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绪帝看着太子和昌平公主两个人争锋相对,恨不得都把过错推到对方头上,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心里的怒气更甚。
“都给朕闭上嘴!”东绪帝大吼一声。
太子和昌平公主见东绪帝怒气横生,脸色阴沉的几乎滴出水来,马上噤声,不敢在言语了。
东绪帝冷冷的看着昌平公主,:“昌平,你太让朕失望了,你说是太子逼迫于你,那你为何不来告诉朕,难道朕不会为你主持公道吗?而且在你大婚之日,你们做出这等罔顾伦常的事情,你这根本就是在自寻死路!”
昌平公主已经哭的眼睛都肿了,她紧紧的咬着下唇,哭诉道,:“父皇,儿臣真的是不想这样的,真的不想的,你知道儿臣这些年都一直在京外,儿臣就是为了躲避太子的纠缠,但是太子却威胁儿臣,如果不听她的,以后等父皇不在了,就会让儿臣好看,儿臣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啊!”
如今的昌平公主已经不怕太子的威胁了,因为她已经被逼迫的走到了绝路上,现在她若是还不自救,那么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事关名节的事情,女子本来就比男子要吃亏很多了,这种事情,闹了出来,男子不一定会死,但女人却一定没有活路,昌平公主还不想死,又无法严明自己的身世,只能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太子身上。
太子一听,立马再次反驳道,:“你这个贱人不要胡乱攀咬,你根本就是有心勾引孤,因为孤知道你的一个大秘密!”太子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在太子看来,事到如今,他觉得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将昌平的身世揭露出来,只要说出了昌平的身世,他基本就没什么过错了!
东绪帝的眉峰紧紧的蹙起,沉声问道,:“太子,你这话何意,昌平有什么秘密在你手里!”
太子看向昌平公主的神色越发的不屑,带着几分轻蔑说道,:“启禀父皇,昌平她根本就不是父皇的女儿,不是咱们皇家的血脉,她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罢了!”
这一句话犹如一道惊雷震惊了众人,东绪帝更是吃惊的不行,这怎可能呢?东旭绝对不相信这件事情,昌平是德妃费尽心力产下的女儿,这点当时,所有服侍的宫人都能作证啊!
这绝不可能,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东绪帝的脸色难看到了极限,甚至比方才看到太子和昌平衣衫不整还要难看,他直接指着太子说道,:“胡说八道,昌平怎么可能不是朕和德妃的孩子呢?太子你做这等谬论,到底有何目的?”
太子此刻唯恐东绪帝不信任自己,也自顾不息,忙说道,:“父皇,你相信儿臣,儿臣所说句句属实,都是真的,当年父皇和德妃的孩儿生下来就过世了。”
东绪帝显然被太子的话震住了,这怎么可能呢?
太子继续说道,:“父皇,当年德妃娘娘的孩子生下来就已经没了气息,但是德妃娘娘担心父皇失望,所以求到了母后头上,母后不忍心让父皇和德妃娘娘失望,才从外头弄到了一个女婴充当是德妃娘娘产下的孩儿,其实当初德妃娘娘生下的是一个男婴,但是被换成了女婴,也就是现在的昌平!”太子其实是知道真相的,但是也不敢把真相都一一揭露出来。
当年的薛皇后就是怕德妃生了皇子以后,会太子争夺皇位,才将皇子换成了公主,但是如果这话说出来,只怕也是欺君大罪,薛皇后已经不在了,但是薛家还在,虽然现在的薛家早就没落了,但是太子也不能连累了外祖一家吧。
而且若只是连累薛家,太子可能还不会在意,他最担心是的连累了自己。
只是太子不想想,他釜底抽薪的将昌平公主的身世爆了出来,昌平公主又岂会坐以待毙的等死,肯定也会将当年薛皇后的所作所为说出来。
这本来就恶性循环的事情,不过依着太子的智商,也许想不到这许多。
东绪帝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几下,连一旁的昭阳长公主也震惊的不行,整个人仿佛呆滞住了,在原地一动不动,面目表情仿佛十分的僵硬。
今天昭阳长公主受的打击也着实不小,如今竟然爆出昌平公主不是皇兄的女儿,那她和太子,好像也不是兄妹吧,不是兄妹的话,今天的事情仿佛就没有这么大逆不道了。
不过是不是兄妹,好像也不是很要紧,这都是皇家的秘辛,难道还要到外头去说明一下吗?皇家是丢不起这个人的。
哎,提起丢人,只怕也没有比今天的事情再丢人了吧,这样的事情一出,不单单是皇室的颜面无措,就连安国公府也不能幸免。
宁远山更是会被人说是活王八,头上的带了一定结结实实的绿帽子。
只是东绪帝还未开口说话,昌平却急切的说道,:“父皇,太子这根本就是在胡说,父皇您还记得昌平十四岁那一年,突然有几天不吃不喝,还急的父皇亲自来探望吗?”
