
刘明辉牵着马儿,带着其他三人,跟在王猛众人的身后,朝着演武场走去。
左义权见之,开口道:“王将军,要不你们上马吧,有点距离。”
王猛笑道:“不用,进了军营,就是军营里的人,没有特殊。”
左义权听过,放下顾虑,很是愉快地在前边引着路。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众人来到演武场,士兵们一阵掌声,用以欢迎王猛等人的到来。
王猛将马缰交给陈鲲,见过走下台来的十来个将领,跟站在一边的秦争鸣打过招呼,走上台去,对着台下的士兵就是一个笑容,喊话道:“兵士们,你们先就地坐下,听我讲上几句。”
士兵一听,停下掌声,就地坐了下去,屏住呼吸,天安地静。
王猛见之,大声道:“兄弟们,我今天来,就为一个事情。那就是让你们到茶马道上,来回走上三个来月,保护好朝廷从西番那里购买来的战马,顺便清剿茶马道上的山匪、马匪。你们可愿意?”
士兵大声喊话道:“谨遵王将军号令。”
王猛听过,大声回话道:“好。你们这支队伍,一共六百人,我要在你们跟我带来的这些人当中,选出六名百夫长,十二名队长。我们将奉行公平公正的原则,不问出身,不问参军时间的长短,只要有才,破格起用。”
一个士兵喊出话来:“大将军,怎么个挑选法?”
王猛答道:“在这两尺高台之上,来一场较量,胜出者当选,择优起用。”
左义权走上高台,对着士兵喊话道:“公平比赛,公平竞争,愿意参赛者出列。”
士兵听过,没有动步,相互张望,好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内心还存在些怯意。
王猛见之,对着刘明辉道:“你先报名,来个抛砖引玉,做个领头羊。”
刘明辉深知王猛说话作数,上次只跟他说城防营换帅,真把陶一鸣拿下了马,说一不二。
想到这里,走到台子边,大声喊话道:“大将军,我要报名。”
王猛大声回话道:“好。请上台来,一试身手。”
转过身,对着袁天刚道:“你们那一对,派谁出场?”
左义权喊话道:“兵士们,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前面上台的六位,竞选的是百夫长之位,想做将军者,快速报名。”
袁天刚的队伍中走出一人,名叫魏天宝,走上台去。
王猛大声道:“竞选百夫长之战,第一场,刘明辉对战魏天宝。”
一军士拿来两根木棍,递了过去,刘明辉跟魏天宝两人接过,分站两边,一个拱手礼过后,开打起来。
魏天宝,三十六七岁,曾服役于袁天刚的帐下五六年,算个老兵。
刘明辉,二十二三岁,服役于城防营三年多,没事就跟着左义权操练,受到过左义权两次夸赞。
魏天宝见刘明辉年纪轻轻,像个新兵蛋子,没将他放入眼中,对着刘明辉就是一枪(棍)刺去,疾如风,迅如雷。
刘明辉眼疾手快,往左一闪,对着魏天宝就是一枪刺去,直取咽喉。
魏天宝一惊,躲过刘明辉的一刺,后退一步,收回棍棒,一招‘横扫千军’如卷席。
刘明辉一个闪跳,提起棍棒,对着魏天宝的头顶就是一棍直劈过去,来了个‘直劈华山’。
魏天宝将身往左一侧,一棍从左侧向刘明辉的腰间横扫过去,直取刘明辉的肋下。
刘明辉见时机成熟,往前快速跨上两步,抓住棍棒的腰身,将手中的棍棒变成一把匕首,直插魏天宝的心窝。
魏天宝见之,一个心慌,赶忙后退两步,步子混乱。
刘明辉乘势追击,将棍棒变成一把砍刀,用力一扫,直击魏天宝的小腿,快如闪电,不给魏天宝喘气的机会。
魏天宝前边就没站好,一个腾挪延缓,右小腿中棍,一个拜倒,落败。
王猛见胜负已分,走上高台,将刘明辉的右手一举,高呼道:“第一位百夫选举出来,刘明辉。”
台下的士兵一听,全体高呼,送上热烈的掌声,为刘明辉祝贺。
左义权走到王猛的身边,高呼道:“还有谁要做百夫长的,请出列,一较高下。”
从场地中央位置走出一人,大踏步走了来,来到台下,大声喊话道:“大将军,我孙有望愿意一试。”
王猛回话道:“好,孙有望,祝你心想事成。请上台。”
孙有望跨上高台,捡起一根棍棒,对着袁天刚这边喊话道:“不知哪位兄台愿意跟小弟一较高下?请!”
袁天刚的身后走出一人,名叫黄海滨,几个纵步,跃上高台,捡起魏天宝用过的那个棍棒,就想洗刷耻辱。
两人一个拱手礼过后,棍棒相交,十来个回合下来,双方都没讨到半分便宜,各自退回各自的起始位置。
孙有望心想,这样硬碰硬不是道理,实力相当,难分高下,必须来个兵不厌诈,方能取胜。
黄海滨想道,这小子还真是个好苗子,这么年轻,就这么老道,偷袭两次都没成功,我虽不在意这个百夫长的官职,但也不能输了,不是袁大哥的脸往那搁。
两人一个心思,都想使诈赢了对方,但又找不到明确的对策,只好随机应变了。
一个交锋,孙有望一个失手,给黄海滨一个捡漏的机会,可惜黄海滨反应慢了些,要去捡漏,反而露出破绽,被孙有望来了个后发制人,一击命中,倒地认输。
王猛见之,走上前去,举起孙有望的右手,高呼道:“第二场,孙有望胜,出任第二个百夫长。”
左义权见着自己的士兵连赢两场,非常高兴,放开嗓门道:“还有谁愿意上台一试身手,请出列。”
场地的边旁站出一人,名叫闫辉,二十三四岁模样,走到台下,大声道:“大将军,我闫辉愿意一试。”
王猛回话道:“好,请上台,一展身手。”
话音落,袁天刚为了挽回面子,对着身边的老田道:“你上,赢下这一局再说。”
老田出列,走上高台,捡起黄海滨用过的棍棒,对着闫辉就是一个拱手礼。
闫辉刚打过拱手礼,就迎来老田的一招‘横扫千军’从腰起,没有后退跟躲避,而是竖起木棍一挡,两个手的虎叉口立马隐隐作痛起来,真没想到这四十多岁的大叔还这么有力。
老田见闫辉的脸色不是很好,趁势而起,再来一招‘直劈华山’,闫辉又是横起木棍一挡,虎叉口更是隐隐作痛。
老田见闫辉太过实在,也就懒得花心思想其他的招数,又是一招‘单枪匹马’,刺向闫辉的胸口。
闫辉这下知道躲闪了,身子往左边一侧,还未来得急转身,就被老田一招‘地躺蛇’击中了小腿,小腿一个难受,没能顶住,一个膝盖落地,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