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笑，不许笑！”秦天恨呵斥出声。
他本来就觉得向晚辈道歉没面子，豁出去老脸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话。
这臭丫头竟敢笑话他，真是目无尊长！
沈沉鱼收了笑，耸耸肩道：“阿公刚刚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清。”
“你这臭丫头，竟戏弄起老夫来了！”秦天恨气得胡子直抖，满宫上下，也就只有她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
“阿公息怒，您是长辈，怎能让您来给我道歉呢。再说了，这件事不怪阿公。”沈沉鱼说着朝他看去，“北疆来袭一事，阿公是知情的吧，不然那晚也不会放心让我出地宫救人。”
“这是阿骁告诉你的？”
沈沉鱼摇头，“王爷从不会与我说这些。”
秦天恨眼底划过一丝惊讶，这丫头比他想象的要聪明。
“如今人人称赞我是巾帼不让须眉的摄政王妃，我还要多谢阿公成全了我贤名才是。”
“我不要你谢，你只要劝阿骁改一改他的倔脾气就行了。”
沈沉鱼顿时明白了什么，“看来阿公今日来找我，另有其事。”
“素素也染了风寒，你可听说了？”
沈沉鱼点点头。
这件事满宫都传遍了，她又怎会不知。
“那丫头和阿骁一样，倔得很，阿骁不同意饶恕云烟，她就不肯吃药，谁劝都不听。如今已经小病拖成了大病，高烧不退，万一她有个好歹，我如何对得起她娘？”
秦天恨说着叹了口气，“丫头，你劝劝阿骁，不过是个下人罢了，没必要揪着不放。若素素真的出了事，他会后悔的！”
胖丫在一旁解释，“我听说，十年前有一次战役中，晚月公主为救王爷而死。”
沈沉鱼了然，“阿公放心，我会治好素素小姐的。”
……
落雨院。
秦素心在外面冻了一夜，如今脸色惨白得厉害，再加上一夜未眠，眼下乌青，看上去憔悴极了。
榻前伺候的小丫鬟文儿将冒着热气的汤药递过去，“小姐，药好了，您趁热喝了吧。”
秦素心无力摇头，“将药端走，我……是不会吃的，咳咳……”
“大夫说您的风寒很重，若是不吃药会更加严重的，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文儿着急地快哭出来了，“奴婢已经热了好几次了，您快喝了吧。”
“我说了不喝！”秦素心攒出力气一把将药碗推开。
文儿没防备，手中的药碗被打翻在地，白瓷碎了一地，汤药溅的到处都是。
她顿时吓得跪在地上，“奴婢知错，请小姐责罚。”
她今日刚到落雨院伺候，还不清楚院里的规矩。都说素素小姐脾气好，没想到她也会发火。
“还愣着做什么，将这里收拾干净。”
云若进来呵斥一声，轻轻拂了拂秦素心的心口，“小姐消消气，千万别因为一个不懂事的丫头气坏了身子。”
秦素心有气无力地躺了下来，“你下去吧，我想躺一躺。”
“小姐……”云若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地别开了视线，缓缓退了下去。
秦素心将自己埋入软枕中，高烧让她神智也逐渐变得模糊。
隐隐约约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她睁开眼睛，艰难从榻上坐起，“表哥？”
“小姐，不是摄政王，是沈……摄政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