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半的漠北,天气已经转凉。
尤其是雨后的风,驱散了最后一丝暑热,沁人心脾。
雨水的洗礼后,草牙上挂着串串水珠,更显苍翠欲滴,泥土的芬芳混着青草的气息,清新至极。
辽阔的漠北草原上,一抹银色的身影跨坐在枣红色的烈马上向北眺望。
不远处,便是北疆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切的马蹄声便响彻了天际。
惊蛰骑着快马而来,“王爷,盛京传来消息,王妃通过柳巷查到了栖霞山冶金一事,您看属下要不要让人去阻止?”
他有些不放心,如今王爷不在盛京,王妃万一出了事就糟了。
赫连骁刚要点头,脑海中突然想到女孩那天的话,他拧了拧眉,许久才道:“暗中保护,不要干涉。”
惊蛰离开后,一行人再次向北出发。
两日后。
晴空万里,烈日当空。
天气虽然不热,但骄阳似火,烤得人难受。
看着不远处的蒙古包,赫连骁松了缰绳,策马扬鞭。
“阿骁,小心有诈。”欧阳妤提醒出声。
“既然来了,又何惧?”赫连骁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速度。
一行人刚出发没多久,一道冷箭突然破空而来。
“不好,有埋伏!”欧阳妤惊呼一声,下意识朝赫连骁看去,“阿骁,小心!”
“王爷,不好了!”惊蛰骑着快马而来,声音难掩焦急,“消息来报,王妃被皇帝囚在宫里了!”
赫连骁闻言,动作一滞,整个人僵在原地。
就在这时,他对面的草原人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弯刀,朝着他的双膝砍了下去。
寒光闪过,鲜血遍地。
……
皇宫,御花园。
七月末的天气,秋高气爽,天高云阔。
秋雨过后,郁结在心口的暑气尽散,众人顿觉心旷神怡。
沈知意自从生辰后便生了一场大病,不仅免了妃嫔的问安,还关了关雎宫的门,整日缠绵病榻,有些日子没出来了。
这期间,一向宠爱她的皇上竟连一次也没有去过。
甚至,连问都不曾问一句。
大家都在猜测沈知意十有八九是失宠了。
其实,早在献舞那日,她这东越第一宠妃的名头便岌岌可危了。
吃了半个月的药,沈知意的风寒总算好了些,她受够了关雎宫的压抑气息,稍稍能走动,便在宫人的搀扶下去御花园散步,出来透口气。
刚走几步,就听到一阵窃窃私语。
“皇贵妃娘娘这病都半个月了,怎么还不见好?”
“谁知道呢,太医每日都去,名贵的药材流水一样往关雎宫送,别说风寒,就是伤寒也该好了。依我看,皇贵妃娘娘八成是心病。”
“可不是,皇上已经半个月没去过关雎宫了。”
“果然啊,花无百日红,再美的女人也有看腻的时候。”
“你们没听说过,皇上前些日子从宫外新得了一美人,那样貌,那身段,可比皇贵妃美多了!”
“我知道,她就住在乾清宫边上的未央宫,还有我们姐妹去收拾的寝宫呢。”
“难怪呢,美人作伴,皇上哪还记得皇贵妃啊!”
沈知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她身边的大宫女立即冲出去,怒叱:“住口!妄议皇贵妃,你们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