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莲一下瘫软在地。
她咬唇看向沈沉鱼:“二……小姐……下毒,不怕……被人知道……吗?”
“我都敢给祖母下毒了,还怕别人说我谋害一个奴才?”沈沉鱼极轻地扯了下嘴角,“更何况,再过一个时辰,你这条舌头便会化为脓水,彻底说不出话来了,谁会知道你的毒是我下的?”
香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区区血毒就想赖在本小姐头上,实在羞辱人,现在知道了,这才是本小姐下毒的水平。”
香莲已经满眼惊恐。
沈沉鱼居高临下地瞧着她,“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主动招认,或者……乖乖等死。”
“我……招……我招!”香莲拼命点头。
铜漏声声,长夜寂寂。
到了后半夜,沈沉鱼实在挨不住,也不管祠堂的列祖列宗,铺了雨霏送进来的大氅枕在蒲草垫上沉沉睡去。
刚睡下没多久,房间内突然传来一阵馥郁香气,她立即警觉地睁开了眼睛,“谁?”
“才一月不见,沈姑娘这么快就将本世子忘了么?”
随着一阵冷风从房门处灌入,她的眼前闪过了一抹红色的衣摆。
果然是他!
沈沉鱼顿时警惕起来。
她还没忘记上次在栖霞山发生的事情。
“沈姑娘好像很怕我。”谢澋泫一如既往的妖魅横生,只是薄唇格外的苍白。
沈沉鱼抬眸,就在他整个人浸在清寒的月光里,多了几分冷意。他身后,月大如盘,悬挂中天,差点忘了,今夜是十五。
“谢小世子三更半夜来我沈府,只怕不合适吧?”
“呵,沈姑娘就是这般对待救命恩人的?”
救命恩人?
他是说上次的蛊毒么?
那是他下的毒,担不上一句救命恩人。
“刚才本世子路过沈府,已经顺手解了老夫人体内的血毒,对沈姑娘而言,不是救命恩人,是什么?”
“你把毒解了?”沈沉鱼皱眉。
“看来沈姑娘并不领情呢。”
当然不领情,她心里早就盘算好了,需要他来多管闲事?
“不过,本世子既做了好事,沈姑娘是要付出报酬的。”谢澋泫说着突然靠近时沈沉鱼,一把攥住她的柳腰,脑袋深深地埋进女子温热的颈窝。
后脊一刺,他眼尾的余光朝身后瞥了眼,“沈姑娘以为,同样的毒,本世子还会中第二次么?”
沈沉鱼暗呼不好。
麻药对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未来得及挣扎,颈间便传来一阵刺痛,随后淡淡的血腥味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她好像流血了。
谢澋泫将她抱得很紧,挣扎不得。
没过多久,她便四肢无力软绵绵地倒在了男人怀中,此时她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人抽走了。渐渐的,她的眼皮越来越重,直至眼前一片黑暗。
谢澋泫这才恋恋不舍地将她放开了。
他意犹未尽地舔舐了下嘴角,她的血,比想象的还要美味呢。
喝饱鲜血后,他的眉眼间的邪魅更盛,眼底的妖冶也变得生机勃勃,鲜红的薄唇,分外撩人。
他轻轻将沈沉鱼放下,摸了下女子如玉般的肌肤,眼底透出一丝依恋。
真舍不得让她嫁给赫连骁。
翌日清晨,沈沉鱼在疲倦中醒来。
刚睁开眼睛,沈知远就急切地朝这边走来,“沉鱼,祖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