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苦。”赫连骁头也没抬。
白颜汐的脸瞬间红了个彻底,原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表哥并没有这么想,他是相信她的。
只是……
“她怕苦”这三个字像魔咒般回荡在白颜汐的脑海中。
吃药也担心太苦,表哥竟疼爱她如厮吗?
白颜汐越发地嫉妒沈沉鱼了。
“辛苦了,回去歇息吧。”赫连骁虽冷,但待人很客气。
但这客气里,带了丝疏离。
听在白颜汐耳中,格外不是滋味。
表哥只当她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看诊大夫么?
她不舍地看了眼小心翼翼为榻上女子喂药的赫连骁,眼底划过不舍。
若她能够拥有表哥的柔情就好了。
哪怕一丝都好。
“冷,好冷……”
关门前,她似乎听到了沈沉鱼的呢喃。
抬眸看去,就见表哥翻身上榻,将人紧紧地拥在了怀中,用身体温暖她。
她咬咬牙,掩去房间内的最后一丝光亮。
沈沉鱼整整烧了一夜,直到第二日天蒙蒙亮才退了烧。
呼吸之间察觉到阵阵沉香传来,恍惚之间她似乎看到了一张冷峻的脸庞,她吓得瞬间惊醒。
“有没有哪里难受?”赫连骁睁开眼睛问。
沈沉鱼这才注意到她和赫连骁同榻而眠,两身相贴,寝衣交缠,亲密至极。
除了失身那一夜,这还是他们头一次睡在一起。
看到自己紧紧攥着男人的手臂,她忍不住红了脸颊。
赫连骁摸了摸她的额头,这才放了心。
“天亮了,本王该回去了。”
沈沉鱼眼睛一瞥,看见了榻前的药碗。
然而嘴里却没有苦味,反而甜甜的,显然是这男人给她喂了糖。
沈沉鱼心中一软,从榻上坐起来,“王爷,那天晚上,谢澋泫不请自来,擅自解了我祖母的毒,并以此为由吸……吸了我很多血。”
“嗯,本王知道。”赫连骁看了眼自己被人拉住的手。
“王爷生气了吗?”沈沉鱼有些忐忑。
赫连骁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房间内瞬间陷入沉寂,安静地能够听到远处的鸡鸣。
仿佛等了一辈子那么久,男人没有开口,沈沉鱼的忐忑越来越盛,她咬牙起身,双手圈住男人的腰身,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赫连骁品味着嘴里的甜。
许久,他才看着面前殷红的脸颊道:“小鱼很乖,本王不生气。”
沈沉鱼紧绷的心弦瞬间松了。
赫连骁冷峻的神色变得柔和,“本王晚些来看你,好好吃药,糖在桌上。”
沈沉鱼乖巧地点点头。
看着男人的背影,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感冒了。
会不会把病毒传染给他啊!
看着桌上的糖包,她神色一动,含了一颗在嘴里。
栗子糖一点点在唇内化开,很甜,却无法压制住那抹霸道的沉香。
直到很久,栗子糖的甜菜完全取代了赫连骁留下的气息,她的心里却升起了一抹怅然若失。
不知为何,这一抹沉香气息是前世最为惧怕的,如今让她有些流连。
用过早膳,沈沉鱼猛灌了一碗苦药。
明日就是沈云梦和宋修文的大婚之日了,她得打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