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后。
姜时缓缓蹲在路边,眼眶腥红的望着姜国超,低声说道:“别回乡下了,以后我会照顾你。”
这个决定她在医院都一直在想,人嘛……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姜国超别过脸,老泪纵横的,他真的无颜再面对姜时,自己以前是多么要强的一人,到头来却是人财两空。
“时时,爸爸对不起你呀。”
姜时憋回眼泪,缓缓起身道:“感动的话就别说了,走吧,先给你找一个住的地方。”
姜时推着他,找到了附近的房产中介,租了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位置稍微有点偏,租金一个月八百,不是很贵,是她能负担的起的。
又帮他置办了家里的生活用品后,亲自下厨简单的做了几个菜,吃了个便饭。
临走时,她站在门口说道:“以后你就住这了,我会每天来给你做饭,电话号码已经存进你手机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姜国超点点头,看着她这半天忙进忙出的,一个小姑娘累的气喘吁吁的,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
倾刻间,他连想死的心都有,除了自责,什么都做不了。
……
天边翻起了鱼肚白,霞光满面,姜时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就去了张元那。
而此时的张元正和李术包完粽子等着她,更多的是担心她。
“你怎么才来呀?”张元赶紧拉着她进了奶茶店,看她脸色有些不太好,又继续道:“到底什么啦?”
姜时叹息一声,精疲力尽的趴在桌子上,想着张元和李术又不是外人,随后将今天发生的事,一股脑的全部倒了出来。
张元气的直啪桌子,大骂道:“你那后妈也太不是个东西了,这叫卷款潜逃是犯法的,明天就去告她。”
“是呀,她跟你爸还没有离婚吧?”李术也附和的问道,肉眼可见的担心着姜时。
但他更有一个疑问,缓缓开口道:“姜时呀,你不也租房子了吗?为什么不让伯父跟你住一起?”
姜时看了眼张元,应道:“我不喜欢跟他住在一起。”
“是呀,学长你忘了,以前他是怎么对时时的,现在能做到这样对他,说明时时心地善良,要换作是我,他上街乞讨,我都不带看他一眼的,自作孽不可活。”她滔滔不绝的埋怨着,手里还剥着粽子。
姜时被她的话给逗笑了,赶紧叉开话题道:“我饿了,这是包的什么馅呀?”
“你最喜欢的,肉馅。”李术赶紧将手上剥好的,递到她面前。
“谢谢学长。”
“哎呀,有人疼就是不一样。”
张元打趣道,又给每人倒了一杯牛奶,点上烛光,配上小吃,然后举起怀子,开始烘托气氛:“来……举杯,端午节快乐。”
“端午节快乐,祝元元早日脱单,祝学长与他女朋友爱情美满。”姜时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这一天累的,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的放松放松了。
张元听话总是能听到重点,她疑惑的看着李术,问道:“学长,你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怎么不一起带过来?”
“以后有的是机会。”李术随口说道,忍不住瞟了姜时一眼。
“哟……是吗?”张元挑了挑眉,手上的动作一直未停。
今晚大家都没有喝酒,说说笑笑时间的的飞快,一看晚上十点了,姜时赶紧起身,说道:“元元,学长,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李术快速起身,直勾勾的盯着她,目光炙热,过几天他就要去沿河小镇考察了,见不到她的日子,他肯定特别想念,更想借机与姜时多呆一会儿。
“学长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行。”
“元元,我走了。”说着人就已经出了奶茶店,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她想一个人走走。
也许每个人从生下来,就注定是孤独的。
看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张元耸耸肩,道:“学长,其实你没有女朋友,对吗?”
李术收回目光,缓缓坐下道:“被你看出来了。”
“那当然,我可不像时时那样傻乎乎,你说你有女朋友,无非就是让时时心无介蒂的和你做朋友。”
“学妹呀,你把我那点小心思吃的透透的。”李术带着笑意,挑了挑眉。
张元喝下最后一口牛奶,舔了舔嘴唇,应道:“学长,听我一句劝,姜时她不适合你。”
“为什么?”李术皱起眉头,疑惑的看着张元。
她是姜时最好的朋友,为何这么坚定的说出这种话?
“没有为什么,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张元起身开始收拾桌子,她深知姜时现在的处境,说难听一点,不过是有钱人的“玩物”罢了。
而且惹上了那种男人,恐怕很难脱身,期限是一年,万一到时人家反悔了呢?
如果没有那些糟心的事情,李术学长也许是姜时最好的选择。
李术并没有再追问,起身帮张元收拾完后,就驾车离开了,一路上他都在走神,脑海里一直回想着张元说的话,难道……姜时身上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个念头一出,就一发不可收拾,他决定要好好了解一下姜时近几年的生活。
翠湖。
姜时回到别墅时已经深夜十一点多了。
别墅内灯火通明,寂静的吓人,每走一步,她都能听见悦耳的回声。
“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姜时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就看见厉漠谦穿看一身家居服,靠在餐厅的门框上,手里还端着一杯热咖啡。
那修长的腿,精致的五官,简直帅的让人移不开眼,跟穿西装时判若两人。
姜时盯着他愣了几秒,赶紧应道:“我去张元的奶茶店过端……坐了坐。”
差点说出端午节了,还好自己收的快,她自我安慰了一下。
厉漠谦看着她像受惊的兔子,缓缓靠近,将她怼在了墙上,冷漠的问道:“那……还有别人吗?”
“有……有有……”
“谁呀?”
“李术学长。”
姜时别过脸去,不敢直视他的目光,而此时的厉漠谦就像狼一样,在她脖子上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