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将陈亮背入陈亮自家的小院,放下地来,扶着他坐上轮椅,朝着前堂走来。
来到公堂之上,一看,公堂四围都站满了人,靠近大门口的都是些前来‘观礼’的街坊邻居,他们只为前来做个见证,看看这位新任的郡守大人到底是不是个为民请命的主。
夏衍坐在桌案前,身后那‘明镜高悬’四个大字闪闪发光,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都想将它抱入怀中,赢得一生平安喜乐。
夏衍将跪拜在地的刑秋台看了一眼,厉声道:“刑秋台,你昨日为何要谋杀花青莲?快快招来。”
刑秋台抬起头来,回话道:“大人,什么事都得讲个证据,这无凭无据的,可不能随便冤枉好人啊!我那有勒死花青莲,我为什么要谋害她,她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夏衍厉声道:“昨日郡守大人叫你查找凶手,你可有了结果?”
刑秋台回话道:“大人,结果有了,就是柯小宝、高飞、吴三、刘四等人。今朝我带人去将人捉拿归案,没想到他们都畏罪自杀了。”
夏衍问道:“他们昨天中午才勒死花青莲,晚上就自杀,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刑秋台回话道:“大人,你这么问,是不是有些叫人难以回答啊?人都死了,他们又没跟我说他们为什么要杀死花青莲,我怎么知道啊。”
夏衍对审问犯人没一点经验,又是个实质不扣的书生,刑秋台来个狡辩,夏衍就无言以对。
王猛将刑秋台看了一眼,厉声道:“刑秋台,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刑秋台见主审官夏衍被他两下搪塞过去,极为高兴,对着王猛道:“郡守大人有话尽管问,卑职只要知道,定会如实回答,绝不打半句妄语。”
王猛笑道:“好。我问你,你怎么知道那行凶的几人就是柯小宝他们?”
刑秋台一听,不知道怎么作答,哑口无言在那里,只有一双眼睛转动个不停。
王猛见之,将问题叉开,接着问道:“刑秋台,你都不知道是柯小宝他们杀了花青莲,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畏罪自杀,难道他们在死之前就告诉你了,花青莲是他们杀的。”
刑秋台回话道:“大人,他们死之前没见过我,哪会告诉我是他们杀了花青莲。”
王猛问道:“行,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就是畏罪自杀呢?难道你是神仙,掐指一算,就能知道是谁在做坏事?”
刑秋台回话道:“大人,我去查询了花青莲被勒死的那条绳子,那是顽老头家制作的,顽老头说,高飞昨天去买了绳子。”
王猛问道:“好,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去顽老头家查询的?”
刑秋台答道:“大人,你昨天找我问过话后,我立马就去查找线索了。”
王猛问道:“那你既然查询到了那条绳子是高飞买的,为何昨晚不去把高飞捉拿归案,而要等到今朝才去看望高飞?”
刑秋台答道:“大人,我今天早上去看望高飞,是想查找其他的同伙。”
王猛问道:“那你查到了其他的同伙了?都有几个谁?”
刑秋台道:“大人,查到了四个,还有柯小宝,吴三,刘四。”
王猛问道:“人呢?”
刑秋台答道:“都死了。”
王猛问道:“怎么死的?”
刑秋台道:“都是喝毒药自杀的。”
王猛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黑瓷瓶,对着刑秋台问道:“是喝的这种毒药吗?”
刑秋台回话道:“大人,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刚从高飞家出来,就被你的人给抓了回来。”
王猛问道:“你确定他们四人都畏罪自杀了?”
刑秋台答话道:“大人,这一点,我敢确定。”
王猛转过身,对着站在一旁的秦争鸣道:“秦捕头,高飞他们都带来了吗?”
秦争鸣回话道:“大人,都带过来了。”
王猛回话道:“好,抬上来吧。”
言语落下,八个捕快,抬着四具尸体走上堂来。
刑秋台一见,非常高兴,这些家伙真听话,叫他们死,他们就死,这下好了,死无对证。
八个捕快把四副担架慢慢地往地上一方,向王猛行过礼,分别往四具尸体一指,开口道:“大人,这是高飞,这是柯小宝,这是吴三,这是刘四。”
王猛见过,听过,对着捕快说道:“好,你们辛苦了,下去吧。”
王猛向四副担架走了过去,对着高飞的尸体道:“高飞,刑秋台说你杀了花青莲,说你是畏罪自杀。你要是有什么放不下的,就来个借尸还魂,说说事情的经过,那花青莲可不能白死了,她是个苦命的女人。”
堂上众人一听,都来了个呵呵大笑,没想到郡守大人是个信鬼神的主,不停地摇着脑袋。
谁知来了一个奇迹,把刑秋台跟陶金旺他们吓了一跳,那高飞的尸体听过王猛的话,竟然坐了起来,两眼睁开,好生难看。
众人被吓了个结实,就想逃离现场,生怕被鬼神找上身来。
王猛对着高飞道:“高飞,我问你,那花青莲到底是怎么死的?”
高飞呆着眼睛,面无表情,回话道:“是被绳子勒死的。”
王猛问道:“她花青莲跟你有仇吗?”
高飞呆着眼睛,回话道:“没有,我以前都不认识她。”
王猛问道:“没有仇,为什么要去杀她,难道是有人顾你们去的?”
