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酒楼。
沈沉鱼坐在二楼的雅间,等待王弼老先生到来。
六月的天气,暑气扑面而来。
窗外声声蝉鸣,为盛夏添了一丝燥热。
沈沉鱼却不觉得吵,心情极好地坐在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直到看到一位白胡子老者,她瞬间激动地起了身。
“朔月,你去迎一迎。”
不多时,朔月便带着王弼自来到了雅间。
沈沉鱼起身行礼,“见过王老先生。”
“不必多礼,想必这位就是映容口中的沈二小姐了。”
沈沉鱼为老爷子端了杯茶,“多谢王老先生百忙之中愿意抽出时间见我这个小辈。”
“沈二小姐快请坐,说起来,老夫还要感谢你。”
王弼说着忍不住叹了一声,“我那个孙子自幼便有七步之才,后来却沉迷上了青楼女子,甚至为了那个女子放弃仕途。自那女子去后,他便郁郁寡欢,发誓不肯再碰笔墨,就连画也不肯画了。”
“老夫从不指望他封侯拜相,只是可惜他的才华。我们也做过很多努力,但他怎么都不肯重拾书卷,一气之下还将家里所有的书都烧了。直到后来发生了那件丑事,彻底击垮了他。”
“我本以为这孩子废了,却没想到他近来竟然重新开始画画了,映容告诉我,这都是沈二小姐的功劳,老夫得知此事后,一直想来拜访沈二小姐。”
“王老先生言重了。”沈沉鱼追忆往昔,“当年令孙的一副《春日行》轰动一时,我只记得王公子少年才俊,是何等意气风发,实在不忍他昙花一现。”
“是啊。”王弼轻叹过后,脸上攒出笑意,“好在他如今愿意重新握笔了。”
沈沉鱼给他布了菜,“听说这几道菜都是您喜欢的,不知道悦来酒楼做的味道如何,您快尝尝。”
用过膳,沈沉鱼正打算提及沈知远的事,王弼先开了口,“听说令兄过些日子便及冠了。”
沈沉鱼点头,“是。”
“弱冠之年便已状元及第,前途不可限量啊,加冠之人可选定了?”
“尚未确定人选,小女斗胆请王老先生为兄长加冠。”
“老夫正想一睹状元郎的风采。”
……
送走王弼老先生后,安映容便迫不及待地现了身,“沉鱼,怎样了,爷爷答应了么?”
“托你的福,老先生同意收我大哥为徒了!”
“若是我爷爷收沈公子为徒,这不就差辈儿了,以后……我岂不是要称呼你姑姑?”
“……你若想这么叫也没问题。”沈沉鱼抽了抽嘴角。
没想到她的关注点竟然在这里。
“哼,你少占我便宜!”安映容说着忐忑起来,“话说,你的愿望达成了,以后还会帮我吗?”
虽说她现在和夫君的关系改善了,但以后没有沈沉鱼出谋划策肯定不行。
该死的,她现在竟然对这个女人产生依赖了!
“那你天不是说了,要送佛送到西。”
“真的吗?太好了!”安映容激动起来,看着沈沉鱼抬脚出门,她忙追上去,“沉鱼,那个……其实我今天来找你,还有个不情之请。”
“嗯?”
“听说你医术高明,我想请你去府上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