昌平公主突然说起了往事,仿佛一下子触动了东绪帝的心弦,他仔细的回忆着,仿佛是有这么一件事,昌平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日里对着墙壁发呆,还是自己亲自去看她,她才好了些。
东绪帝点了点头,但是没有说话。
昌平公主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几乎泣不成声道,:“那一年,皇后的寿辰,昌平也去凤仪宫参加了寿宴,但是却在更衣的时候,被太子侮辱了,因为是在换后宫里,所以皇后就将此事压了下去,昌平不堪受辱,一心要想告诉父皇,可就在这时,皇后才将昌平的身世说了出来,当年皇后嫉妒母妃,母妃怀着我的时候,皇后更是担心母妃会生下皇子抢了太子的地位,所以多次想要去陷害母妃,只是那时候父皇将母妃保护的太好了,皇后下不去手,而且皇后也担心,若是害死了母妃和孩子,父皇不会善罢甘休,所以皇后就想出了这条毒计!”
“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污蔑母后,孤要杀了你!”太子一听,激动的就要站起来。
东绪帝一个眼神,姜福就让心腹太监过来直接制住了太子。
太子被人压制着不能动弹,却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死奴才,竟然敢对孤无礼,孤要杀了你们!”
“给朕闭上嘴!”东绪帝看着太子,烦闷到了不行,几乎想过去抽太子一个大嘴巴。
太子见东绪帝发怒了,才不敢作声了。
“昌平,你继续说。”
昌平公主点着头,继续说下去,:“当时薛皇后收买了给母妃接生的稳婆,若是生下的是公主也就罢了。若是皇子,就将我换进去,很可惜的是,母妃生下的是个皇子,所以那稳婆就将我换了进去,将那小皇子换了出来。”
东绪帝的胸口处起伏不已,显然是气的不轻,他实在没有想到,当年的薛氏那个贱人,竟然这么大的胆子,混淆皇室血脉,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要不是现在薛氏已经死了,东绪帝绝对会将薛氏大卸八块!
听了昌平和太子的话,东绪帝显然偏向于昌平的话。
当年薛氏和德妃的关系很是紧张,薛氏更是不忿自己宠爱德妃,当然,这也是因为德妃真的很难肖似云皇后,因为云皇后永远是薛氏心里的一根刺。
薛氏身份尊贵,却不得不屈居在云皇后之下,做了那么多年的侧妃,又坐了那么多年的贵妃,终于扶正,自然是不想看到任何和云皇后有关的人和事。
而偏偏德妃就那么的肖似云皇后,不单单是长得像,性情也想,这怎么能让薛皇后不嫉妒呢?
假若当时德妃的孩子真的过世了,德妃也不会求到薛氏头上的。
所以太子的话简直就是漏洞百出!
