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两个酒鬼走了过来,见到如心就像见到了一个欲望,兴高采烈道:“小娘子,陪着哥哥喝两杯怎么样?”手掌早已滚烫,就要朝着如心的小脸蛋伸过去。
如心很是惊恐,王猛听过声音,拿起桌上的纸扇展开。
两个酒鬼一见到纸扇上那只豪光万丈的雄鹰,酒劲上头,腿脚一软,跌倒在地。
拍打着自己的脸蛋,苦声道:“在下无知,冒犯了王少,该死,该死。”
王猛懒得看他俩,小声道:“你们走吧,就当做没见过我。”
两大汉一听,立马爬起身,飞呀似的跑下楼去,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如心见着两人滚下楼去,小声道:“他们怎的这么怕你啊?你那把扇子能给我看看吗?”
王猛笑了笑,收起扇子,温言道:“看一眼,一百两,先交钱。”
见如心喝光了茶杯里的茶,提起茶壶,帮她斟满,也给自己加了点,喝了两口。
如心听过,微笑道:“赊账行吗?以后给你。”
王猛笑了笑,亮着嗓音道:“本店买卖,童叟无欺,先交钱,后看货,概不赊账。”
如心道:“那你也别收费这么贵啊?有这么值钱吗?”
王猛笑道:“我送了别人五万两银子,人家就送了我这把扇子,你说值不值这个价。你都看见了,就干才那两人,看了它一眼,跑的比兔子还快。”
如心问道:“刚才那两人不认识你吗?”
王猛笑道:“他们要是认识我,就不是我请你吃饭,而是你陪我喝酒了。”
如心将手放在桌子上,托着下巴,微微地笑道:“那你算个好人吗?”
王猛笑道:“我呀,坏人说我坏,好人说我好,到现在,我也还没弄清楚。”
如心听过,微笑道:“为什么啊?”
王猛站起身,欢欢一笑:“坏人要做坏事,我看见不爽,好人要做好事,我见到就想帮忙,如是而已。”
如心站了起来,跟在王猛的后边,向着楼梯口走去,小声道:“我们现在去那里啊?”
王猛对着楼梯口说道:“饭饱思盈欲,饥寒起盗心。现在吃饱喝足了,当然得找个美人开心去。”
如心不解道:“你怎么老想着喝花酒啊?怎么就不想着找个妻子?”
两人走下楼梯,出得酒楼,看着满街的花花绿绿的男女,好生羡慕。
王猛微笑道:“风花雪月只认钱,人走茶凉心无念。相夫教子不得闲,出门在外患相思。还是不娶妻的好,成了家,自己就不是自己的了。”
如心听过,无以言语,紧紧地跟在后头,就想挽着王猛的手,将他拉回来,不让他往前走。
可想法是好,就是力气不够,他比自己厉害多了。
两人走着,走着,见着前边好生热闹,熙熙囔囔的人群挤在一堆,左拥右挤。
如心好想过去看看,小跑两步,跟王猛并排在一条线上,欢喜道:“前面好多人,要不我们也去过去看看?”
王猛停下脚步,往前边看了一眼,将如心瞧了瞧,见着她那一身的芳华,暖暖的心田里就是找不到能够拒接的言语,微微笑道:“好,就让你陪我过去看看。”
如心听过,好生高兴,一把将王猛的手臂挽着,向着人群拉了过去。
王猛本想挣脱,见着如心那欢快的身影,还是将就起来,随着她的脚步小跑过去。
听过人群的欢闹声,看着前方台上的摆设,王猛一眼看了出来,这不是比武招亲吗!
如心个儿小了点,被围观的人挡去了视线,好生难受,又是弱女子,那有力气往前挤,只好乖乖地瞧着围观者的背影,跟着众人一起喝彩个不停。
王猛见着她如此兴奋,小声说道:“你以前是不是不喜欢出来玩的啊?”
如心微笑道:“没有,我经常带着秀儿出去玩,偶然还带着我弟弟,看看青山,赏赏绿水,偶尔还到棋楼去看看人家下棋,也去茶楼听听说书。”
王猛见着她那傻乎乎的模样,将她的手儿牵上,一个粗鲁发力,带着如心挤进了人群,站到了最前列。
如心看着台上的那个长着胡子的老先生,欢喜道:“还是你们这些当兵的人好,挤了别人的位子,人家还不敢对着你撒娇。”
王猛放开如心的小手,对着台面笑了笑,看着台上那个老先生很是滑稽,一个比武招亲搞得这么红火,不见武者,却只有他在台上扭动着屁股,在一张长条纸张上写着几个字儿。
“你看,那小姐出来了,好生漂亮。”如心将台上望了一眼,喜声道。
王猛往台上最里边看了一眼,三个穿着华贵的人儿稳着步子走上前来,一个长者、一个丫头靠在一位年轻漂亮的少女两边,满面容光。
少女脸色有些腼腆,似羞非羞,就像一朵刚刚绽放的花朵,娇嫩跟峻峭秀满一身。
三人停在舞台中央,长者向前迈上两步,大气粗声道:“各位父老乡亲,来往路人,我慕容家就一爱女,小女年方十九,单名一个嫣,几经找婿,未得满意之人。今日特设此台,就想着寻一位文武双全的佳偶,承就个百年之好。招亲的规矩,文试一副对联,武试一场较量,只要是青年才俊,不分贫苦贵贱,都可上台一试身手。”
慕容老爷说完,小姐亮完相。
大伙儿将小姐的花容月貌欣赏一番,心里慢慢地凝聚真气,叫上一个朋友,‘拼死一搏’。
丫头见下边的好男儿眼神儿透着光亮,好生快心,牵着小姐往舞台的右上角的两把椅子走去,陪着小姐坐了下来,就等着那些好男儿释放出那个娇滴滴的欲念。
站在舞台右边的先生将纸张写满了字,两个家丁一人拿着一头提了起来,走上前来,生怕围观的人看不清楚,沿着舞台走了半圈,将对联贴在右边的一棵高木桩上,站靠到舞台右边,再也一动不动。
众人朝着条幅看去,只见上边写着‘一厢情愿,试问郎君才高几斗’,字儿笔法绵软清秀,好生赖看。
王猛一见,两眼散光,那字儿的缝隙间好像隐藏着两个字——损伤。
如心对着王猛道:“你能对的来吗?”