谁知高飞的尸体“哦!”的一声,倒了回去,静止不动,接着死了过去。
王猛走到吴三的尸体旁,对着吴三的尸体道:“吴三,你要是死的冤,就来个借尸还魂,把你的冤情也说一说,刑秋台说你勒死了花青莲,还说你的死是畏罪自杀。”
众人好生不可思异,这郡守大人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啊!难道他真有异能,能招魂?
就在大家跟自己说话之际,吴三的尸体坐了起来,两眼无光,呆若木偶,难看的紧。
王猛见之,询问道:“吴三,你是怎么死的?”
吴三两眼僵直,面无表情道:“喝毒药死的。”
王猛问道:“那里来的毒药?”
吴三回到:“刑秋台给的。”
王猛问道:“他为什么要给你毒药?难道花青莲被杀,他也有份?”
吴三答道:“是陶金旺要他去杀了花青莲,怕当年的‘金佛案’被昭雪。”
陶金旺一听,站起身来,大声道:“你是人是鬼,可不要血口喷人。”
王猛对着陈鲲道:“给我掌他的嘴。”
陈鲲听过,对着陶金旺就是一巴掌,大声道:“郡守大人问案,你大呼小叫做什么,要是惊扰了鬼神,谁来负责!”
王猛问道:“勒死花青莲,是谁动的手?”
吴三答道:“柯小宝与高飞,是刑秋台的授意。”
王猛问道:“那‘金佛案’你可知道?”
吴三一个哑口,眼睛一闭,躺了回去,静止不动。
大堂一个哄堂大笑,个个极为不解,这郡守大人真是奇了怪了,真能招魂。
王猛见之,走到刘四的尸体跟前,说道:“刘四,你要是有什么冤情,就来个借尸还魂,诉说一二。”
刘四坐了起来,回话道:“大人,我有冤。”
王猛问道:“有何冤情,尽数说来,本官为你做主。”
刘四两眼无光,脸色霜白,开口道:“刑秋台怕花青莲向你喊冤,就带着我们去加害花青莲,我可没有动手,刑秋台却给了我一瓶毒药,要我们把这件事顶下去,来个死无对证。”
王猛说道:“那花青莲有何冤情,你尽管说来。”
刘四回话道:
“当年,花青莲有个女儿,叫傅金莲,长的极为美貌,被陶金旺看上了。
陶金旺到傅家去提亲,傅盛看不上陶金旺,他认为陶金旺他爹阴险恶毒,不是个好人,绝不愿意将他的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家。
陶金旺怀恨在心,但他垂涎傅金莲的美色,舍不得放弃,便想方设法跟傅金莲的哥哥傅忠拉近关系,希望傅忠能帮他说好话,玉成好事。
谁知傅忠在傅家没什么地位,只因他一直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起不到什么作用。
陶金旺见迎娶傅金莲无望,便想方设法陷害傅家,搞得傅家几近破产。
傅忠过不惯那苦日子,便到陶金旺他爹的金钱庄去借高利贷。
陶金旺见机会来了,欣然将钱借给傅忠。
傅忠只知道用钱,那里知道高利贷是个要命的买卖,利滚利,十两变成一百两,傅忠那有钱还。
但陶金旺有借据在手,不怕傅家抵赖,便要傅家将傅金莲嫁给他。
傅盛一个忠实的老汉,打死都不愿意,绝不让女儿嫁给陶金旺这种人面兽心的人。
陶金旺见投机无望,便来硬的,三头两头就去傅家收高利贷,没事就把傅忠打上一顿。
傅忠实在是受不了,不知道从那里弄来一尊金佛,拿来抵债。
陶金旺见这金佛很是贵重,一想,傅家不可能有这么贵重的东西,便问这佛像是那里来的。
傅忠虽然懒惰,却是个实在人,将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陶金旺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得不到美人没关系,可以将金佛献给郡守大人,混个一官半职,进入仕途有望。于是就到官府报官,硬说是傅家杀害了西来的活佛,谋财害命。
当时的郡守颜大人也不是很相信,便告诉傅盛,只要他献出金佛,就将此事不了了之。
傅盛觉得金佛是高僧所托,神圣不可亵渎,他无权处置,便好意地拒绝了郡守大人。
郡守大人本是信佛之人,也觉得有道理,便不再纠缠。
谁知陶金旺却跟郡守大人说,大人,佛陀都死了,谁知道是不是他傅家谋财害命。要真是傅盛家为了佛像,而将佛陀杀害,你就这样将此事放任不管,那你信佛还有什么用。况且你将活像要过来,再敬献给太子,那将是官运恒通。
那颜大人一听,好似就是这个理,一个贪婪心起,便跟陶金旺一个合谋,将傅家得到金佛定性为谋财害命。
陶金旺为了使案子坐实为谋财害命,便出钱出力,威逼好些人,利诱好些人。
当年的刑秋台也不是什么坏人,但逃不脱‘利欲熏心’,又在一个婊子的再三劝解下,终于站了出来,帮起了陶金旺。收买证人,威压薛大夫一家,挖掘佛陀的死尸,灌下毒药,弄虚作假,让佛陀的死看似是毒害。”
王猛听过,说道:“我总算是听了个明白,佛陀不是傅盛一家毒害的,是陶金旺亲手炮制的冤案,目的两个,一是他想进入仕途,还有就是为了报复傅盛家不把女儿嫁给他。是不是这样?”
“是,大人。”
刘四白眼一翻,倒了下去,静止不动,接着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