东绪帝看着昌平哭的几乎快要断气了,伏在地上,发丝凌乱,脸色惨白,心里着实不好受,怎么说,昌平也是他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就是没有血缘关系,也付诸了许多感情在里头,原来这孩子,这些年竟然遭受了这么多的磨难。
太子是个什么货色,东绪帝比任何人都清楚,一直留着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给离染铺路,既然今日他做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那么太子之位,他也该让出来了。
至于昌平,一开始,东绪帝真的没打算留下昌平的性命,因为她的确是给皇家丢尽了颜面,但现在看来也是有几分苦衷的,东绪帝又开始心软了。
这多么年,背负着这样一个秘密,她只怕也过的不好受吧。
但更让东绪帝心痛的是他和德妃的那个孩儿,只怕早就死了吧。
薛氏那样心狠手辣,怎么会留着这个孩子呢?
想到这些,东绪帝就觉得一阵抽痛,恨不得直接把薛氏的尸体拉出来,直接大卸八块!
太子和昌平公主见东绪帝沉默不言,心中都是七上八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是昭阳长公主听得有几分的感叹,自古宫中龌龊的事情多不胜数,可是薛皇后这样的心性,也实在太不容人了吧。
为了自己的儿子的地位,可以残忍到这种地步吗?
她的孩子是命,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命了吗?
昭阳长公主摇了摇头,亏得薛氏的死的早,不然的话,下场还不定多凄惨呢!
“来人,把太子送回太子府,子今日起,太子府所有的人都不得外出,不得与外界接触,去楚郡王府宣旨,让染世子亲自负责这件事,若是出了差池,朕就拿他是问!”东绪帝果断的下令,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太子顿时惊住了,满眼不可置信的望着东绪帝,禁足,下一步不就是直接被废了吗?这样显而易见的事情,太子还是能理解的。
太子自然不服气,冲着东绪帝吼道,:“父皇,您怎么可以如此偏心呢?昌平她根本不是父皇的女儿,也不是儿臣的妹妹,儿臣只不过是睡了一个女人吧,父皇您不能这么对待儿臣啊!”
东绪帝眼眸一冷,指着太子,满眼都是厌恶,一点也不掩饰,:“你这个逆子,跟朕闭上嘴,你还敢狡辩,昌平就算不是真的女儿,但好歹也做了你妹妹这多年,你对她做出如此的兽行,你可禽兽何异,况且,你在她大婚之日,还去侮辱她,你身为当朝太子,欺辱他人之妻,这也是你该做的吗?况且宁世子是你的亲表弟,是你姑母的儿子,你这样做,顾及过你姑母的面子了吗?你这样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东西怎配为太子呢?”
太子已经失去了理智,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了,他自从一出生不过孩童时期,就被立为了太子,如今被废,他怎么可以接受的了呢?
太子仍旧不愿接受,只是一味儿的强辩道,:“明明就是父皇偏心,老三那个混货和父皇的妃子搞在一起,也没见父皇有任何的惩罚,为何我就犯了这点小错,父皇就容不下呢,父皇是不是想把这皇位传给老三啊,老三那个不要脸的现在就能睡父皇的妃子,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东绪帝气的发怔,脸色发青,嘴唇都哆嗦了,原来这件事竟被太子知道了,晋王这个混帐东西,东绪帝想起这件事情来,就恨不得去杀了那个小畜生,连自己父皇的女人也敢去染指,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而且还弄出一个孽种来,让自己来替他养儿子,若不是离染发现了,他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被蒙在鼓中吗?
东绪帝随手抓起御案上的纸镇冲着太子就扔了过去,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和他那个混账弟弟一样,就知道惹是生非。
薛氏生出来的东西,自然上不得台面!
“你这个畜生,闭嘴,闭嘴!”东绪帝气的快要吐血了。
太子被纸镇砸了个正着,额头上顿时鲜血涌出,太子吓得不轻,而且对东绪帝也生了怒气,直接站起身,喊道,:“父皇,您就是偏心,你明知道老三犯了错,却只处置了清妃,为何现在却只处置儿臣呢!”
