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鱼从大长公主府回来,便在房间内焦灼地走来走去。
听到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她慌忙迎了出来,“朔月,可有消息传来?”
看见谢舒白的刹那,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怎么,小妹不想看见我?”
沈沉鱼没心思应付她,只淡道:“昨日的书,谢了。”
“我听说小妹一早便去大长公主府搬救兵了?”谢舒白双臂抱胸,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沈沉鱼顿时警惕起来,“你跟踪我?”
“小妹何必舍近求远。”谢舒白说着往桌上一靠,“我手里握有十万谢家军,可北上救人。”
沈沉鱼眼睫狠狠颤了下。
十万谢家军又如何,他们是皇帝的人!
“永定侯府唯皇上是从不假,但我不是。”谢舒白说完便径直离开了荷香院,“等我的消息。”
她前脚一走,朔月后脚便回来了。
“小姐,奴婢刚刚得到消息,今日休沐,皇上去了皇家围场。”
“去备马!”
沈沉鱼赶到皇家围场时,已是半下午光景。
因为朔月手持摄政王府的令牌,守卫并未为难,她们这一路畅通无阻。
此时,围场中心,赫连晔墨发高束,身穿贴身劲装,手挽弓弩,看上去英飒清爽。
“臣女见过皇上。”
赫连晔闻声,手下动作一滞,原本拉满的弓弦一松,离弦的箭瞬间偏离了瞄准的方向,最终堪堪射入箭靶。
他顿时兴致全无,一把将手中的弓弩递给一旁伺候的张广胜。
“沈二小姐怎么到这来了?”他一边掀起眼皮一边接过巾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沈沉鱼再次福身行礼,“摄政王此去漠北,凶险莫测,臣女恳请皇上出兵,祝摄政王一臂之力。”
赫连晔闻言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女人议政,是我东越大忌,不知沈二小姐此行,是沈相默许,还是摄政王默许的?”
沈沉鱼姿态更加恭敬,“只要皇上愿意出兵,臣女甘愿领罚。”
“摄政王是我东越的战神,威名赫赫,有活阎王之名,九渊四国无不敬畏,此次漠北之行,皇叔定会平安归来,沈二小姐切莫担心。”
“若是北疆人设下陷阱,后果……不堪设想!”
“沈二小姐怎知北疆人会设陷阱?”
沈沉鱼紧紧咬住了嘴角。
若说她是梦到的,赫连晔定会认为这是无稽之谈,指不定还以为她在妖言惑众。
深吸一口气到:“最近几日,臣女没有收到摄政王的书信,心中不安……”
“若是沈二小姐担心一下,朕就要出兵,东越的江山社稷岂不是要乱了套?”赫连晔说着眯了眯眼睛,“还是说,东越的江山是摄政王的江山,东越的天下是你们沈家的天下?”
“臣女不敢。”沈沉鱼再次抬眸时,身边已没了赫连晔的身影。
她躬着身子,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一身常服的赫连晔从围场走了出来。
看见他时,脚步顿了下。
一旁的张广胜挥了挥拂尘,“皇上要起驾回宫了,沈二小姐还是早些回去吧。”
“刚才皇上也说了摄政王是东越的战神,他的安危关系着我东越的江山社稷,看在摄政王为东越征战多年,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恳求皇上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