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西语没有说话,她就这样任由裴南州拉着她。
只是她发觉,在裴南州在对他父亲说出那狠话的时候,他的手变得很冷,前所未有的冷。
终于,两人来到外面,背后就是灯火通明的裴家老宅。
沉默了很久,冉西语才忍不住开口问:“裴南州,你还好吗?”
“抱歉,吓到你了。”裴南州吐了一口气。
他回头看着她,金丝边眼镜之下,流光散尽,此时那里有冉西语看不懂的落寞。
“我还好,只是……”
冉西语犹豫,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疑问。
“都是一些陈年旧事了……”他再次吐了一口气,声音有些落寞。
冉西语听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自然没有要追问的意思。
毕竟她可没有要揭开别人伤疤的事情。
她只是……
有些心疼他而已。
越接近裴南州,她就越发觉得,他好像和外界评价的不太一样。
“裴南州,我们回家吧。”冉西语突然用手指戳了戳裴南州的肩膀。
她轻快的语气,还有那双犹如天空上的星星一样好看的眼眸就这样看着裴南州,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对她没有影响一样。
裴南州的心口一顿,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很快,他把自己的情绪给压下去,然后也若无其事地说:“好,回家。”
他带着她走到车边。
他是自己从学校开车来的。
但是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出来一看,是薛时臣打来的。
摁下接听键之后,那边传来某位薛秘书担心的声音。
“boss,需要我现在去陪你吗?”
嗯?
冉西语在旁边,能把薛时臣的话给听得清清楚楚,她的耳朵忍不住竖起来。
两个大男人,怎么用“陪”这个词,听起来怪怪的。
裴南州只是用余光就能察觉到她那八卦的小模样,他眼里忍不住闪过几分笑意。
但是在对薛时臣说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就冷下来了,变得无比严肃:“不必了。”
“可是,boss你……”薛秘书还想表达自己的担心。
结果裴南州却冷漠地补充了一句:“你来了的话,就显得你很多余。”
说完,裴南州就把电话给挂了。
薛时臣:“????”
挂掉电话之后,裴南州快速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不坐车后座吗?”冉西语好奇地问道。
不是他说过的吗,车后座危险,建议她多坐车后座。
“有我在的车,若非我死,否则你坐哪个位置都一样的。”
他抬手,微凉的指腹触碰到她的脸,然后帮她把脸颊上的发丝给别到耳朵后面。
冉西语就这样迷迷糊糊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裴南州绕了一圈之后,来到了驾驶座的位置。
“对了,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裴南州把手放在方向盘上,他看着自己的十根手指,突然侧眸看着冉西语。
“嗯?什么事情?”冉西语好奇地问。
“我明天有手术,不方便戴首饰,你可以帮我保管吗?”裴南州的语气温柔之余还带了几分认真。
“可以啊。”
冉西语没有多想什么,直接就答应了。
不过,她看了一眼裴南州的脖子,没有首饰啊。
难道是手表吗?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裴南州突然把自己的左手给抬起来了,然后!!!
她就在他的左手上看到了一枚钻戒!
她的脑袋懵了一下,裴南州戴钻戒了?
“你,你订婚了?”
一个疑问在冉西语的脑袋出现,她忍不住问出声来。
而且语气里还有几分自己察觉不出的紧张。
“没有,就是普通戒指而已。”裴南州淡淡地解释。
冉西语细看,发现那戒指是戴在他的小指上的。
也对哦,哪里有人订婚的时候是把戒指给戴在那个位置的!
这样一想,冉西语刚才还紧绷着的情绪好似在一瞬间得到解放。
“好啊,你给我吧,我先帮你保管好了。”冉西语微笑着把自己的手掌给摊开。
裴南州垂眸,把戒指给取下来。
然后捧起了她的左手。
冉西语还以为他是要把戒指放在她的手掌心里,但是谁知道下一秒……
他竟然把戒指给戴在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裴南州,你……”
她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戴。
但是裴南州却语气很平静地把她的话给打断了。
“你放在其他的地方我怕会丢,戴在你手指上更安全一点。”
“可是,为什么是戴这个位置?”
冉西语的心脏猛跳。
她才不会承认,在裴南州刚把戒指给她戴上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就开始怦然乱跳。
“这个位置,正合适。”裴南州幽暗的眼神和她对视上。
眼神里,没有任何的慌张,只有坦然。
冉西语低头一看,那钻戒果然正好套在她的无名指上,一点缝隙都没有,就好像是定做的一样。
“这也太合适了吧。”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声。
“还有,戴上这个。”
裴南州突然在她的脖子上戴了一条项链。
“如果你在某些场合也不方便戴这枚戒指的话,可以把它给戴在脖子上。”
他一边在给她戴项链,一边在她耳边说道。
冉西语皱了皱秀眉。
她忍不住小声吐槽:“怎么听你这个语气,好像我还要保管很久一样,不是做完手术就还给你了嘛。”
呵,这只傻乎乎的青蛙。
她难道不知道,对一个医生而言,手术是永远做不完的。
这枚钻戒,她要一辈子都戴着。
……
第二天,冉西语按时去剧组。
在临出门的时候,她已经把戒指给戴在脖子上了。
她摸着戒指的位置,不知道为何,她感觉自己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踏实。
“娇姐,你怎么在这里?”冉西语远远就看到了杨娇,她赶紧走过去。
“听说,那谁谁找过你了,还想挖你的墙角。”杨娇冷着一张脸对冉西语说道。
谁谁谁?
冉西语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娇姐说的那个人就是冉冰琪的经纪人毕柔了。
“娇姐,你怎么知道的?”她好奇地问道。
毕柔挖人不过就是昨天的事情,当时还是在裴家宴会上,娇姐是怎么知道的?
“能不知道吗?毕柔今天特意打电话和我挑衅,说你对她很感兴趣,还说是你自己说的,你可以毫不犹豫就抛弃我投身到她的手下。”
杨娇继续黑着脸说道。
冉西语听到这话,她心里的小宇宙都有种要爆发的感觉了。
毕柔不愧是冉冰琪的人,都是一样的可耻。
居然能这么不要脸地颠倒是非,把白的说成黑的。
“那娇姐,你相信她说的话吗?”
冉西语也不忙着解释,她清澈的眼神毫无畏惧地和杨娇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