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名义上的儿媳,唐锦心也不得不每天下班,就准时回老宅,侍奉在吴娜身边。
已经三天了,夏浅煜还未出差回来,也没回她的消息,更没主动给吴娜打过电话。
她都怀疑,夏浅煜的亲生母亲不是吴娜。
“唐怼怼,今晚去我那儿吃火锅吧。”董小胖挤进电梯,热情邀约。
唐锦心两手一摊,眼眸微垂,“不了,我还得去医院拿药,没时间啊!”
“这种事情怎么轮到你去做了?”董小胖无语。
豪门阔太太,不应该是喝喝下午茶,打打牌什么的吗,怎么一到唐锦心,就那么凄苦呢!
唐锦心叹叹气,走出电梯,“我就是夏家请去照顾吴娜的保姆,没有自由可言。”
“工资待遇如何,给你发十三薪吗?”
董小胖冷不丁地问出口,唐锦心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年薪百万,你想做吗?”
“想啊,这不是人家看不上我嘛。”董小胖乐呵呵地道,“对了,唐怼怼,你怎么会嫁入夏家?”
事隔至今,董小胖才想起来问原由。
唐锦心摆摆头,不想搭理他,像他这样的塑料朋友,不要也罢!
“一开始不是误会吗?假戏真做啦?!还是,还是你有孩子了……天呐,唐怼怼,可以啊,母凭子贵,难怪逆封二话不说又让你官复原职。”
唐锦心停下脚步,攥紧拳头,她发誓,今日,保证不打死董小胖。
董小胖早有先见之明,躲得远远的,“开个玩笑嘛,唐怼怼,温柔,温柔!”
“你是乖乖过来让我打呢,还是乖乖站着让我过去打?”唐锦心装着严肃地问。
“都不选,拜拜,明天见!”嬉皮笑脸地挥挥手,董小胖拔腿就开跑,背影略显笨拙和滑稽。
唐锦心一跺脚,懒得和他一般见识。
刚踏出集团大门,只见一个头戴棒球帽,穿着睡衣的小男孩,奔她而来。
唐锦心下意识地想躲,却晚了一步,男孩拽着她的衣角,仰着小脸呆呆地看着她。
“妈妈,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季子木,我不是你妈。”唐锦心再次重申。
面前的小男孩嘴巴一撅,眼泪说来就来。
她顿时头大,无奈地扶扶额,“不许哭。”
许是声音太大,又或许是她神情太过严肃,季子木低下头,抽泣着用手背抹着脸上的泪水。
“眼泪不是武器,它帮不。”话说到这儿,唐锦心及时闭嘴。
人的大脑就是会对反复出现的话记忆深刻,曾经让她深恶痛绝的说教,今时今日,竟然也从她口里说出,想来,真是讽刺。
“妈妈,我不哭,你别生气。”眼眶里明显有眼泪在打转儿,可季子木却咬紧牙关忍住。
蹲下,揉揉他的小脸,唐锦心放柔语气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爸爸送你过来的?”
“爸爸和李叔叔聊天,有提到妈妈在这儿上班……妈妈,对不起,我犯错了,我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季子木两只小手的手指纠结地缠绕在一起。
唐锦心一抿嘴,刚准备批评他这种行为不对,他就抬头看着她道:“我在枕头边留下纸条,告诉贾阿姨我来找你了,妈妈放心,我没有给她添麻烦,也没有故意恶作剧,我只是太想见到你,爸爸他,不准我见你。”
说起这些,季子木就想哭,可又怕唐锦心不开心,所以一直强忍着,这模样非常让人心疼。
唐锦心左右为难,伤害他,她于心不忍,“那,那我先给你爸爸发个消息吧,免得他担心。”
季子木摇摇头,一把搂住唐锦心脖子,将脑袋靠在她肩膀上,“妈妈,我不想这么快,就被爸爸带回家,贾阿姨要打扫卫生,就我一个人玩,好孤单。”
唐锦心轻轻拍拍他的后背,静默无言。
“妈妈,我饿。”松开唐锦心,季子木小声嘟囔。
他拿着零花钱打车到这儿,足足等了唐锦心近三个小时。
“走吧,我带你去吃东西。”唐锦心笑着牵上他的手。
“谢谢妈妈。”
因为还要去医院,唐锦心就给季子木买了块蛋糕,先垫垫肚子,打算取了药,再带他去吃饭。
季子木也不娇气,她给买什么,他就吃什么。
她去哪儿,他就乖乖跟着她走,不吵不闹不多话。
本来这药是关粤要来拿的,可吴娜不许他走,反而指定要唐锦心拿,她无法反驳,只能应下这差事。
取到药,又咨询了一下这药的疗效和服用数量及方式,唐锦心才牵着季子木准备离开。
“锦心?”
温柔地一声呼唤,让唐锦心扭头看去,“大嫂。”
身着宽松白色荷叶边娃娃衬衫,搭配黑色打底裤的樊梦,单手撑腰,浅笑道:“锦心,你以后叫我樊梦吧。”
“樊梦姐,你这是来?”唐锦心疑惑地看看樊梦身后,未曾见雷凌渊的身影。
“你忙不忙?不忙的话,陪我坐坐吧。”樊梦伸手,指了指过道上的椅子。
“好。”
“是你不舒服,还是弟弟生病了?”樊梦一边小心翼翼地坐下,一边淡淡询问。
“我拉肚子,不舒服,所以过来看看……子木,给樊梦阿,姐姐问好。”
唐锦心话刚落,季子木就走到樊梦面前,乖巧问候,“樊梦姐姐好。”
“真乖。”樊梦心事重重的一笑,“我以后若有个这样的孩子,该多好。”
“会有的。”唐锦心道。
樊梦低头,摸摸自己的肚子,“锦心,我今天是来产检的,医生说,他很健康。”
“恭喜樊梦姐,有了小宝宝。”
“谢谢!”樊梦顿了顿,问道:“锦心,你怎么不问我凌渊为什么没陪着我来?”
唐锦心微咬嘴唇,不知如何接下这话。
她不问,是因为她根本不感兴趣。
别人的家事,当由别人自行解决,她纵使事无巨细地了解清楚,也于事无补,偶有不慎,还会引火烧身,得不偿失。
“他很忙,最近几天都是深夜才归家,好不容易睡下,做梦说梦话,都在谈工作,我记得,应该是工作吧……锦心,你说这男人,事业心重,是不是好事?”
樊梦自顾自地絮叨,又猝不及防地发问。
唐锦心想了想,回道:“产检这种事,雷大哥理应陪同,樊梦姐你怀孕本就辛苦,不必太过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