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抓来的火山虫可解火毒,只不过时效较慢,快则五年,慢则十年。”
“听说,凤凰山以南的火莲果、天山以北的雪茸,青海湖底的黄连,蓬莱州的扶桑花蕊,这四味药熬制一处,可解火毒。”
云深眼底划过一抹惊讶,“不错,古医书上是有此方记载。只是火莲花开繁盛,却极少结果。雪茸生在冬日,而天山以北一旦落雪便寸草不生。湖底又怎生黄连?至于最后一味药,蓬莱州已有数十年没再生长过扶桑花了。”
前两味药,他未曾见过,即便是医经典籍,也只记录了只言片语。
后两味药,更是不用说。
所以,火毒无解。
他没说,并不是害怕打击沈沉鱼,而是直觉她可以解去此毒。
她的医术比他想象的好得多!
离开蓬莱之前,他以为他们蓬莱的医术已经冠绝天下。
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呢。”沈沉鱼笑道。
看着女子笑靥如花,云深匆匆别开了视线,外面的世界的确浮华。
“王妃医术高明,摄政王在你的调理下,定会很快恢复健康,如此在下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沈沉鱼将人送出摄政王府。
云深离开没多久,她便带着雨霏回了沈府。
回府的路上,她在小摊上买了一些糯米糕,一进门便直奔远山院。
她记得爹爹最喜欢吃这种糕点了。
结果刚进去,她就发现今日的远山院有些奇怪。
这气氛……不太对啊。
她随手抓来一个小厮问:“我爹爹在府中么?”
“老爷晌午出门了,现在还没回来。”
沈沉鱼挑眉。
她爹在盛京的朋友并不多,他也不爱交际,最喜欢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写写画画。
每天下朝便回家看书,今天倒是奇怪。
“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午膳的时候……”小厮说着低了头,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沈沉鱼微微皱眉,“怎么了?”
“午膳时,如月伺候老爷用膳,不小心将汤洒在了老爷身上,她告罪后便进了内室为老爷更衣,谁知没一会老爷就气冲冲地出了门,还让人把如月赶走……”
沈沉鱼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
“我爹爹人呢?”
“老爷没说去了哪,奴才也不知道。”
沈沉鱼正要离开,又退了回来,“你刚刚说……如月?”
这个名字倒是有些陌生。
“如月是二夫人昨日领进府中的,听说她在街上卖身葬父,身世十分可怜,之后老夫人就把人安排在了远山院伺候老爷。”
“哦,是二婶送来的人啊,带过来让我瞧瞧。”
沈沉鱼说完便回了荷香院。
她前脚刚坐下,小厮带着如月后脚便来了。
“奴婢见过二小姐。”一进来,如月便给沈沉鱼行了大礼,将头深深埋在地上。
沈沉鱼淡淡啜了口茶,“抬起头来。”
如月像是没听见一般,反而将头埋得更深了。
沈沉鱼将茶盏放桌上一放,声音冷涩,“勾引相爷,罪无可恕,直接打一顿拉出去发卖!”
“二小姐饶命!”如月吓得身子一颤。
在沈沉鱼的逼视下,她颤颤巍巍地抬了头。
看见她的脸,雨霏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沈沉鱼嘴角不动声色地勾了起来。
难怪小罗氏这么有信心将人送进来呢,原来是这张脸!
沈柏渊画工极好,为了怀念亡妻,这些年不知为她画过多少画像。
沈沉鱼虽然没有见过母亲,但通过沈柏渊的画像,她从小便知道母亲的模样。
“这张脸,倒是美,只是……可惜了。”沈沉鱼眸光一转,冷厉骇人,“把人押进柴房,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