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再一次深刻领悟到什么叫没事最好不要挑逗男人这个道理,是在洞里过了两日后,因为命……快没了,然后又非常神奇地生出了一种上辈子白过了的赶脚。
厉害啊!!!
上一世,还有嬷嬷丫鬟看着,这回是她自己作了死,为了分散的萧湛注意力,不让他入魔,生生变成了索命!
随后她实在是没啥力气了,睡了过去,昏昏沉沉的时候,感觉萧湛将她抱进了温泉……
等醒来,她躺在草地上,身下是萧湛铺好的外衣,于是懒懒地打了个哈气,萧湛用手掌轻轻摩挲一下她的后背,又轻柔地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繁星被他这无比温柔的吻亲得生出了几分慵懒和愉悦,惬意地依偎进他怀里后就不想动了。
这洞里有温泉,所以温暖如春,她好不惬意,眯着眯着就又睡了过去。
洞口被封住了,也不知早上还是晚上,索性两人都是修仙的会辟谷,就是一年不吃东西也不会有什么事儿。
等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却是闻到了一阵阵烤肉的味道。
她睁开眼,身体酸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抬个头都无比艰难,手指也像是被石化了一样,动不得。
辟谷虽好,但闻见了肉香,还是会馋的,最重要的是……有东西吃,为什么不吃。
“你哪来的兔子?”
她眼巴巴地看着那兔子,兔子非常肥,被火焰烤得滋滋作响,落下的油脂滴在火上,冒出些许烟气丝,每嘶一声,那肉香的味道就更浓郁一分。
听到她问,萧湛转动烤架的手顿了一下,答道:“洞里自己跑出来的……”
洞里的?还自己跑出来?
骗谁呢?
这洞多大,除了出口,四周都是密封的,也就中间有个小温泉,花草倒是多,可也一眼就能望遍了,真要有什么动物,他封洞的时候闹出那么大动静,动物早吓得四处乱窜了。
她哦了一声,眼睛却瞟向了洞口,洞口还是被封住的,但是石头堆叠的样子和之前她看到的并不一样。
哈哈,被她抓到了吧,一定是趁她睡着的时候,出去过,回来后又把洞封了。
看来某人很没自信,依旧怕她跑了。
害,人都已经给他了,竟然还不放心,真是个傻子。
她没戳破这件事,只笑眯眯地看着那只被烤得香气四溢的兔子:“可以吃了吗?”
大约是见她没有深究兔子的来处,萧湛暗暗松了口气,“就好了……你再等等。”
“噢!”
过了须臾,兔肉烤好了,萧湛将撕了个兔腿下来,将上面的肉弄成小块放在叶子上端过来给她。
她没伸手去接,直接张开了嘴,“啊……”
萧湛愣住了。
“你愣着做什么,喂我吃啊,你看我有力气抬手吗?”
她是真没力气了,不过也是故意撒娇。
萧湛迅速红了脸,拈起兔肉一块块喂她。
“不错,挺好吃的。你别蹲着了,坐下喂。”
等他坐下后,她趁他不注意,贴着他的耳朵热乎乎地道:“说吧,这兔子哪来的,难不成你还能凭空变出一只吗?哼哼,老实交代,是不是打算在这里和我过一辈子啊?“
萧湛一惊,差点打翻手里的兔肉。
“哈哈哈,就知道是这样……你说你……是不是忘了谁把你养大的?是我欸,还有你可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唔唔唔……”
她也就得意洋洋了一会儿,就被萧湛推倒亲了个满嘴油。
“你这是被人戳破真相,恼羞成怒了吗?”
萧湛轻喘着,闭了闭眼,气息颤抖道:“不是徒弟了!!“
“哦~~~”繁星眼角含春地看着他,双手勾上他的脖子,拈了一撮发丝搔着他的鼻尖,“那请问是什么呀?”
他置于身侧的手指,无声的握成了拳,扑通乱跳的心脏就快跳出他的嗓子眼了。
“是……夫……夫君!”
他终于说出来了,但是说完后心跳声大得繁星不用靠近他的胸膛就能听见。
见他恶狠狠地,紧抿着唇死死盯着她,她差点笑出声。
真是傻子,早八百年前就是夫君了,害,也怪她,人就在身边,竟然给忽略了,幸好他那一咬,让她发现了真相。
瞧瞧他这小模样怎么搞得好像还没持证上岗似的,好委屈哦。
她赶紧搂紧他的脖子,凑过去在他唇上亲啄了一口,声音黏黏的,像是裹了一层厚厚的蜜糖。
“是啦,夫君,我百里繁星的夫君……恭喜你啊……”她抬手往他脑袋瓜子拍拍,再揉揉。
萧湛一开始有些茫然,抬眼呆愣的对上她的视线,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直到她气息温软地又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然后像只猫似的蹭着他。
“夫君啊,继续伺候我吃兔子肉啊,我现在体弱……需要你照顾~~”尾音是格外的软萌。
瞬时,他就脱离了某种控制,扔掉手里的兔肉,将她再一次扑倒。
**
“还没找到?”
