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后心慈不追究,但我向来睚眦必报。”
顾令仪不仅没有看懂继后眼中的暗示,还直接走到沈沉鱼身边,挑衅道:“沈沉鱼,别忘了本公主刚刚的话!”
此时的她,俨然胜券在握。
沈沉鱼抬眸,对上那一张趾高气扬的脸颊,声音冷涩,“我记得我与千城公主打赌的是我会不会医术?”
“看来,你还记得。”顾令仪冷哼一声。
沈沉鱼淡淡点头,神色从容。
顾令仪完全沉浸在即将羞辱沈沉鱼的快感之中,丝毫没有发现异常,继后却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不简单,刚要制止,就见不远处的柳贵人起了身。
柳贵人刚刚小产,身体尚还虚弱。
但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得知沈沉鱼和顾令仪打赌一事后,便主动提出作证。
经过这些日子的思考,她已经想明白了。
即便她谨小慎微地讨好继后,继后也不会让她生下皇嗣,没准还会出现上次的情况,一尸两命!
若不是她运气好碰上摄政王妃,哪还有今日?
所以,她决定站出来。
“启禀皇上,嫔妾上次小产,多亏了摄政王妃才捡回一条命。不仅如此,摄政王妃还为嫔妾调理了身体,她说嫔妾只要养上几个月便能再次受孕。所以,摄政王妃会医术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
“还不快闭嘴!本公主和沈沉鱼打赌,你来凑什么热闹?”顾令仪压根不拿北周帝的后妃当人看,平日里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北周帝和继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那是平常。
如今在晚宴上,当着东越和北周朝臣的面,顾令仪这么做,就是在打北周帝的脸!
“该闭嘴的是你!”北周帝终于忍无可忍。
顾令仪委屈极了,“父皇,儿臣又没有说错。口说无凭,柳贵人又没有证据,怎么能证明沈沉鱼为她治好了病?谁都知道她上次小产,即便勉强保住命,也不能再次受孕了,她这么做,无非是不想失去父皇的宠爱。这可是欺君之罪,父皇一定不能轻饶了她。”
柳贵人闻言,脸色气得瞬间发白。
一张口,便给她扣下了欺君的帽子,这个千城公主还是一如既往的歹毒!
当初,她第一个孩子就是被她一鞭子抽掉的。
她不仅没有半句歉意,还声称是她福薄,无法孕育皇嗣。
如今又要置她于死地,简直欺人太甚。
她咬了咬牙,看向龙体上那抹明黄道:“启禀皇上,若想证明嫔妾是否欺君,让太医一看便知。”
北周帝看着殿内的情况,思虑片刻,终于抬抬手。
如今顾令仪已经将此事闹大,他只能主持公道,将此事结束。
张德善立即会意,遣了小太监去请太医。
没一会,一位年轻的太医便裹挟着一身冷风进了殿。
他向北周帝请安后不敢耽搁,立即上前为柳贵人看诊,如沈沉鱼所说,她只要好好养上几月身体,便可再次受孕。
也就是说,柳贵人所言不虚。
沈沉鱼会医术。
顾令仪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柳贵人,又看向那位年轻的太医,这怎么可能?仟仟尛哾
就在她狐疑时,身边的小太监低声提醒了她一句,她顿时想到了什么,急不可待道:“我们的赌约不是你是否会医术,而是你能否救治皇祖母。显然,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