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基本上没人在街上行走,特战队员们猫腰碎步以警戒队形,交替掩护前行,距离东门300米处,张敬举手握拳,特战队员们全部停了下来。
张敬对无人机操作员招招手,操作员靠上来,把显示屏交给张敬,张敬凝视片刻,用手指了指两名队员,再向前指指城门楼,然后五指并拢向前一插。
两名队员迅速打开背囊,取出狙击弩,端在手里猫腰碎步向前跑去,街道两侧的积雪人踩在上面,发出轻微的嚓嚓声,在靠近城门约百米处,两人慢了下来,轻手轻脚地缓缓迂回摸过去。
城门口有两个哨兵,手持长矛,不停跺脚,夜里能见度不高,没有发现两个人悄无声息地迂回到了他们身后,对着脖子一记手刀,身子还没有倒下去就已经被扶住了,接着被拖进城门洞里反剪双手,割下战裙塞住了嘴巴,扔在地上。
从背囊里掏出抛绳钩,从城门洞里出来,把抛钩向城墙垛口抛上去,向下拉了拉扣实了,抓住抛绳向城墙快速攀爬上去,一翻身进了城墙道。
城下两名队员快步向上城斜道奔去,手持套了消声器的手枪,猫着腰狸猫般进了城墙道,三分钟后一名队员现身向张敬招了招手,再做了一个oK,便顺着抛绳滑下了城墙,张敬左手向东门营房一挥,余下的队员便快步移动到营房墙根,两个人翻墙进去,打开门放众人进去,大家便像在西门营房一样,如法炮制,很快东门营房就悄无声息了。
张敬看看夜光表,时间是夜里七点三十五分,打开耳麦,对二连长申晓蒙说道:
“申连长,东门搞定!请派人接防!并把我们的车开过来,谢谢!”
“张组长,收到!请稍等五分钟!”
申晓蒙的声音里透着歉意,看来南门和北门还没搞定,怕在城里开车动静有点大了,惊扰了城内居民。
“好的,不着急,安全第一!”张敬安慰道。
随后在把通讯频道切换到特战队内部频率,平静地说:“队长,我组顺利拿下中牟县西门和东门,完毕!”
“收到!按计划执行,我们将准时出发!”徐锐回应。
“是!队长!”
这时,万大林带着六个向导靠上来,轻声感慨道:
“张组长,你们太厉害了,看你们行动太过瘾了!”
“万连长,你过奖了!”张敬谦虚道。
“没放一枪一箭,没死伤一个人就把一个县城拿下了,这还不厉害啊?”
万大林觉得很沮丧,这还不算厉害?六个向导都是中州禁军出身,家在东京,看特战队的行动过程,眼睛里全是小星星。
五分钟后,耳麦里传来申晓蒙的声音:
“张组长,南北二门搞定,一排按计划随你们一起前往板桥。完毕!”
“收到!申连长,完毕!”
五分钟后,一排驾驶七辆战车过来了,这时城里的居民被战车隆隆的发动机声音惊动了,慌慌张张打开门,只看见几个巨大的怪物自西向东而去,吓得赶紧关门,莫不是妖怪啊?
十五分钟后,车队到达板桥镇外围一公里处,特战队员下车向板桥渗透过去,板桥镇很小,只有很少宋军守卫,也很大意,特战队只花了10分钟就拿下了,然后交给一排接防。
张敬让特战队和向导们在宋军的马厩里挑了31匹战马,从猛士车后的半挂车里拽出2门w86式120mm远程迫击炮,各式炮弹300发,拿出2挺qbZ191式5.8mm班用机枪,拆成零件包裹好,用麻袋装起来,又装了5.8mm机枪弹发子弹,另外再装了92式手枪弹发,qbZ191式突击步枪弹发,35mm枪榴弹600发,wY91式手雷600枚,新制的钢弩20把,钢箭1000根,总重量约六吨左右,驮在50匹驮马马背上和十二架马车上。
收拾停当,然后统一在身上外披上宋军的号衣,同万大林等人骑上马,开着手电顺着官道向汴梁进发。
此时,在侦察队驻地徐锐特战队和侦察队已经聚结完毕,保障连派来了运输排4辆载重量15吨的运输汽车,侦察队把所有装备搬上车,包括56式半自动步枪300支,56式轻机枪30挺,7.62mm子弹20万发,600把唐刀,300把钢弩,支钢箭,粒钢珠,300把54式手枪,发54式手枪弹,3600枚67式手榴弹,和600套87式冬季作训服,90式作训高帮加棉作训鞋,毛毯和被子,600多箱肉类和水果罐头以及白酒,以及一个月的单兵口粮。
徐锐看了一下手表,对运输排长黄洪发说:“老黄,时间到,出发吧!”
