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大理寺地牢有几分阴森。
逼仄的牢房内,阴暗潮湿,墙上的油灯在暗夜中发出幽绿色的光芒,明明灭灭犹如鬼火。
囚在这里的人,时间久了,都会变得麻木,宛若行尸走肉。
只有刚进来的,还在不甘地喊着冤,结果却换来了狱卒的一顿鞭打。
慢慢的,他们便没了声音。
唯有一人是例外,他便是北疆大王子安图鲁。
因他的身份,狱卒并不敢对他做什么,只得任他折腾。
“来人,快来人!”安图鲁一边扯动铁锁链,一边用不熟练的中原人大喊,“让你们的……摄政王来见本王子!”
“沙沙沙……”
没过多久,潮湿阴暗的牢房内传来一阵沉稳有力地脚步声。
人还未到,牢房内便安静下来。
在巨大的压迫内,所有人都屏息敛气,生怕发出一点动静被那抹银色的身影注意到。
只有安图鲁还在吵嚷,“快把摄政王给本王子叫过来!”
察觉到房门外站了抹颀长的身影,他莫名后脊一寒,眸光对上那抹冷峻的脸庞,又怕又恨,“赫连骁,你放我出去!”
“听说你要见本王?”
“赫连骁,我堂堂北疆大王子,你竟然这么对我!”
“住口!”欧阳妤呵斥,“摄政王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
安图鲁愤怒地扯着铁链,“本王子想叫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欧阳妤一个眼神,惊蛰便甩了一鞭子上去,他的脸上瞬间多了一道血痕。
“我是父汗最疼爱的儿子,你们东越竟敢打我,我父汗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安图鲁疼得直抽冷气,气愤大吼,“就算做质子,你们东越也得尊重我!我警告你们,我可是未来的北疆汗王,你们最好放了我!”
“质子?一个附属小国何谈质子?阶下之囚还敢放肆!”欧阳妤冷喝,面前之人不是过俘虏罢了。
“将东西给他。”赫连骁冷淡吩咐。
欧阳妤从怀中取出羊皮卷丢给安图鲁,“听说北疆男人出生时,父亲就会送给他一枚独一无二的印章,这枚印章代表着身份,你只需要在这张羊皮卷上盖上印章即可。”
安图鲁大略地扫了眼羊皮卷,震怒,“你想让我说服母族部落归顺你们东越?你想都别想!”
他们北疆宁愿给北周做附属国,也绝不会对卑鄙的东越人卑躬屈膝。
赫连骁挥了下衣袖,强烈的气流冲击而去,“你没得选择!”
出了大理寺,已是深夜。
赫连骁将羊皮卷交给欧阳妤,“派人去北疆走一趟。”
北疆惦记东越的沃土不是一两日了,再加之北疆今年落雨较少,原本肥沃的草原收成不好,若是到了冬日,北疆的日子只怕很难熬。
所以,即便他擒了安图鲁,北疆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阿骁放心,我会处理妥当,定不会让这些事影响到你和沈二小姐的婚事。”
欧阳妤离开后,惊蛰便送来了消息。
“启禀王爷,宫里来了消息,皇上今日毒发,已经昏迷,只怕明日无法上朝。”
赫连骁负手而立,“本王知道了,明晚再将解药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