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鱼走近了大杂院最里面的房间。
昏暗的房间内，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躺在榻上，正哭得撕心裂肺。
为了防止她抓痒，她的手脚都被绑着，因为她的挣扎，手腕和脚腕处都被勒出了一道红痕，周围的结痂被蹭破了，渗出了血丝。
“很痒吗？”
原本正哭闹不止的女孩子听见她的声音，一时忘了哭，朝她看来。
沈沉鱼来到榻前，为女孩擦去眼泪，又问了遍，“痒吗？”
“好痒。”女孩扁扁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很委屈。
“不能抓哦，会留疤的。”沈沉鱼声音温柔，“留了疤就不漂亮了，以后就算穿了好看的衣服，也不美了。”
“好痒好痒，我以后不穿好看的衣服，就让我抓一下吧……”
沈沉鱼犹豫了下点点头，“可以让你抓，不过抓之前你先看看姐姐的脸，再决定要不要抓好不好？”
来之前，她了解过情况，便给自己化了一张麻子脸。
小女孩眼睛一亮，“好。”
沈沉鱼取下了蒙在脸上的白布。
小女孩吓得说不出话来，本以为是个神仙姐姐，谁知道她的脸上竟然长满了坑坑洼洼的麻子。
她想起巷子里有个哥哥就有一张麻子脸，天天被人笑话，她不禁小脸一白。
她可不能变成丑八怪。
沈沉鱼重新戴上白布，“还想抓吗？”
小女孩摇头，“我不想变丑。”
“这就对了。”沈沉鱼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姐姐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小女孩点点头。
“从前，在大海深处，生活着一只漂亮的美人鱼，她是国王最小的女儿，也是最受宠爱的小公主，她不仅善良纯洁，还十分漂亮，她的嗓音是这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她从小生活在大海，心里对陆地世界充满了无限憧憬和渴望。”
“在小公主生日这天，她游到了海面上，恰好碰到乘船的人类王子不幸遭遇暴风雨的袭击落入海中，善良的小公主便把人类王子救到了岸上。回到海底后，她发现自己爱上了王子，可是她只是一只小美人鱼，无法生活在陆地上。”
“小公主为什么不能生活在陆地呢？”小女孩听得入了迷，便忘记了挠痒。
“因为鱼儿离了水，就会死呀。”
沈沉鱼耐心极了，“小公主为了得到王子的爱，便去找海底的巫婆，用美妙的声音作为交换来变成人类。”
“那小公主没了声音，是不是会变成哑巴？”
“不仅变成哑巴，她的鱼尾变成双腿后，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一样疼呢。”
“小公主好可怜啊，她最后嫁给王子了吗？”
沈沉鱼轻轻摇头，“小公主最后变成了海上的泡沫。”
“为什么呀！”小女孩迫不及待地问。
“巫婆告诉小公主，如果她不能嫁给王子，就会在王子成亲那天化成泡沫。即便这样，小公主还是毫不犹豫的和巫婆做了交易，变成人类后，她欢喜地去找王子，这才得知王子以为救他的人是另一个姑娘，并且已经娶了那位姑娘，所以小公主便化成了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