东绪帝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混帐东西给气死了,他真的觉得和这个混帐东西无话可说,于是只是挥了挥手,:“赶紧把太子给朕叉出去,直接扔进太子府里,好好的看管起来,不要叫朕子再看到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姜福忙躬身应道,然后直接叫进来两个金吾卫把太子连拉带扯的给弄出去了,也不顾太子是如何的大吼大叫,甚至连脏话都骂出来了!
昌平公主见太子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拖出去了,心里也是害怕的不行,担心自己的下场还不如太子,毕竟,太子还是东绪帝嫡长子,而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罢了。
“昌平!”东绪帝突然开口唤道。
“儿臣在。”昌平公主忙磕了个头,说道。
“从今天以后,天奥城再也没有昌平公主了,朕会宣布昌平公主暴毙而亡!”东绪帝说的无比的坚定。
昌平公主的眼泪哗的一声,子再一次夺眶而出,她突然明白了,自己的性命保住了,但是以后再也不是公主了,当然,这已经是最好的记过了,她甚至都没想过自己还能活下来。
“以后,你就是你,朕会给你一笔银钱,足够你下半生衣食无忧,你离开天奥城,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了!”东绪帝的眸光一瞬不瞬的望着昌平公主,仿佛这是最后一次看着女儿了,他要牢牢的把女儿的容颜记在脑海中。
终归,自己都疼爱了她三十多年,这感情,并不是说一句没有血缘关系就抹杀的了的!
昌平公主磕了个头,流泪道,:“儿臣谢父皇的大恩大德,儿臣还有件事情要告知父皇,当年我无意中偷听到太子和薛皇后的谈话,仿佛当年德妃娘娘和父皇的亲生儿子还在世,只是儿臣始终都没有探听到他的下落,因为太子和薛皇后也是百般的防备,所以,父皇若是想找他,太子应该是突破口!”
这个结果对于东绪帝来说,可是意外之喜,如果这个孩子还活着的话,那对他将是最大的惊喜了!
东绪帝点了点头,眼角也有些湿润了,:“你下去吧,先住在从前的宫里,朕会让姜福给你安排好一切的。”
昌平公主再一次对着东绪帝磕了三个头,万分哀伤的说道,:“女儿谢过父皇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疼惜之情,纵使以后女儿不在了,也会在心里默默的祝福父皇的,父皇,晋王也不是一个多么光明磊落的人,他背着父皇也做出了不少龌龊和大逆不道的事情,只是他善于伪装罢了,所以,父皇您要小心晋王,女二人言尽于此,父皇您千万保重自己!”昌平公主一直都在不停的流泪,仿佛要把这一生的眼泪都哭完。
东绪帝终于眼圈红了,眼角流出几滴晶莹的泪滴,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点着头,:“好,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昌平公主这才站起身,一步三回头的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如此殿中只剩下昭阳长公主和东绪帝两位主子,还有几个心腹宫人。
“皇兄,这事情实在太出乎人的意料了,薛氏怎么如此大胆呢?”昭阳长公主到如今,还是觉得很震撼。
东绪帝将手重重的拍到案几上,眼中一片阴鸷,:“薛氏的狠毒,你还不晓得吗?太子和晋王都是她生的,但这两人是个什么货色,你也看到了!”