车队开启车灯,毫不顾忌地向东京驶去,徐锐知道,这条官道从中州道板桥,官道两侧五公里内都已经被二连屏蔽了,所以不怕暴露。
板桥距离东京开锋城约26公里,张敬渗透组和万大林等人的马队在官道上跑了一个半小时,终于接近东京城。
张敬命令关掉手电,众人好一会儿才适应没有灯光和月亮的夜晚,离城大约两公里,马队缓缓前行,官道两边已经有房舍和商铺了,没有灯光,没有人气,估计是金兵要来了,城外的百姓或进城了,或逃到外地去了,毕竟去年金兵第一次南下围攻汴梁,烧杀抢掠的情景还记忆犹新。
在离城墙500米左右的地方,万大林对张敬建议说:
“张组长,先找间无人的院子藏起来,我带人先摸进城去,找到我兄弟,再出来接你们!”
“好!注意安全,我派个狙击手掩护你。”
前行几步,看见金水河旁的高晟客栈,万大林上前拍了拍客栈院门。
“老板,开门,生意来了!”
半晌没人应声,万大林目视张敬摇摇头,张敬手一挥,两个尖兵跳起来攀住院墙一瞬间就翻了进去,一人向内警戒,一人开门,待所有人马陆续进入院里。
张敬在柜台边,解下背囊,打开手电,从背囊里拿出一个微型终端器和一个单边蓝牙对讲耳机,对万大林说:
“老万,这个给你用,终端器挂在腰带上,用衣服遮住,耳机挂在耳朵上,用帽子盖住,我把频率已经调好了,可发射可接受,有事联系我,很方便!”
万大林很激动,虽然不懂高科技,但也知道这是宝贝,其他向导满眼都是羡慕的目光。
“张组长,我学一下,这个…?这个…?真好用!”
万大林学会了使用耳机,告辞道:“张组长,我们走了,等我消息!”
“老万,万事小心,若事不可为,立即撤退,东西万不能落入别人手里!明白吗?”张敬小心叮嘱。
“放心!张组长。”万大林肯定地回答,然后和其他向导牵着马出门而去。
万大林等人牵着马小心地从金水河面的冰上通过,在万胜门前100多米的地方,对着城楼上,大声喊道:
“城上的兄弟,请问今天周从信,周都头当值吗?”
“城下何人?夤夜来此,莫不是金虏的奸细?”
“我等不是奸细,我家住城里,我是中州禁军的都指挥万大林,周从信是我表弟,我全家人都在城里,怎么会是奸细?”
“恳请城上的兄弟,帮我叫一下,我表弟周从信,谢谢!”
“那你稍等!”城上宋军应道,毕竟都是周都头的手下,如果不通报,回头周都头知道了,可就不好了。
片刻功夫,城上传来一个粗豪的声音,“俺表哥在哪里?”
“从信表弟,表哥在这儿呢!”万大林激动地应道。
“表哥,表哥,还真是表哥啊!你不是在中州吗?怎么回东京来了?”
周从信有点疑惑,不禁问道。
“表弟,中州被金虏围住了,我和几个兄弟刚好在城外办差,隔绝在城外,金虏攻了几天,也没攻下中州城,你知道的,慕容将军可是一条硬汉,我等在城外徘徊了几天,进不去,你素知我,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所以返回东京来了!”
万大林忧愤地说着事先编好的说辞。
“表哥,我素知你是一条好汉,你不会给金虏当奸细的!”
周从信自幼跟万大林一起长大,所以素知其秉性,不由信了万大林的说辞。
“表哥,你等着,俺叫人放吊篮下来,接你进城!”
周从信急忙吩咐手下放下吊篮。
片刻功夫,万大林等人上得城来,与周从信热情拥抱。
“表弟啊,这次能回来着实不易啊!”万大林感慨道。
“表哥,回来就好,可恨的金虏,舅父舅母和表嫂为你担心不已呢,赶紧回家去!”
周从义催促道。
“表弟,我渴死了,可有热水?”
“俺值房里,火塘上烧着呢!”一边把万大林等人往值房里引。
值房里没有外人,万大林对同伴使个眼色,同伴会意,两个人在门边警戒,其他人解下背上的包袱,拿出五六个罐头,万大林指着火塘和吊锅说:
“表弟,俺们可是一天没吃东西了,就着你这火塘,煮点吃食。”
“表哥,俺这可没吃的…”周从信看着表哥拿着一把奇怪的刀开启一个铁筒筒,很是诧异,“表哥,这是什么?”
“好吃的!你有口福啊!我敢说城里的官家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吃食!”
万大林漫不经心地说道。
“表哥,你不会是投降金虏了吧?”
周从信警觉地问道,万大林的异常举动引起了周从信的怀疑。
“表弟,你想哪去了?金虏宝山大王完颜斜保及其麾下一万六千多人,在中州城下被全歼了,一个也没跑掉!”
万大林一边轻蔑地说着,一边把牛肉往掉锅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