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哥哥可以陪我玩吗?”
“蜉蝣哥哥,我趁父皇不注意,偷偷藏了一条小金鱼,给你吃。”
“蜉蝣哥哥,我给你唱首歌吧,每次我蛊毒发作,嬷嬷给我唱这首歌就没那么痛了。”
他对这个跟在屁股后面的小跟班很是厌烦。
他懒得跟她打交道,更懒得理睬她的喋喋不休。亲情对他而言,不值一文。
直到那日,他种完蛊,被太子的人逼近墙角。
宫里的人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即便他趴在地上奄奄一息,随时都要咽气,他们却熟视无睹。就在他意识模糊时,一抹小小的身影冲过来,护在了他的身前。
“你们不许伤害蜉蝣哥哥!”
“父皇很看重蜉蝣哥哥的,你们再这样,我就要去告诉父皇!”
“走开,你们快走开!”
“蜉蝣哥哥别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他不明白,看着她伸过来的小手,喃喃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是我的哥哥。”
因为这句哥哥,阿萤成了他生命里唯一的一处柔软。
……
蔷薇阁。
沈沉鱼看着朔月端来的饭菜,并没有多少胃口。
“王妃近来又是为小石头看病,又是为云薇小姐看病,都瘦了,要好好补补才行。”
“听说顾君回失踪了,你去寻一寻。”
朔月刚要皱眉,一想到再过两日就要离开蓬莱,便点了头。
他现在还是他们东越的质子。
用过晚膳,沈沉鱼去外面散步,顾君回前几日给她的那粒药丸已经有了结果。这种药作用于神经中枢,不仅可以致幻,还可以篡改记忆,有点类似于现代的罂粟,大麻等毒药。
如今顾君回无故失踪,她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因为顾君回的真正身份,她很清楚。
刚走到管家的院子前,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焦急的声音。
“这都一天了,妙丫头这样烧下去不是办法,老头子你去看请人来瞧瞧吧。”
尹管家忍不住叹了口气,“前两日我为摄政王妃说了几句话,惹恼了他们,现在他们都不愿意过来,哎……”
“你也是的,这么大年纪了还管不住嘴,摄政王妃人好,我们心里清楚就好了,干嘛要和他们争个高低?说句不好听的,摄政王妃过几天就要离开了,我们是要在蓬莱住一辈子的,总不能以后都不和岛上的人打交道了。”
尹管家抽了口旱烟,没说话。
沈沉鱼闻言进了院子,院子里没有掌灯,光线昏暗,她没留神一脚踩上了一只黑猫的尾巴,猫咪呜咽惨叫了一声,一溜烟跑开了。
里面的人听到动静,狐疑地出了房间,“谁啊?”
“尹管家,是我。”
“王妃娘娘,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尹管家闻言立即提了灯过来,“院子里黑,您小心脚下。”
“刚好路过,听见了你们的说话声,家里人生病了么?”
尹管家忍不住叹了口气,“王妃娘娘实不相瞒,是老奴的外孙女病了。我闺女和女婿两口子忙着种药材,没工夫照看这孩子,就将她送了过来。谁知道这孩子送来的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还浑身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