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赫连骁沉重的脸色,沈知远和谢舒白夫妇心底齐齐咯噔一下。
若是让他知道此次蓬莱之行,是顾君回与小妹同去的,摄政王府估计要变天了。
“老大还在漠北。”谷雨不敢多言。
王爷身体不好,如今又刚醒,若是让他知道老大留在漠北是为了寻找失踪的清河公主,恐怕又要跟着忧心了。依着王爷的性子,直接折回漠北去寻找清河公主都有可能。
而现在,太后还等着召见。
赫连骁刚要问些什么,刘管家已经抢先开口,“王爷,宫里的太后要见您。”
“太后?”赫连骁微微眯了眯眼睛。
……
太后身边的大太监李连海再次入府时,赫连骁正在后院练剑。
正值腊月寒冬,他身上只穿了薄薄的长袍,红润的脸上挂满汗珠,看上去精神抖擞,丝毫不像伤病之人。他看见来人行至跟前,这才将长剑收了,“太后找本王何事?”
李连海被男人身上的威压所摄,不敢抬头,“太后有要事要问摄政王,有劳摄政王跟咱家走一趟。”
“太后是问永王一事吧。”
李连海听见这一句冷沉,脑袋更深地埋了下去。
“永王之死,太后不去问永定侯,跑来问本王是何意?”赫连骁随手一扔,手中的长剑便入了鞘。
入鞘的瞬间,寒光闪烁,李连海顿时通体生寒。
他还未开口,一道粗粝的声音便砸了过来,“北疆一战,主帅是永定侯!”
“你就这么去回了太后。”
男人冷鸷的眸子看过来,李连海后脊顿时窜出寒意。
他慌忙捧着拂尘出了摄政王府,直到回到长乐宫,他的手脚还冰凉麻木着。
这个被人称作活阎王的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前脚刚回了宫,他在摄政王府和摄政王的对话便传到了皇帝的耳中。
“摄政王在后院练剑,挥汗如雨?这绝不可能!”谢询坚决不信。永王死后,他顾不上北疆战事的失利,便立刻动身,护送永王灵柩回了盛京。
回来的路上,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被沈沉鱼那个女人骗了。
那日他所见到的赫连骁根本就是别人假扮的。
真正的赫连骁早就昏迷了!
他看着那抹明黄,拱了拱手,“启禀皇上,依微臣的观察,即便摄政王现在醒来了,他的身体情况不允许练剑。”
“永定侯的意思是,今日摄政王府的这个是假的。”赫连晔眼底迭起狠戾。
谢询沉吟道:“皇上,先不要轻举妄动。”
这里是盛京,天子脚下,赫连骁既已回来,也不难判断,找个机会一试便知。
“此事便交给谢爱卿了。”赫连晔。
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看着谢询的背影,狠狠眯起眼睛,“谢爱卿不要忘记将谢舒白接回来的目的。”
谢询后脊瞬间僵直。
谢询离开后,赫连晔招来张广胜,“定州可有消息传来,定王何时入京?”
“回皇上,也就这一两日了。”张广胜回答得小心翼翼。
“定王新纳的侧妃……是否同来?”赫连晔咬牙切齿地问出了这句话。
此时,那抹明黄之下,他已狠狠捏住了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