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狐疑，鄙夷……
众人探究的神色犹如一张巨网，压得秦素心喘不过气来。
她的脸色一寸寸惨白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云烟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不，晚晴姑姑不会不喜欢我，我不信……”秦素心红着眼眶，捂脸跑了出去。
“小姐……”云烟立即追了上去。
众人看到这一幕也都愣了神，晚晴公主从前最喜欢的就是小妹晚月公主，又怎么可能讨厌她的女儿，别说素素小姐不相信，他们也难以置信啊。
“国公爷，这匣子是不是……弄反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朔月沉了脸，“晚晴公主给素素小姐送荼蘼花就是弄错了，给我家王妃送荼蘼花就是正常的？”
那人心里咯噔一下，忙解释，“这，我这不是这个意思。”
朔月冷哼一声，没说话。
就在这时，高台上传来一声惊呼，“点着了！”
众人立即循声看去，就见沈沉鱼手中的高香已经点燃，并窜出了幽蓝色的火焰。
上过香后，沈沉鱼拜了三拜，这才下了高台。
刚落座，人群中便有人惊呼，“你们快看，高香燃烧，香灰不落，这是大吉之兆啊！”
“的确是吉兆，沈二小姐一看就是有福之人！”
“看来晚晴公主很喜欢这个儿媳！”
相对于众人的欢呼，秦天恨神色冷沉，全然不见刚开始的好心情。
“阿公哪里不舒服么？”沈沉鱼关切道。
秦天恨摆摆手，“老夫累了，先回去歇着了。”
“我送阿公回去。”不待随从靠近，沈沉鱼便先扶着秦天恨起了身。
二人一路沉默。
直到快到福寿院时，秦天恨才神色凝重道：“丫头，你老实告诉我，那匣子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呵，阿公当真是偏心呢。”沈沉鱼嘴角扯起淡淡的讥讽。
“果然是你！”秦天恨叹了口气，“你既然发现了此事，就要来告诉我，而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丢人，你可知她是我东黎的骄傲，是天之骄女。”
“阿公可以偏心，但不能黑白不分。倘若我没有发现她的算计，今日丢人的便是我了！”
“她起码有阿公护着，有东黎百姓拥护着，而我……除了王爷，我什么都没有，阿公也不是我的阿公，东黎的百姓更是巴不得看我这个名不副其实的摄政王妃的笑话。”
“比起隐忍，我让愿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还有，秦素心是天之骄女，我沈沉鱼更是！她有她的骄傲和尊严，我也有。但每个人的骄傲和尊严都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挣的。阿公这些话，不妨去和她说。”
秦天恨被沈沉鱼说得哑口无舌。
他不由得仔细审视起眼前这个纤瘦却让人不可逼视的女子，从前他一直认为她绵软温顺，这才将阿骁勾得魂都没了。
如今看来，是他看错她了！
“阿公，你可知我今晚上香时为何点不燃？因为那香里头都湿透了！”沈沉鱼步步紧逼，“这件事若是阿公不能给我一个交代，我便等王爷回来，向他要一个说法。”
若等赫连骁回来处理此事，那东黎便半点脸面也没了！
秦天恨骤然眯了眯眼睛，对身侧吩咐，“去落雨院请素素小姐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