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觉得里德尔问出这种问题就好像某个博主注册游戏的时候输入Id为“天才小o猫”，结果因为撞名，系统问他改成“天才小o猫是猪”怎么样，那结果当然是不怎么样了。
“你这人真没意思。”她说，“我要说不行难道你就不会这样做了吗？”
“我不会听你的意见。”里德尔果断回答。
“那不就得了？”她两手一摊，“然后呢，你要烙什么？别告诉我你想烙个蛇怪骷髅头之类的东西上去，就算是黑巫师也不会给自己搞这种非主流装饰。”
面对她的询问里德尔微妙地停顿了几秒，扯起一抹冷笑：“呵呵，别以为我品味那么差。”
压根不信的梅林用怀疑的视线打量着他，被这样盯着的里德尔疑似恼羞成怒。
“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的脖子。”
“你看我的脖子干什么？”
“当然是在想给你留下点什么东西了。”梅林理所当然地说，“怎么，难道只允许你给我烙印魔法，不允许我给你也留个？”
以现在的状态来看想阻止里德尔做什么很难，既然如此那她就后退一步。反正可以趁里德尔不在画如尼文，至于限制魔力无非就是从格林德沃换成里德尔罢了，没什么区别。
“你真是一点记性也不长。身为宠物怎么总想着反抗主人？”里德尔这样说着，脸上却露出了几分笑容，“你觉得我会允许吗？”
“你不会吗？”梅林将问题抛回去，“如果你也留下一个，等我从这里离开后或许可以大发慈悲地留下它——你觉得怎么样？里德尔？”
“离开”的话刺激到了里德尔，他表情一下变得阴沉，环在梅林腰上的手又紧了几分。
“还在我这里就说要逃跑，你真不怕我把你的腿打断，让你连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
“别每天开口闭口就是打打杀杀的，我从前怎么教你的都忘了？”
听到这句话里德尔冷笑起来：“你真好意思说，你对我的教育方式不就是我做了让你不满意思的事情就揍我？”
梅林想要反驳这句话，仔细想想却发现这话说得好像是真的。自从里德尔学习黑魔法这件摆在明面上后，只要见到里德尔在接触黑魔法她就动手，起步就是钻心剜骨，而且也真的打断过里德尔的四肢。
“但那些时候你不是也还手了吗？”她依旧理直气壮，“刚刚你折断了我的手臂，就算治好了也感觉疼。”
听到这话里德尔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先不说我还手造成的伤还不到你给我的一半，就说我还帮你治疗，你帮我包扎过吗？”
越想越生气，他扯着自己衬衣上残留的血质问，“刚刚把我肩膀咬掉一块肉的人是鬼吗！”
“好吧，就算还了你折我手臂的事，可你还掐我脖子了。”
有那么一刻梅林真担心里德尔也会扯住她的头发把她往墙上砸，但里德尔到底压抑住了这种情绪，冲着她咆哮起来。
“我现在比你强，你就得听我的！”
“好吧，我听你的就是了。”她拍了拍里德尔的后背，明显感觉到刚刚还因为愤怒紧绷的里德尔陡然放松下来。
“所以答应我的条件吗？你知道这里关不住我，就算能关住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我也总会离开这里。”
她抬起头，完全不顾里德尔警告的眼神，就这样碰到了他的脖子。
“你想在我脖子上留下你的魔法烙印，不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看到吗？一旦我离开就把它弄掉的话，这种做法又有什么意义？”
这话完全是凭空造牌，梅林很清楚，以她被限制后的状态根本不可能自己把烙印去掉，格林德沃也绝对不会帮这个忙。对格林德沃来说只要能让她这个不安分因素被控制，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
但里德尔并不清楚这些。
“只要我也有你的烙印，你就不会清理掉？”他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语气缓慢，“你经常对我撒谎，我不相信你说的任何话。”
“那你想怎么样？”梅林倒是没有意外，毕竟她动不动就消失这件事看起来给里德尔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不过这里是魔法世界，她觉得里德尔肯定会要求使用牢不可破咒。
出乎意料的是，里德尔看她了好一会，垂下眼眸。
“算了。”他轻声说，“我信你最后一次。”他手上动作加重，“要是这次你还骗我，下次抓到你我就会立刻打断你的四肢把你锁在房间里，听明白了吗？”
“你觉得小兔子怎么样？我觉得还挺可爱的。”
“听明白了吗！”
“我听到了。”
里德尔又开始暴躁起来，梅林觉得他真是比西里斯还容易发火。
“能不能让我先来？”她再次提出条件，“我想看看效果。”
看着她明明受制于人却完全不知道什么叫怕的样子，里德尔感觉自己的威严已经快和垃圾桶平起平坐，他忍不住感到困惑——明明他下手也不轻，为什么梅林完全没有害怕的意思？
“我不会把魔杖给你的。”他一眼看出梅林的企图，“你可以画出来，我来动手。”
“可那样不就成你给自己烙印了吗？”梅林不依不饶，“我毫无参与感了。”
“你还要参与感？”他真想把梅林掐死，“我答应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宠物所以给了你一定的纵容，而不是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得寸进尺！”
就在他想给梅林点颜色看看时，梅林却突然搂住了他的脖颈，表情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里德尔——”
壁炉里木柴的间隙迸射出几颗火星，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明显。这间屋子是他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住所，选择家具时他很自然地就在房间里安装了壁炉，等一切处理完后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又不怕冷，装壁炉干什么？
“你这种表情可比之前顺眼得多。”里德尔捏住了她的脸，“以后你求我的时候也该是这种态度。”
以为里德尔会惊讶的梅林无语了，她发现对于这种极端自信从不内耗的人来说做，她任何顺从的反应都会被认为是应该的……
“那你想到解决问题没有？”梅林又开始使唤他，“快点，我想睡觉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正在被我囚禁的事情？”过于嚣张的态度让里德尔很不满，他语气加重又重复了一遍，“是你需要我，而不是我需要你。”
对此梅林不置可否，只是用眼神继续询问他到底有没有想到办法，里德尔眉头跳了跳，到底没有继续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下去。
“我不可能把魔杖给你，你一定拿到就会想跑。”他上来先否决了第一个选择，“你在我这里信誉是负数。”
“说得好像我相信你一样。”梅林毫不客气地怼他，这让他一把捏住梅林的下颚亲了上去，还咬了一口。
“你用笔画出你想要的图案？”他问。
“不要。”梅林再次抗议，“你怎么不给我也画上来，我到时候自己施咒？”
老实说到这份上，梅林觉得里德尔就算大发雷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再往前几个小时，她根本想象不到里德尔真的会替她想解决方案。
但里德尔没有，反而真的皱着眉头开始思索。好几分钟后，他终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起身，半分钟后他就又回来了，手上多了一把锋利的小刀。
“你不是嫌弃用笔画，我不够受罪吗？”里德尔直接将小刀塞到了她的手上。
“那你用刀刻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