昭阳长公主点着头,当年她和薛氏也有不少的接触,这个薛氏比起云皇后,性子真的是差了十万八七里啊。
提起云皇后,其实昭阳长公主也有几分怪东绪帝,云皇后是东绪帝的结发妻子,当年东绪帝成婚的时候,昭阳长公主才是一个小豆丁,六七岁的年纪。
那时候,孝章静皇后的身体不好,那时候云皇后还是太子妃,很是照顾这个年幼的小姑子,所以,昭阳长公主很是感念云皇后的情谊。
还有后来的德妃,德妃和昭阳长公主年纪相仿,虽然德妃入宫的时候,昭阳长公主已经出嫁了,但是二人也相处过,昭阳长公主很是喜欢德妃的性子,什么都不争不抢的,心地善良,这样的女子,得宠是很应该的。
“那皇兄你打算如何,恕我直言,你的儿子里,真的没有一个能堪当大任的,其他的被你放逐到了封地,一个个都只会吃喝享乐,这大统若是交到他们手里,那可真是岌岌可危了!”昭阳长公主带着金粉担心说道。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不怎么关心政事,但是东绪帝真的是她最最尊敬的兄长,她才肯说实话。
东绪帝自然知道昭阳长公主说的都是事实,所以他才会培养莫离染当做自己的接班人,除了他名正言顺,还有就是,莫离染也真的有这个资质,能做一个好皇帝。
东绪帝觉得事到如今,这件事情也不该再瞒着昭阳长公主了,毕竟昭阳长公主如今是宗室的代表,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意,有很多事情,她就能替自己去办。
“婉言,皇兄也有件事情一直瞒着你,今天,也该让你知道真相了!”东绪帝的语气十分的凝重。
昭阳长公主带着几分诧异,这是个什么情况,怎么今天的秘密好像格外的多。皇兄的秘密又是什么呢?
东绪帝顿了顿,慢慢说道,:“朕一早就知道太子和晋王都不是那块料,所以在十几年前,朕就开始秘密的培养接班人了,如今废了太子,也是慢慢将这孩子的身世公诸于众的时候了!”
昭阳长公主听得有几分疑惑,难道皇兄还有流落在外的骨肉?不会是靖远侯吧,毕竟皇兄对靖远侯的器重和疼爱,也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当初还亲自待在身边教导。
于是昭阳长公主脱口而出,:“皇兄,靖远侯是不是您的骨肉啊,也就是您私下培养的接班人?”
东绪帝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皇妹,脑洞开的有点大了,真是太能扯了!
于是东绪帝黑着脸说道,:“不是,当然不是,朕对凤卿是比较上心,这也是因为凤卿的父亲和朕是至交好友的缘故,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昭阳长公主点了点头,方才的确是自己太冲动,想太多了,如果靖远侯真的是皇兄的儿子,那他应该不会让他继承靖远侯府才对,况且老靖远侯就这么一个儿子,这根本不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那皇兄,你说的继承人到底是谁啊?”昭阳长公主急切的问道。
东绪帝这次没有大声说,而是示意昭阳长公主过来,过了不久,就听到昭阳长公主大喊了一声,:“什么,我没听错吧!这也太离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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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太子妃事前是一点儿消息也没得到,当然这也归功于倾城善后的工作做得好,一顿恩威并施下来,自然没有敢乱说,要知道,这可是事关皇室颜面的大事,若是东绪帝一个不高兴,只怕将所有人都灭口了,也说不定,所以,大家还是老老实实的闭嘴吧。
所以,当太子妃接到太子被金吾卫直接押送回府的消息之时,直接呆愣在当场了,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子妃正在午睡,听到消息后,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只得匆匆披了外衣,随意挽了头发,就匆匆冲出了房间。
太子妃直接冲到了太子的书房。
院门外的金吾卫见到太子妃,并没有阻拦,皇上并没有阻止其他人见太子。
太子妃的脚步十分的焦急,甚至还踢到了门槛,差一点就跌坐在地。
太子妃稳了稳心神,才进了内室,看到太子一脸颓废的躺在床上,两眼睁着,呆呆的望着床顶。
太子妃看到这个场景,气就不打一处儿来,直接上前,问道:“太子,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太子此刻烦心的要死,见到太子妃更加的烦躁,直接挥手,然后朝里翻了个身,不耐烦道,:“滚出去,现在孤不想看到你。”
太子妃几乎气的咬掉了舌头,都到这个地步了,竟然还说这样的话,太子妃忍不住大声吼道,:“皇甫鸿飞,你现在这副样子是在作死吗?你不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只能等着被废了,你若是没了太子之位,新帝即位后,还有你的活路吗?”
