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不孝子……”李氏气得身子哆嗦,“我累死累活把你养大,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我也不想的,但要是他们把我打残了,以后不能入朝为官,我这辈子就全完了!”
宋修文母子哭作一团,却都不愿意受刑。
外面围观的人开始指指点点。
“这母子俩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自私。”
“我活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这样的母子,这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明明就是他才不如人,又是去相府门前闹,又是到大理寺伸冤,脸皮比城墙都要厚,真是天大的笑话。”
“果然歹竹出不了好笋,这母子俩就没一个好货!”
李氏气得骂骂咧咧,“你们这些挨千刀的,干你们什么事,你他娘的生孩子没屁眼!”
“啧,本官的耳朵都脏了。”
张汉一个眼色,衙役立即将李氏的嘴巴堵了。
明哲这才满意了,展开扇子道:“你们母子二人别争了,各打各的,这就开始吧。”
宋修文还想说些什么,他的嘴巴也被人堵住了。
很快,噼里啪啦的板子便落了下来。
母子二人看似蛮横,两板子下去便遭不住了,李氏直接昏死了过去。
宋修文趴在地上,披头散发,全然没了读书人的斯文。
赫连骁起身,拉着沈沉鱼离开,免得污了眼睛。
明哲紧随其后,“摄政王,您和王妃什么时候摆酒啊,到时候别忘了赏给下官一杯。”
许是他那一声王妃的称呼让赫连骁高兴了。
他破天荒地应了一声,“少不了你的。”
“得嘞!有摄政王这句话下官就放心了。”明哲转身去了怡红院。
赫连骁将沈沉鱼送回沈府没多久,沈柏渊和沈知远父子二人也赶了回来,相较于出发时的烦闷,此时二人皆面带笑容。
“还是你这丫头有先见之明,让我在家养伤。”
察觉到赫连骁幽深的眸光看过来,沈沉鱼忙道:“我是心疼爹爹嘛。”
“春闱之事本就出力不讨好,爹不妨就此请辞。”
沈柏渊看着沈知远叹了口气,“你以为今天那小子这么好说话,你瞧着吧,下次春闱,他一准人影都寻不见。”
沈知远:“……”
沈沉鱼陪着父兄说了会话,便拉着赫连骁回了荷香院,打算给他施针。
赫连骁太忙了,她想给他调理身体,只能忙里插针。
施针结束后,天已擦黑。
沈沉鱼一边为赫连骁穿衣服一边道:“王爷留下一起用膳吧。”
男人没有回答,只道:“他太碍眼了。”
沈沉鱼瞬间明白他说的是宋修文。
的确,宋修文自作多情,时不时就出来恶心人一下,是有些烦。
只是……
“王爷不觉得,死太便宜他了么?”沈沉鱼幽幽出声,“生不如死才是最可怕的。”
“你恨他?”赫连骁黑瞳骤缩。
他竟然从沈沉鱼的眼底看到了仇恨。
这是以前从没有的。
沈沉鱼这才惊觉自己失态了,忙道:“一个不相干的人,王爷不用放在心上。”
“回答本王。”赫连骁蓦地将人圈入怀中。
他的上衣刚刚施针时脱掉了,此时不着寸缕。
沈沉鱼埋入男人胸膛,脸颊猛然贴在男人心口,灼人的温度,瞬间将她的脸颊烫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