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脸上有火在烧,谢舒白蓦地笑了,“我不过除去身上的束缚而已,这就吓到了?”
女人的衣服繁琐至极,她不过穿了几个时辰,竟比她平时扛着二十斤重的大刀在山野间跑上一天一夜还要累。
“若是这样呢?”她说着从靴子里摸出一把匕首。
锋利的刀锋在灯光下泛出一丝冷寒。
沈知远眼底闪过厌恶,一脸视死如归,“你今晚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
谢舒白嗤笑一声,直接划破了指腹。
鲜血涌出的刹那,她直接来到榻前,将殷红涂抹在床榻上的白巾帕上。
“除了不能离开这个房间,看书还是习字,都随你。”谢舒白说完将沾血的白巾帕收了起来。
末了,她直接将还未止血的手指放在嘴里舔了下。
沈知远皱了皱眉,直接撩步去了外间。
谢舒白没管他,洗漱之后直接熄了灯,翻身上榻。
松竹院刚刚安静下来,二房那边便开始有了动静。罗秀英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子,时不时的往晚香院内瞥去。
“夫人,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些睡吧。”身边的婢女双巧小心翼翼道。
“今晚我如何能睡得着?”罗秀英双目恨不得喷出火来。
双巧不敢再劝,退了下去。
没多久,她兴奋地跑进了院子,“夫人,奴婢方才听二老爷身边的双瑞说,二老爷一早便去了书房,今晚应该不会宿在晚香院!”
听到这句话,罗秀英紧绷的心弦稍稍一松。
“巴巴地嫁到府中做姨娘又如何,二老爷的一颗心都在夫人这里呢,凭她也配跟夫人抢人!”双巧狠狠唾了一口。
“你又如何知道他不是等我睡了后再过去?”罗秀英骤然眯紧了眼睛。
“夫人,您的意思是……”
“还愣着做什么,吩咐小厨房做一份宵夜,相公忙了一整日,现在一定饿了。”
只要有她在,孟晚香休想见到沈明渊!
双巧说的不错,凭她这个小贱人也敢跟她抢人,她可是皇贵妃的生母!
翌日。
雨后天晴,天朗气清。
沈沉鱼早早起了床,一边用早膳一边听着雨霏的汇报。
“昨晚松竹院很平静,无事发生,倒是二房,闹得很不像样子。”雨霏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二夫人守株待兔般在院子里守着,生怕二老爷去晚香院,后来听说二老爷宿在书房仍不罢休,还带了宵夜过去,生生缠了二老爷半夜,最后将二老爷气得出了府,一宿未回。”
确实不像样子,谁家的正妻这般善妒的?
小罗氏的心眼真是比那针眼还小。
“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已经传到老夫人耳朵里了,听说老夫人气得不轻呢。”
说话间,朔月进来通禀,“小姐,孟姨娘来了。”
沈沉鱼有些意外。
孟氏作为新妇,即便不去小罗氏那里立规矩,也该去寿安堂给老太太见礼,怎么会想到来她这个小辈儿这里。
她抬了抬眼,“让她进来吧。”
孟晚香进了花厅,先给沈沉鱼行了礼,“奴婢自幼喜欢玉兰花,从寿安堂出来,远远地瞧见二小姐院子里的玉兰开得灿烂,便想进来瞧瞧,还望二小姐莫怪。”
“无妨。”沈沉鱼将碗筷放下,接过雨霏递来的帕子轻轻擦了擦嘴。
“原来二小姐还在用膳,是奴婢唐突了。”
“已经用完了。”沈沉鱼示意雨霏将碗碟撤下,“孟姨娘坐吧。”
孟晚香听了这句话,直接膝盖一弯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