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炎回到家里已很晚了,可他反而睡意全无,躺在床上干巴巴地盯着天花板。
虞竹心所说的五极一直在他脑子里盘旋。
听他的口气,这个什么五极一定是极难通过的东西,否则文东华不可能不告诉自己。
可普通的课程都像天书一样难啃了,能去挑战五极吗?
秦炎翻身坐起,越想越不踏实,从口袋里掏出几样法宝,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东西虽好,可还不够出挑,对付对付同级甚至高一级的修真者或许可以,但想要表现得出类拔萃,似乎不可能。
至于玄龙,看虞竹心的反应,估计应该是一只强力灵兽,可它毕竟才刚刚出生,哪能指望一条婴儿蛇去创造奇迹呢。
秦炎在口袋里摸来摸去,忽然摸到了一个盒子,便拿了出来。
打开木盒,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眼前。
是黑店老板给的泥巴。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那日那老板取这粒微尘时都小心翼翼,一脸虔诚,这泥巴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呢?
秦炎抓起泥巴,随意地在手里玩捏着。
殊不知,如果陆离看到他这一举动,一定会再次惊得捶胸顿足。
泥巴触手柔软,随便一捏就变形了,有一点冰凉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好像在捏一块橡皮泥。
橡皮泥?
秦炎忽然心念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子里出现。
泥,不外乎两种作用,塑形和孕物。就算这块泥再神奇,是不是也能往这两个方向上想?
他刚冒出这个念头,手上已付诸行动。
我有了暗器毒针,有了防御小环,还有辅攻镜子,我还差一件主攻法宝。
秦炎在购买时就有权衡,主攻类法宝价格昂贵,那点钱如果要买件上乘的主攻法宝就只能买一件,但其他的就能买两件,考虑到自己真元充沛,施展出来的法术攻击性比较强,所以才会放弃主攻法宝,选择复制法术的水影镜。
但是现在,不如就尝试一下。
他把泥巴在手心里,稍微送入一点真元,一搓一拉,竟把小小一块泥,拉成了半米长。
似乎有戏!
秦炎惊喜万分,这泥巴还真不只是肉眼所见的大小,而是可以继续放大的,可是究竟能有多大呢?
他继续实验,继续拉伸泥巴,当泥巴拉到一米左右时,就再也拉不动了。
这是泥巴的极限,还是自己修为的极限?
秦炎倾向于后者。
他转而纵向展开泥巴,也是大约一米左右时便无法再展开了。
泥巴变成了一块一米见方的正方形。
他又思索片刻,再从高度上着手,很快泥巴又变成了一块一立方米的正方体。
秦炎大喜,可喜过之后又发了愁。
不过是从一块小泥巴,变成了一块大泥巴,又有什么用呢?
继续灌输真元,泥巴也没有什么变化,只能在一米的极限内,任意捏成形状。
秦炎把泥巴搓成了圆球,抱着思索了半天。
既然真元没有用了,那就换一个。
他调息打坐了一会,整顿了一下状态,分出一丝神识探入泥巴。
果然泥巴有了一点反应,在神识配合大脑控制之下,泥巴的一小块表面竟然变成了金属。
他试了试那一小块,竟然坚硬无比,用火弹烧上去也完全没有影响。
秦炎惊讶之下又是一阵狂喜,他大胆地猜想可以用真元来塑形,然后用神识来改变其属性。
或许可以把这块橡皮泥捏出一把武器?
秦炎按耐住激动的心情,恢复其冷静,仔细分析起来。首先要试试这个改变是不是可逆的,否则不是白白浪费了这块据说很神奇的泥巴。其次因为他的修为实在太低了,神识本身就小得可怜,哪怕是分一丝出来都大伤精神,刚才那次尝试已让他累出了一身汗。最后,他这么用泥巴会不会对其真正用途有所损害,但这是他考虑得最少的方面,所谓用途,那就是要有用,眼下能变出一把武器就是最好的用途,反正这泥巴是白得的。
考虑过后,秦炎休息调整状态,再次分出一丝神识,凝聚在变成金属的那块地方。
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刚才连火都烧不掉的金属,在神识的控制下,竟像遇到了什么高温,慢慢融化变成液体,再接着又变回了黑乎乎的泥巴。
第一点确定了,是可逆的,也就是说,把泥巴捏成武器是可行的!
秦炎累得直接摔倒在床上,连续分出两次神识已达到了他的极限,这还要多亏他真元充沛,能帮助他快速恢复。
但喜悦超过了身体的疲倦,秦炎顾不得休息,稍作休息后再次专注于泥巴。
他把泥巴缩回原来大小,在真元的控制下捏成了一把小剑,然后用神识凝化。
黑乎乎的泥巴渐渐凝固,然后逐渐变色,变成银白色的金属,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当秦炎坚持不住时,已是汗流浃背,头晕目眩,拼尽了全力也不过凝结成了一点点剑尖。可就是这一点还是让他欣喜若狂,暂且放下打算明天继续。
泥巴塑的小剑上没有任何灵气波动,也没有其他能量,但却有一种纯粹的力量在蕴含其中,虽然还只是一个剑尖,但隐约有破空之势。
秦炎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总之这法宝不是法宝,武器不像武器的东西能用就行。
幸好陆离不会知道他这样使用这块土,否则哪怕飞升了都会冲下来把他揍一顿。
有了这个打算,秦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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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炎顺利地从输得跳脚的施茗手里拿走了粹木晶,并且非常有爱心地安慰了施茗一番,希望他不要因为自己这半个月来连续不断的打击,影响高考发挥。但是施茗更加生气了,秦炎表示非常无辜,连连感叹实在是不懂alpha们的心。
切磋结束,在文东华那里补了会课,又是晚上了。离开学校,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夏彤秋家。
夏彤秋家住在一栋高耸入云的大楼里,别看楼高,每栋楼可以容纳一千户人家,每家的房子都小得可怜,全家人都挤在一间房间里,生活条件非常不好。夏彤秋家因为只有他和母亲两个人,所以还稍微好些。在这里居住的人大多修为不高,基本上都是炼气期的样子,偶尔有几个筑基期的。
秦炎走在窄小的过道里,不时地避让开迎面走来的人,因为过道小得只容一人通行。
在秦炎的记忆里,并不喜欢来夏彤秋的家,倒不是因为嫌这里环境不好,而是因为他的母亲。
按了下夏彤秋家的门铃,一个面容苍老,身形瘦小的老太太把门开了一条缝,混浊的眼球朝外窥视着,看上去有一些阴森。
秦炎阳光一笑:“夏妈妈,我找彤秋。”
这个老太太就是夏彤秋的母亲,现代人寿命都比较长,相貌一般都比较年轻,比如秦炎的母亲,年轻漂亮,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多岁的样子。但是夏彤秋的母亲却长得比祖母还老。
夏母阴沉地打量着秦炎,咳嗽了几声,嗓音沙哑地像破锣:“他还在打工,没有回来。”
秦炎一怔,今天不是夏彤秋的班啊,怎么他又去打工了?
但他也没有多问什么,又冲夏母灿烂一笑:“我知道了,谢谢夏妈妈。”
夏母一言不发,嘭地一声关上了家门。
秦炎摸了摸鼻子,讪讪地离去,过去秦炎的记忆虽然保留得不多,但是对夏母的畏惧之心,可是保留了下来。
离开夏彤秋的家,感到他打工的便利店,秦炎一进去就看到了柜台后面的夏彤秋。
“彤秋!”
夏彤秋抬头看见秦炎,收起正在看的玉筒书,暖暖一笑:“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