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第二天中午时分,一个小药僮便进了阵法。
“无归师叔,无归师叔……”他一边轻唤一边寻找。
楚扶忧却不急着回应,漫不经心地靠在树干上,手里把玩着拇指粗的竹叶青。
直到小药僮来到跟前,他才懒洋洋地抬起眼皮。
“无归师叔,原来您在这,我可找到你了!”小药僮兴奋出声。
“有事?”楚扶忧挑眉。
“无归师叔,师尊让您回去一趟,说有要事跟您商量。”小药僮有些讨好地说道。
“要事?”楚扶忧轻嗤一声,根本不理会云凌尘这套,“你回去告诉他,想要解药,就放了摄政王妃。不然,就让他给云深准备后事。”
“无归师叔,这……”
“还不快滚。”楚扶忧一个字都懒得多说。
小药僮面色一僵,灰溜溜地离开了,他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楚扶忧不动声色地瞧着他的背影,直至他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收回视线,对不远处的马车道:“走!”
他下毒的目的根本不是要和云凌尘谈条件。
而是逼云凌尘主动就范,然后寻出破绽,趁机离开。
朔月反应很快,瞬间明白了楚扶忧的意思,迅速扬起马鞭,驾着马车跟在楚扶忧身后。
“一会一直往前走,不要回头。”楚扶忧说完这句话,速度便慢了下去。
朔月不敢停歇。
等到沈沉鱼反应过来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刀剑相接的声音。
楚扶忧正在和几个鬼影缠斗。
“这是怎么回事?”
看见她探头出来,朔月忙问:“王妃快坐好,奴婢要加速了。”
沈沉鱼眼看着楚扶忧应付起来越来越吃力,忙对朔月吩咐,“先停下,你快去帮他!”
朔月非但没有停,反而加快了速度,“王妃,刚刚五皇子交代了,他让奴婢往前走,不要回头。”
“他会死在这里!”沈沉鱼隐约嗅到了空气中传来的血腥气息。
朔月神色僵了僵,还是咬牙赶车。
虽然不能将五皇子这个质子带回东越,恐要受罚。但是相对一个质子而言,还是王妃的安危更重要。.qqxsΠéw
“停下!”沈沉鱼直接去抢夺朔月手中的缰绳。
这件事因她而言,若是因为她而害死楚扶忧,她的良心这辈子都不会安稳。
她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
“王妃,危险!”朔月吓得赶紧勒住缰绳,将沈沉鱼扶住。
沈沉鱼险些从马车上跌落,她来不及平复惊慌的心神,便催促朔月,“我没事,你先去帮他!”
朔月赶到时,楚扶忧已满身是伤。
即便他身穿红衣,看不出鲜血的颜色,但仍掩不住他身上的伤口。
朔月看到这一幕,拧了拧眉,提剑迎了上去。
她一刀砍下去,那道黑色的鬼影轰然倒去,脑袋滴溜溜地滚去了一旁。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放松警惕,地上那道断头的身影便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踉踉跄跄地起了身,随即如鬼影一般捡起地上的脑袋,歪歪斜斜地往断头处一放,便再次攻击而来。
朔月立即再次提剑。
“没用的,这些鬼东西根本杀不死!”楚扶忧狠狠抹开嘴角的血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