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渊听到这番话气得脸都青了。
但秉承孝道的他又不能忤逆老太太,只得深呼吸道:“母亲,儿子认为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不必了,你去忙你的,远儿的婚事交给我就好!”罗氏沉着脸一口回绝,显然对儿子的态度很不满意。
沈柏渊着急,“母亲……”
沈知远向他递去一道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心平气和地看向罗氏,“孙儿一直以来都很感激祖母事事为孙儿着想,为了孙儿的婚事,祖母今日在外奔波一天,实在辛苦,孙儿让您受累了。这么晚了,不知您有没有用膳,若是没用,不如留下一起吃。”
“还是远儿知道心疼祖母。”罗氏的脸色当即缓和了许多,由小罗氏扶着入了座。
“祖母,您看这样行不行,定亲一事先搁置几天,等春闱结果出来再议,若是孙儿此次能金榜题名,届时再去提亲,不仅自己有底气,您脸上也有光。若是万一孙儿名落孙山,安国侯心生悔意,我们沈家也不至于太过难看。”
小罗氏皱眉,“可是……若是姜小姐定了人家……”
“那就是侄儿和这位姜小姐没有缘分了。”
“远儿说的有理,就这么办!”罗氏一锤定音。
沈沉鱼听到这番话,忍不住给沈知远竖起了大拇指。
目前最要紧的就是要把老太太拖住,免得她一时冲动就把婚事定下来了。
罗氏提及此事后,沈柏渊便上了心。
没两日,他便让人将安国侯家的小女儿查了个清楚。
得知姜子姝娇蛮任性,顿时心生不喜。
就在他要拒绝这桩婚事时,一件噩耗传进了沈府。
今日姜子姝当街纵马,险些踩踏幼童,在危机之时,沈知远奋不顾身地从马蹄下救下两个孩童,惹得姜子姝对他一见倾心,非他不嫁。
沈柏渊得知此事,差点愁白了头发。
“爹爹不必忧心,我自己惹出来的事,我自己解决。”沈知远保证道。
今日一事让他对姜子姝全无好感。
他绝不会娶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女子为妻!
出了书房,他看见探头探脑的沈沉鱼,心里的烦闷顿时一扫而空,“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学人听墙角了?”
“大哥,你若是不想娶姜小姐的话,就跟我来。”沈沉鱼对他眨了眨眼睛。
……
寿安堂。
罗氏得知沈柏渊去调查姜子姝气得敲了一天的木鱼,结果累得手腕酸痛,于是便吩咐许嬷嬷做鸡汤给她补身子。
坐在饭桌前,她还在想沈知远的亲事,越想越气,直接将筷子摔在桌上。
“老大这两年是越来越容不下我这个老婆子了!人家姜小姐出身这么好,他还横挑鼻子竖挑眼,真是不识好歹!”
“老夫人别生气,大老爷做的一切也是为了大少爷好。”许嬷嬷劝道。
“哼,我看他就是嫌我没见识,看不上我选的人!”罗氏冷冷一哼,“我虽然不识字,但好歹比他多活了几十年,走过的桥比他走的路都多,难不成我还会看走眼?”
“老夫人先用膳吧,一会都凉了。”
罗氏仍觉得不解气,又将沈柏渊说了一通,好半晌才骂骂咧咧地拿起了勺子。
正要喝鸡汤时,一团黑影突然飞进了房间。
那东西在房梁上盘旋几周,不小心撞在木头上,直直地掉落下来。
好巧不巧地直接摔进了罗氏的鸡汤里,死了。
罗氏看清鸡汤的东西,顿时恶心地吐了出来,“哪来的蝙蝠,快弄走,给我弄走,呕……”