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双眸黑白分明,明亮清澈。
一睁眼,仿佛天地万物在她面前都失去了色彩。
那人被沈沉鱼眼底的风华所摄,伸出去的手直接僵在了半空。
“拿开你的脏手,大当家点名的人你也敢动?”
那人冷哼着将手收回来,“谁要动了,你别冤枉我!”
“你们是谁?”沈沉鱼黑眸骤缩。
黑亮骤然冷冽,如同灌了风霜朝众人射来。
那人忍不住笑道:“你居然不知道我们是谁,你大哥难道没有告诉你……”
话还未说完,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
女子逆光而来,身长玉立,一麻布劲装,透出满身的匪气,她满头墨发皆编做小辫,在头上扎了个高高的马尾,身上缠着护腕,腰间斜斜地系了把三尺长的大刀,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看上去威严无比。
“大当家的!”二人看见女子立即迎了上去。
“大当家的,你怎么有空过来?”
女子朝沈沉鱼看了眼便收回了视线,沉声吩咐:“你们两个,跟我出来。”
二人对视了一眼,眼底似有不安划过。
女子将双手往身后一背,直接出了房间,刚到了外面,她便厉声呵斥:“老子让你们把人带来,可没说让你们把人打晕。”
“不把人打晕,怎么把人带来?”
“蠢货!”女子骂了句,“你们两个去后院把柴劈了,不劈完今天的饭就不用吃了。”
“大当家的,我们都把人带回来了,你怎么还罚我们?”
“把水也挑了。”
那人还想说什么,另一人急忙捂住他的嘴,拉着他便走,“再说下去,整个沙家坝的活都是我们的。”
房间内,沈沉鱼听到沙家坝的字眼,再联想到刚才那人的话,顿时警惕起来。
今日将她劫来的,是白鹿原上的那帮土匪?
朝廷派兵围剿,他们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将她劫来,无非拿她做人质,看来大哥目前还是安全的。
沈沉鱼的心刚放下,又提了起来。
依着大哥对她的关心,若是得知她被劫,势必会冲上山来,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才行。
她正想着对策,房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妇人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吃饭了。”
正巧,沈沉鱼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饭食很简单,一碗稀饭,一个馒头。
倒不是沈沉鱼嘴挑,而是碗里的稀饭散发着一股泔水味,就连手里的馒头也硬得像石头。
她没什么食欲,慢吞吞地啃着。
“盛京城里头的小姐就是金贵,吃个饭跟吃猫食似的,难不成这馒头还会拉嗓子?”她说着扶着桌子慢悠悠地起了身,嘴里哎呦了一声,“我这老腰,坐一会就像折了一样,你赶紧吃,老娘还等着去交差呢!”
“大婶腰不好,是月子里落下的毛病吧?”
妇人闻言惊讶地朝她看去。
“大婶不必惊慌,我是大夫,所以能瞧出来。”这妇人刚坐下她就注意到她的坐姿有些奇怪,便用医药系统为她检查了一遍。
“你能看出来就别墨迹了,老娘腰疼死了。”
“大婶若是信得过我,我可以为你施针减轻症状。”
妇人一脸警惕,“你想做什么?”
沈沉鱼将馒头放下,“我想吃点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