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间,腰间似乎多了一抹强劲的臂膀,下一瞬她的身体便被人托了举起来。
睁开双眸的刹那,唇上传来一抹柔软的触感。
继而,一抹熟悉的气息冲入口腔。
“唔……”
沈沉鱼幽幽地吐了口气,这才发现她已经被人抱出了海面。
冰冷的海风吹来,她顿时打了个寒颤,身体狠狠畏缩了下,身旁的男人立即将她抱紧。
“王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大雨滂沱,她根本看不见男人的模样,但她坚信抱着她的人,是赫连骁。
“我来晚了。”赫连骁将人抱紧,迅速带着她离开了海面。
厮杀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浓郁的血腥随着雨水飘散得更远,沈沉鱼只觉得冷得厉害,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赫连骁感受着怀中小人的轻颤,心底难掩自责,“别怕。”
“王爷,我冷……”
赫连骁的心瞬间被揪紧。
一声急促的哨声后,一匹黝黑的骏马扬着蹄子朝他跑来。跨坐在马背上,沈沉鱼紧紧靠入男人怀中,大雨模糊了她的视线。
回到秦宫,赫连骁匆忙将人抱回了静思院,而后用内力烘干了她身上的湿衣服。饶是如此,那张瘦削的小脸依然透出几分苍白。
“还冷吗?”
沈沉鱼摇摇头,只是头晕得厉害,应该是刚刚在海水里泡了太久又淋了雨的缘故。
“王爷,你身上还湿着,先把衣服换了吧。”
赫连骁换了衣服后便撩步出门,秦宫外还有一场厮杀等着他处理,他必须赶回去。
“王爷,刚才我和胖丫走丢了,她怀里还抱着个小女孩,你让人去寻寻。”沈沉鱼突然想到胖丫,匆忙追了上去。
赫连骁点头,“外面已被神英军包围,不必担心安全。”
“等等……”沈沉鱼朝外面看了眼,忙从房间内找了把油纸伞,“王爷,注意身体。”
听着她浓浓的鼻音,赫连骁折回来,将人打横抱回榻上,“趁着天没亮,睡一会,本王去去就回。”
头挨上枕头,疲倦便铺天盖地而来。
赫连骁离开没多久,沈沉鱼便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出了静思院,他便招来了秦宫守卫,“保护好王妃,今晚的账,本王回来再算!”
……
大雨初歇。
赫连骁负手而立,看着天边隐隐现出的鱼肚白眸光幽深,天要亮了。
不远处,北疆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倒着,经过大雨的冲刷,地上仍然残留了寸寸殷红,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鲜血的味道,狠狠地刺激着众人的神经。
“扑通!”
唯一活下来的巴达尔看着那抹银白盔甲,瞬间双腿发软。威压之下,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寒意从湿漉漉的后脊猛地窜上来,他吓得不敢抬头,话也说不利索,“摄政王饶……饶命……”
一旁的惊蛰眼底划过鄙夷。
还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人呢,仅仅是王爷那张脸就让他软了骨头,北疆王室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带下去!”
赫连骁吩咐完直接翻上马背,带领神英军策马西去,与欧阳妤前后夹击。
不过一个时辰,东越大军便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北周将士打击得溃不成军,北周被迫投降。
八月十五,东黎人们欢庆佳节,守卫松懈,于是北周便盯上了这个机会,并将北疆当枪使,意图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于是赫连骁就将计就计,将人引到东黎,瓮中捉鳖!
他们不该打东黎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