王猛将温润眼神送给如心,微笑道:“只要你上去,我就帮你对出来。”
只见一个书生走上台去,在右边桌子上的纸张上写起字来,想了好久,就是写不完整,很是懊恼地走下台来,不停地摇着头,走出了人群。
如心很是生气,但又跟自己没关系,暖着声儿,对着王猛道:“你对给我听听,看看对着怎么样?”
王猛笑了笑,温言道:“两地相思,方知家子德重半斤。”
声音散开,王猛右边不远处一个健壮的少年喜乐满怀,一个纵步,跃上高台,走向书桌,提起笔来,在纸张上挥毫狂书,转瞬之间,笔管离手。
如心没有在意,对着王猛笑道:“你怎么要这么对啊?人家只是招亲,又没得罪你。”
王猛笑道:“这家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姻缘无价,怎可这般选婿。世间那有那么多文武全才,对对子本就不易,就是对上了,那人还得跟人家比武,要是身板不够强硬,有可能还要身负重伤,落个旧疾,这那里是在选婿,半半是在伤人害人。”
旁边围观者听过,向着舞台看去,只见两个家丁拿着那个后生写出来的对子,走到了左边的大木桩边,将对子贴上了木桩。等两个家丁走开,众人用眼一看,那里刚好是‘两地相思,方知家子德重千斤’十二个大字,一字之差,肃然起敬。
如心对着王猛笑了笑,高兴道:“他代你上台了。”
王猛看着舞台上的少年,笑了笑,温言道:“欺世盗名,先入为主,见怪不怪,希望他不‘其怪自败’就好。”
如心对着王猛笑了笑,对着舞台道:“你看,那慕容家的武师出来了,好生威武。”
王猛对着那个从舞台右上角走出来的武师笑了笑,轻言道:“就是多了几块肌肉,看着就不怎么的,还是不够打。”
如心笑道:“你能打他几个啊?”
王猛笑了笑,看着武师那有些笨拙的身形道:“赤手空拳,在这舞台上,打他五个没问题;要是在一块大空地上,打他二十个没问题;要是在山林间,打他一百个没问题;要是再给我一杆棍棒,打他五百个没问题。”
如心笑了笑,问道:“为什么不同的地方,结果不一样啊?”
王猛看着舞台的两人正摆好架势,大声道:“我可以边打边走啊,找他空当,何须硬拼。”
如心不喜欢见人打架,将目光送给王猛,微笑道:“你干吗要这么大声?主家会不高兴的。”
王猛看着舞台中央两人摆弄着拳脚,微微笑了笑,轻声道:“你没看到那少年身板没人家厚实,肌肉没人家发达吗,要是硬拼下去,不仅娶不到老婆,有可能还会变成‘三焦废人’。”
如心笑道:“你呀,真想帮人家娶个媳妇,你自己干吗不上去啊,难道那小姐不够漂亮?”
王猛笑了笑,温言道:“容颜易老,一心难求,从未谋面,何须相求。”
如心听过,嫣嫣一笑,接着王猛的眼光朝舞台望去。
只见舞台中间的两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相互较量着对方的耐性。
突然,那个健壮的武师,朝着那个半边脸蛋红得发紫且嘴角留着鲜血的少年,就是一拳,击打过去。
少年将身子往下一沉,往左边一摆,从后边抱住武师,往后一扳,武师仰翻在地。
武师也不示弱,一个‘金鸡倒立’,双脚往后一登,对着少年的面门踢来。
王猛大喝一声:“抱住。”
少年一听,百忙之中一个清醒,一把抱住武师的双腿一拖,武师扑倒在地,少年一把扑了上去,锁住武师的双臂,武师扑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比武结束。
王猛对着如心笑道:“我们去听曲子吧?”
伴着开始消散的人群,走了开去,如心紧紧地跟在身后。
站在舞台上的少年看着王猛远去,对着王猛的背影深深一个鞠躬,口中细语道:“多谢公子!”
王猛那需要听到这些言语,带着如心往不远处的添香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