太子听到太子妃的话之后,这才转过身,眼中满是沉痛,他眼中竟然落了泪,哀戚道,:“如月,没有机会了,真的没有机会了,孤真的没有机会了,只怕废太子的旨意马上就要到了!”
太子妃见太子这副鬼样子,心里总是不屑的要命,但也是忍不住担忧,无论如何,他们在外人眼里都是一体的。
只是太子柔声说道,:“太子,你现在一定要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是事情惹得父皇震怒了,这样妾身才能想办法扭转局面啊!”
太子也不说话,只是一味儿的摇着头,这样的事情,还有什么可说的啊,一切真的已经成了定局了!
太子妃见太子不说话,只是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汪全,汪全也快四十了,自从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服侍太子,和太子的感情着实不错。
而且跟了太子这么多年,汪全在相貌上竟然也和太子有着一二分想象,若不是净身做了太监,汪全容貌气质还真的不错。
“汪全,你来说,太子到底发生了何事?”太子妃冷冷的说道。
汪全虽然一直服侍在太子身边,但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真的没在场,正好被太子调开了,而也只是因为这样,汪全才没有被莫离染的处理掉。
但是汪全肯定也晓得事情的始末,他有些为难的看着太子妃,不知道该不该说。
太子妃厉声道,:“赶紧说,当心本宫直接要了你的狗命!”
汪全这才将方才的事情一一都说了出来。
太子妃越听,脸色愈发的难看,其实最后的一段,汪全是不知道的,那是和东绪帝的密谈,所以汪全的话,还停留在太子和昌平公主滚到一起的事情。
太子妃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不知道沉到了什么地方,她的眼中彻底没了往日的神采,因为她知道一切都完了,彻底的完了。
太子做出了这样的大逆不道的事情,还能有活路吗?
现在太子府面对的不仅仅是被废的危机了,她现在都不知道,太子的命还能保得住吗?
太子一旦被废,那么他们母子的下场可想而知,逸轩这辈子都和皇位无缘了,而且皇上只怕看到她们母子就会想起太子的荒唐,肯定会愈加的不待见她们母子,只怕也会给逸轩一个封地,将他们母子赶出天奥城!
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她和逸轩才会落到这个地步!
上一次,也是因为这个荒。淫。无道的男人,若不是他看上了逸轩的侧妃,也不会惹得逸轩被皇上厌弃。
太子妃这一刻,真的恨不得直接杀了这个男人!
这多年了,她的逸轩这样优秀,就因为摊上这样一个父亲,却硬生生的失去了最有力的继承资格!
太子妃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怨!
她为了成全儿子的大事,隐忍了这多年,这多年,甘心情愿的为这个无耻的男人打理后院,解决了无数的麻烦,费尽心力,甚至搭上了无数的银钱,就为了这个该死的男人一时的兽性大发,所有的心血都付诸东流恶劣!
如果这一刻,太子妃手中有利器的话,她一定先刺入太子的身体里,让这个男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太子妃抬眼一看,正好看到了一旁桌上正放着汪全刚刚送进来的一壶茶水,太子妃怒火中上,也失去了理智,那这滚开的茶水,尽数到泼到了太子身上。
太子冷不防被泼了一个正着,顿时整个人弹跳了起来,大喊道,:“你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竟然拿滚开的谁泼孤!”
一旁的汪全手忙脚乱的上前给太子解开衣服查看,只见太子前胸已经烫的起了一排的水泡,样子很是骇人。
太子妃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疯了还是你疯了,你这个废物点心,我真的是瞎了眼了才嫁给你这个废物东西,你自己说,自从我嫁给你以后,替你收拾多少烂摊子,整日里都在操心受累,你自己睁开眼睛看看,你的后院里有多少的女人,你强抢民女,每一次都是秦家在替你善后,甚至秦家还拿出大笔的银钱来替你开路,你做了三十多年的太子,瞧瞧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整日里招猫逗狗,正事不干,就是知道玩女人,甚至儿子的女人你也不放过,只要你瞧得上眼你就统统都拉到自己床上去,你算什么狗屁太子,现在竟然还玩到了昌平公主头上,你玩就玩吧,私下里玩玩也就罢了,竟然还玩到人家新房里去了,那可是安国公府啊,宁世子好歹是你亲表弟,是长公主的亲生儿子,你觉得长公主会咽下这口气吗?”太子妃越说越生气,真的恨不得眼前的男人最好立刻就去死!
