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哲看见安映容,手中摇着的竹扇慢了半拍,微微敛眸,“这就是王明那小子的娘子?”
这模样哪有传闻中的那么吓人?
恐怕是他自个儿不举,然后赖在了女人头上。
啧,忒不要脸。
“这位是……”安映容朝明哲看去。
沈沉鱼为她介绍,“这是明哲明大人。”
“明哲?”安映容惊讶,原来这位就是与她夫君齐名的神童,看样子似乎比她夫君还要年轻。
“嫂夫人好。”明哲收起竹扇拱手,“王明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
安映容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从前她都是听别人说王明娶了她是到了八辈子的霉,这般夸她的,还是头一回。
“听说他最近又开始作画了?”
“是,夫君如今重新振作起来了。”提到这里,安映容眼底难掩骄傲。
“嘁,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明哲啧啧称奇。
安映容皱眉,刚要解释,一旁的池清欢便不耐烦地撩开了步子,“没意思的很,本郡主先过去了。”
“清欢……”
“怎么?”池清欢顿住脚步,冷哼一声。
“我是想说,你走错了,是这边。”沈沉鱼抬手指了指。
“沈沉鱼!”池清欢顿时气得跺脚,折身回去,“我不管,你带我过去。”
她说着拉着沈沉鱼离开。
安映容看见这一幕,忙跟了上去,“沉鱼,等等我。”
池清欢顿时脚步,瞪了她一眼,“喂,你别以为你帮了沉鱼一次,本郡主就接纳你。”
安映容脸色一滞,下意识咬住了嘴角。
“哼,本郡主可不跟蠢货一起玩,等你擦亮眼睛的时候再说吧。”
安映容立即赔罪,“以前多有冒犯,还望清河郡主恕罪。”
“清欢一向嘴巴厉害,她就是说说罢了,你怕什么。”沈沉鱼说着忍不住撇嘴,“你每次见了她都像是老鼠见了猫,胆小的跟只小绵羊似的,见了我却大呼小叫,那叫一个嚣张。啧啧,还真是欺软怕硬。”
安映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谁让你好欺负。”池清欢哼道,“本郡主一直护着你,你可倒好,和敌人勾结到一起,这不是打本郡主的脸么。”
沈沉鱼给安映容使了个眼色,安映容又是一顿赔礼道歉,池清欢傲娇地抱着胸,虽然臭着一张脸,但没再为难安映容。
“好啦好啦,时辰不早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几人来到外院时,宾客已经入了座,沈知远也从松竹院而来。
此时他身上仅着了单袍,墨发用木簪束在发顶,明明是简单至极的装束,却难掩他周身的风雅。
他站在那里,松形鹤骨,挺拔的身姿让人移不开视线。
不少贵女们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脸红心跳。
“沈公子真是玉树临风。”
“沈公子是沈二小姐的胞兄,沈二小姐美若天仙,她哥哥自然也不会差。”
“如此才貌双全,不知道什么样的姑娘才能如得了他的眼。”
在众人的议论声,吉时悄然而至。
沈沉鱼吩咐下人摆好香案,点燃香炉。
之后,威严庄重的秦国公朗声开口:“吉时到,冠礼开始!”
沈知远在众人注目下抬脚上前。
台阶的另一端,一位两鬓斑白,风姿儒雅的老者也在下人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沈知远看见来人的刹那,眼底一片震惊,“王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