乌云宗的营地里,秦燕支来来回回的走了不下几十圈了,弟子们的禀报让他本就阴沉的脸色更阴沉了。
“回宗主,整个剑灵山都找遍了,也没见百花殿和萧师弟的踪影。”
“那就再去找,找到了再回话。”
这大约是秦燕支参加的最糟糕的一次论剑大赛,之前是失踪了一个百里繁星,好不容易从妖塔里救出来了,眨眼又和萧湛一起失踪了。
“师兄,您已经三日没有休息了,师妹的是我和阿瑶会处理的。”
罗清云劝了他多次了,但是秦燕支就是固执的不肯听。
眼下因为妖塔被繁星苏绥打伤打残了不少妖兽,论剑大赛的第二场比试闯妖塔是肯定不能举行了,就是要举行也要给那些妖兽自我恢复的时间,最快也要五六天。
宗门间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就当赛后修整了,那些第一场淘汰较多弟子的门派,更是乐见其成,都纷纷趁着这休整的几日努力地提高一下弟子们的实力。
反正论剑大赛就是一次大型的宗门聚会,以往也不是没有特殊情况,再者秦燕支的有意隐瞒,借口说是妖塔的结界出了点问题,需要时间修复,又有管清寒帮忙佐证,所以这个借口基本是没人怀疑的。繁星被关进妖塔的事儿也就没有外泄,至于姚瑾瑜和苏绥,秦燕支事先也通了气,苏绥一口答应,保证绝不会说出去。姚瑾瑜就更不会说了,他能说什么呢,说他怕妖兽吗?无相门可丢不起这个人。
“这时候我哪里有心思休息,一日找不见两人,我一日不能安心,那背后的主谋还没找到。”
“师兄,你也被太担心了,这事我总觉得有古怪。”
罗清云觉得真要害人,也要有个动机啊,这件事的动机又是什么呢?而且这事牵扯的可不只是他们乌云宗,还有无相门,和九天宗,“师兄,你看姚瑾瑜和玉衡君苏绥不是都好好的吗?“
秦燕支道:“他们好,不代表师妹也好,至少现在失踪的人是她和阿湛。不过你提醒我了,你可去问过了,这两人是如何进的塔?”
“问了,玉衡君说是跟踪姚瑾瑜进的塔,姚瑾瑜就好笑了,一问三不知,至于塔里发生了什么……嗯……师兄我觉得姚瑾瑜那副做派似乎有点……”
“有点什么?说啊,都这时候了,有什么好隐瞒的。”
“那我可说了啊,就是……师妹她似乎和玉衡君看对眼了。”
秦燕支喝道:“不可能!!”
姚瑾瑜估摸着是眼瞎了,要么就是胡说八道。
“师妹你还不了解吗,玉衡君打伤了阿湛,光凭这一点,她就绝不会对他另眼相看的。”没杀上九天宗就不错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姚瑾瑜说的绘声绘色的……”
“什么叫绘声绘色的?嗯?你说清楚了!”
“就是……就是亲亲我我,那个什么的……”
听闻,秦燕支的瞳孔都地震了。
“亲亲我我?哪门子亲亲我我,他不要信口雌黄!!”秦燕支一副好似自家女儿的名节被恶人玷污了的模样,都要气炸了,“我现在就去和他对质!”
“别啊,师兄,你这去了没意义啊,还是等师妹回来了再说吧。”
现在上门去理论肯定是很没道理的,因为当事人不在,那还不是姚瑾瑜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玉衡君呢……他什么意思?”
“还是那个意思,他想娶师妹!”
秦燕支皱紧了眉毛,没想到苏绥会这么锲而不舍。
“罢了,这件事等找到师妹了再说,你且说说妖塔外的阵眼可有查出异常了?”
“还是和先前一样,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师妹到底是怎么失踪的也就未可知了。不过听玉衡君和姚瑾瑜的意思,应该是一个擅长空间阵法的人所为。”
“这个我也猜到了,只是他是如何能将人直接转移到妖塔内的。要知道妖塔的封印在没有我等宗门共同解除时,不管是何阵法都不可能传送到塔内。”
罗清云点头,“这也是最奇怪之处,若是这人有此本领,为何不将师妹转移到我们根本没法找见的地方,而是选择了这么近的妖塔,这妖塔说凶险,那也是对别人来说,若是师妹灵力无损,别说一座妖塔了,十座她都能铲平了,而且师兄你说宗门里有内奸,我和阿瑶暗中查过,弟子们都没什么可疑的。”
没有内奸的话,那代表敌人不可能知道繁星失去了灵力。
“师兄,你说会不会是魔宗的人搞的鬼?”