“你简直就是脑袋长屁股上了,你根本就无可救药了,要是我早知道你是这块料,我死也不会嫁给你的,当年我真的是瞎了眼了,怎么会你的一副好皮囊迷惑住了,你这个废物,废物!”太子妃失去理智的大喊大叫道!
太子只觉得前胸处疼痛难当,疼的呲牙咧嘴的,汪全忙取了药箱来,拿了药膏来给太子涂抹,幸好这都是以前留下的,很是对路,如今太子府人人自危,只怕何太医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躲着呢!
太子没想太子妃竟然这么不留情面的骂自己,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当然也实在是太疼了,然太子无暇顾及太子妃了!
直到汪全把药膏涂在了自己身上,清清凉凉的感觉让太子这才拉回了太子的一些理智。
太子刚想发作,去看到太子妃早就转身离开了,于是太子气的差点昏过去,却又找不到人发作,只是将身边的汪全骂了一顿,当时出气了。
太子妃几乎是落荒而逃,回到了自己的正房。
她刚坐下,还没喘口气,外头丫鬟通报,:“皇长孙殿下来了。”
那丫头话音刚落,皇甫逸轩修长的身影已经踏了进来,他也顾不得行礼,忙上前问道,:“母妃,发生何事了,咱们太子府为何会有金吾卫把守,还不得任何人出府!”
皇甫逸轩觉得很是恐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太子妃心中十分的绞痛,几乎疼的喘不过气,看到儿子,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紧紧的握住儿子的手,啜泣道,:“逸轩,你父王的太子之位要保不住了,咱们太子府要完了!”
皇甫逸轩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他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父王只不过去安国公府参见宁中海的婚宴而已,怎么无端端就会被废了呢?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皇甫逸轩觉得自己的头嗡嗡作响,他看到太子妃哭的泣不成声,身子摇摇欲醉,忙上前扶住了太子妃追问道,:“母妃,到底发生了何事,咱们想办法找外祖父商议一下,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父王被废啊!”他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如果太子被废了,那么他就全完了!
一个废太子的儿子,什么都不是,他若是想要继承皇位,那么只有皇甫家的子孙全都死光了才行。
太子妃哭倒在儿子怀里,连连摇头说道,:“晚了,一切都晚了,那个老王八犯了弥天大错,你皇祖父是决计不会原谅他了,谁也改变不了这个现状了!”
“母妃,你一字一句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想办法解决,哪怕是条死路,我也想想办法把他变成一条活路!”皇甫逸轩说的坚定无比。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能放弃,放弃这个他梦寐以求的位置。
太子妃见儿子说的信心满满,不由得也跟着轻松了些,于是将事情娓娓道来!
太子妃说完以后,皇甫逸轩的眉头深深的蹙起,他也觉察出,皇祖父只怕是真的起了废太子的心思了,皇祖父一向深沉,皇甫逸轩心里也明白,只怕皇祖父有将皇位传给莫离染的意思。
但是偏偏这件事情皇甫逸轩还没法说出来,现在的局势太乱了,如果凭白的将莫离染也拉进来,除了让自己的身份更尴尬,其余的一点儿好处也没有。
而且太子做出这样的事情,地位肯定不保,他现在为今之计,就是要扭转局面,可局面已经演变到这种地步,又该怎么做呢?
皇甫逸轩思量了一刻,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事到如今,唯有置诸死地而后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