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圻接过圣旨,重回了座位。
刚刚那一段小插曲并未影响晚宴的氛围,毕竟没有人在乎一颗棋子的意愿。
暖仪殿内歌舞升平。仟仟尛哾
丝竹管弦声声入耳。
北周舞姬柔软的腰肢勾摄人眼眸,歌姬酥媚的嗓音撩人心魂。
不少北周朝臣已经享受地打着节拍,然而赫连骁却始终无动于衷,甚至他的视线从未看过大殿内的歌舞姬一眼,而是专注地为身边的女子布菜。
他的眸子,也未曾离开过沈沉鱼那张白嫩的小脸。
对面的红色身影斜斜倚在一旁,一副放浪形骸的模样,但举手投足之间又是说不尽的魅惑。
歌舞姬人见赫连骁漠不关心,便情不自禁地朝那抹红色的身影看去。
谁知男人只瞥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胭脂俗粉,无趣。”
听到这句话,那舞女顿时脸色发白。
而后,她强稳住身形,再次卖力舞动起来,婀娜多姿的舞步瞬间赢得众人称赞。
结果她刚想靠近那抹红色的身影,男人便从酒盏内蘸了两滴酒水,指尖轻轻一弹,她只觉得胸口一痛,浑身的力气都使不出来,整个人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舞曲顿时戛然而止。
顾君回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语气冷漠而无情,“污了本殿下的眼。”
张德善听到这句话,心头一紧。
“奴婢该死,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啊……”
看着瑟瑟发抖的舞女,他不敢去看龙椅上的那张震怒的脸庞。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拉下去!”顾令仪冷声吩咐。
这些个骚浪蹄子竟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勾搭她的人,打死都不为过。
北周帝朝身侧使了个眼色。
尽管因为顾君回的原因导致北周在东越人面前出了丑,他也却不舍得责备顾君回,便吩咐张德善将那舞女杖毙。
接下来,歌舞依旧。
只是有了那舞女的前车之鉴,再也没有人敢给顾君回暗送秋波了。
眼瞧着时辰差不多了,顾令仪眸光轻轻落在那抹藕色的身影上,轻蔑出声,“东越地处江南,听说你们那里的姑娘腰肢轻软,歌喉撩人,尤其是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弹琴作画,无所不能。摄政王妃,不知今日我们是否有幸一观呢?”
“堂堂摄政王妃,就是千城公主见了也得行礼问声安吧,如今您却让我们王妃去献舞,这不是羞辱人么?皇上,您若是看不上我们东越直接说便是,何必如此。”明哲摇着羽扇轻嗤一声。
北周人也都了解这位少年天才的脾性,这话也就他敢说。
沈知远也朝北周帝拱了拱手,“摄政王妃的确不适合献艺,还望皇上见谅。”
北周帝脸色稍稍有些不悦,不着痕迹地瞪了眼顾令仪。
顾令仪非但不怕,反而变本加厉地挑衅了起来,“什么不合身份,我看摄政王妃不是不想献艺,而是不敢,害怕自己才疏学浅,在我北周丢了人,贻笑大方。”
“我北周向来不拘小节,若是摄政王妃不会才艺,只需说一声便是,本公主便不为难你。”
看着女子眼底的挑衅,沈沉鱼还未开口,一抹深蓝色的身影便先她一步起了身。
“微臣替摄政王妃献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