秦燕支也曾想过这个可能,如今听罗清云也这么想,心情顿时有点沉重。
罗清云继续道:“可若是魔宗的人,他们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师妹。”
乌云宗的百花殿可是魔宗的肉中刺,当年重创血魔一族,使得魔宗损伤惨重,不得不退去洪荒之地苟延残喘,这百多年以来,明面上魔宗风平浪静,可私底下制作彘丹却是从没停过。
比如……萧湛,他便是彘丹的受害者。
“师兄,你说会不会他们其实不是想对师妹下手,而是……”
秦燕支的脸顿时沉得都能滴出水了,对着弟子们喝道:“再派多点人,务必要找到他们两个……”
**
飘渺九天宗营地。
天枢君苏闻睿看到儿子来了,显得十分高兴,可苏绥见到他后,却是面无喜色,仅仅是抬手行了个礼,冷淡得仿佛见到的不是亲生父亲,而是一个陌生人。
“阿绥你来了啊,快来坐,这次真是辛苦你了。”
苏绥依言坐上了位置,不过不是苏闻睿要求的那个位置,而是另外一个距离远的。
苏闻睿见状,并没有不满,只叹气道:“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我也是还没办法啊。”
原想突破了大乘期,这次便是以大乘期大能的身份来的,自是不一样了,却没想到还是被人找上门了。
“父亲不必与我多说,如今我将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父亲还是想想怎么应付那些人吧!”
“这……”苏闻睿脸有难色道:“我已经和他们说了,只是他们……”
苏绥冷笑:“又开了什么条件?”
“他们还是想要百花殿的……“
呯的一声,苏绥将手中的杯子砸到了地上。
“做梦!!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父亲,你若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九天宗日后还如何在宗门立足。”
“我也知道你说的这些,可……这不是……”苏闻睿心虚地捧起了茶杯,“那件事是真的不能让人知晓啊。”
这件事是什么事,苏绥清楚得很,他只恨自己的亲爹太糊涂。
谁能想到九天宗宗主的大乘期是通过邪门歪道得来的,便是魔宗的彘丹。
苦苦求索不成,最后走上了歪路,着了魔宗的道了。
“父亲,我再说一遍,百里繁星是要做我的妻子的人,不管是谁,哪怕是您都不能打她的主意。”
“阿绥,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他们……他们对她恨之入骨啊。”
“那也不能由着他们来,想我们杀谁就杀谁吗?乌云宗是随便可以惹的吗?他们今天是灵丹妙药,明天是奇花异草,要不就是每是三个月送去活着的散修数人用作他们炼彘丹。这几年父亲给他们的还少吗,试问他们又有那一次信守承诺了?”
这无疑是与虎谋皮。
苏闻睿叹道:“我知,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对,我真是愧对历代掌门的教诲,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不照办,还能怎么做?阿绥,一定要是她吗,这仙门百家里美人多的是,修为虽说没她高,可娶妻还是要看品性,百花殿那脾气,你若是将来娶了他,我怕你会日日受她的气。”
听着像是为儿子着想,可苏绥知道他就是怯懦,怕东窗事发,自己名声毁了。
他的父亲从来都是一个极其自私的人。
“那是我的事,父亲不用操心。父亲该关心的是管好自己,就算利用彘丹到达了大乘期,可之后的中期,后期,父亲打算如何,还是说父亲你瞒着我还想继续向魔宗索求彘丹吗?”
“不不不,我没有……”苏闻睿满头大汗了起来,“那个哪是随便就能求到的,我真是为你着想。”
“若是为我着想,大可不必!只需父亲知道,若想九天宗日后成为宗门第一门派,与乌云宗联姻也便是势在必行的事儿。还是父亲打算从此之后沦为魔宗的附属?”
这后半句问得有点狠了,惊到苏闻睿了,他疯狂摇头。
“当然不是……可是阿绥,这彘丹都是有副作用的,即便我现在是大乘期了,可若是没有那些……血丹加持,还是……”
“这不是他们希望的吗,凡间有五十散,这修仙界便有血丹……呵呵,父亲,就算你最后因为副作用修为毁了,但还有我在……“
苏闻睿面色一僵,看向儿子那张面无表情的面孔,心里直发憷。
人说他有个好儿子,不仅生的好,脾气也好,可也就他知道,他这个儿子连他都摸不透。
“阿绥,你容我再想想……先解决了这次的事儿,可好?”
“哼,这次的事儿,我不是已经做了吗?“
“可……萧湛失踪了啊,还有百花殿……”
“他们必定在一起,只是……”只是事情似乎与他预料的并不一样,“我已经让人去查了,父亲大可以放心。”
“好,你办事,我放心,那你也累了吧,先回去休息吧。”
苏绥起身作揖告了辞,回到自己帐篷后,有人回禀了关于乌云宗的动向。
“竟然还没找到……”
“是的,少宗主,乌云宗已经派出了所有的弟子,但还是没有消息。”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继续查。”苏绥挥了挥手,示意来人退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